失望的蘇笑有些不甘心地望著四周，最終還是不得不放棄了尋找夢現的機會。
就在他驅車離開后不久，夜鬼與夢現的身邊緩緩浮現，
“你既然答應了黑鐵之城的請求，也知道他的目的，為何不順水推舟答應下來做個人情？”夜鬼有些疑惑，不明白夢現為何要避而不見。
夢現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我跟他，始終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沒必要牽扯太多，那樣對他不好。”
“不想他產生依賴你的習慣？這理由還真是好笑。”夜鬼對這個說話似乎有些無語，略帶嘲弄地說道：“如果你出手，那他出事的時間會延后許多吧，這也不重要嗎？”
“新的時代總會到來的，這是無法改變的，強行拖著也沒什么意義。”夢現的表情冷漠了許多，全然不復之前的輕松模樣。
“新的時代才能有新的王出現，不是嗎？”夜鬼滿臉期待地望向圣都的方向，滿臉笑容。
“說得太多了，該去準備那個計劃了。”
“知道了，真是啰嗦，哼。”夜鬼有些不滿地吐著舌頭，隨即便消失不見。
只剩下夢現一個人望著天空上的九靈之星，沉默不語。
回到學院之后，蘇笑總能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注視。
盡管跟其他人很少打交道，但畢竟都是同一個學院的學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更何況自己還有個屠龍英雄的稱呼，一般也沒人在意自己。
可今天……
蘇笑滿臉疑惑的看著對自己投以異樣眼神的眾人，想要上去詢問一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直到回到了宿舍，看到了坐在沙發上跟久九霖鹿有說有笑的柒月，蘇笑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居然把柒月給忘了。
不過，她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蘇笑尷尬的望著三人，不知自己該怎么開口。
“怎么，看到我們倆不開心嗎？”久九略帶嗔怪的看著蘇笑，眼底卻是浮現出一絲笑意。
“沒有沒有，只是沒想到你們倆居然會提前出關。”
“蘇笑你平時跟兩位姐姐住在一起嗎？”柒月看了一眼久九，笑著問道。
蘇笑臉一黑，有種直接跑路的沖動。
兩位姐姐？這是什么叫法？
不過霖鹿對此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面色平靜的看了蘇笑一眼，然后就自己吃自己的甜品了。
“柒月你怎么到這了？”蘇笑斟酌了半天，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出來。
“青禾姐姐讓我來的，啊，青禾姐姐和久九姐姐，哪個在前面呢？”
蘇笑沒有回答，而是冷冷的注視著柒月。
片刻之后，他直接越過了柒月，對著久九耳語道：“柒月，有問題。”
“你現在才發現啊，不然你以為青禾這個正妻為什么讓她到這來，真以為是大度嗎？”
“咳咳，我也沒想到她會出現，所以……”蘇笑正想辯解一番，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他好像很久都沒這么跟久九解釋過了。
在圣都的時候，他最信賴和依靠的，明明是久九才對。
可現在……
“你沒猜錯，是我在故意疏遠你。”久九對著霖鹿打了個手勢，示意她把柒月帶走。
自己則是直接坐了下來，長腿交叉著翹起，看的蘇笑有些臉紅。
“你看，你也很少對著我臉紅了，這是好事。”
“為什么？”來不及去查看柒月的狀況，蘇笑有些不解的看著久九，低聲問道。
“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只是你不能跟我們太親密了，這也是為了你好。”
“我不明白。”
“不，你其實都懂，只是你不愿那么去想罷了。”久九嘲弄地笑了笑，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寒意。
“直接一點來說，就是我們遲早會離開你的，在你離不開我之前，要早點讓你習慣這種孤身一人的感覺。”
蘇笑沉默了許久，艱難的擠出一絲笑臉：“就不能……”
“這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我寧可你們突然離開讓我沉浸在回憶之中，也不愿意像現在這樣貌合神離。因為鈍刀子殺人更疼。”
久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請注意一下你的身份，正妻青禾，今天又加了個小老婆柒月，你覺得我是什么？”
蘇笑聞言一愣，臉上瞬間有了笑意。
認識這么久，這還是久九第一次跟他聊到彼此之間的關系。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是全部。”
久九有些好笑地看著蘇笑，頗為無奈地說道：“花言巧語這點你倒是無師自通，算了，隨你吧。”
“這么說，你答應了？”蘇笑心中一喜，瞬間在腦海里盤算著黑鐵之城哪里可以之間申請四級婚階。
“我可沒說要陪你去申請婚階。”久九雖然嘴上這么說，眼睛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像是在嘲諷蘇笑一般。
蘇笑還想再追問一二，但久九已經轉身進了房門，直接關上了門。
蘇笑站在門前，有些無奈，正想去看看柒月怎么樣了，卻聽到久九的聲音從門里傳來：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建議你不要碰柒月，也別在晚上找她。”
蘇笑聞言一愣，沉默著點了點頭。
一夜無夢。
蘇笑早早的就醒了，但因為久九的那句警告，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直到霖鹿冷冷的踹開了房門，他才好像剛醒一般，“不情不愿”的爬了起來。
來到客廳，柒月和久九早就等在那里，似乎在等待著蘇笑的安排。
看著依舊是笑意盈盈的柒月，蘇笑突然覺得有些恐怖，腦海一個荒謬的想法一閃而過。
他小心地靠近了霖鹿，低聲道：“她不會，一晚上都是這個樣子吧。”
霖鹿有些不滿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一晚沒睡好。
“抱歉，都怪我。”蘇笑滿臉真誠的對著霖鹿道歉著，而對方少見的沒有給他白眼，而是柔和地輕輕搖了搖頭：“她的狀況很糟糕，你自己看吧。”
“很糟糕？”蘇笑眉頭微皺，有些不解。
轉身望去，柒月依舊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和霖鹿的竊竊私語。
看著如此溫順的柒月，蘇笑心中一動，走到了她的身旁。
撲面而來的不是龍骨花的香氣，而是某個讓人有些反感的氣味。
“她身上的香水味我已經洗掉了，也做了緊急處理，不過情況依舊不樂觀。”
聽著霖鹿的話，蘇笑的表情逐漸沉重了起來，面色陰沉地看著面帶笑容的柒月。
柒月身上那股揮之不散的味道。
是石楠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