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蘇笑有些奇怪的問道。
“楚原離開黑鐵之城了，學院還活著的人可能只剩下我們幾個了。”
火焰來臨的時候，是蘇笑的火免以及獅文的守護盾擋住了那一波致命的火焰。
至于青禾和虞寒，這兩人有著極冰姬晶零的傳承，應該不怕什么。
隨著焚靈爐的逐漸接近，氣溫也逐漸升高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整座城市的溫度都高了起來。
原本被白雪的覆蓋的黑鐵之城，此刻好像在燃燒一般。
無數的靈游蕩在大街小巷上，然后再被焚靈爐吸進去，成為新的原料。
沒人知道林輝在用焚靈爐干什么，因為林輝附近的人都死完了。
來到離焚靈爐幾百米的位置，青禾帶著眾人轉身上了一座高塔，這是整座城市的最高處。
到達天臺之后，林輝有些意外的看著蘇笑等人，微微笑道：“活下來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嘛，不錯，不錯。”
“應該還有不少上位正在療傷，或者說他們沒想到事情的根源在這里，所以你還能活著。”
“不礙事的，那幾位八階的上位都出去執行任務了，而這座城市僅有的九階，一位是我父親，一位是你們青蘋果學院的穢明大人。”
“前者死于你手，后者暫時不會出現，我把他鎖在處理室了。”
青禾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不驚的表情，而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兩人是一伙的。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蘇笑低聲問道，眼底寫滿了疑惑。
即便是相隔上百米，他也能感受到那座焚靈爐之中所蘊含的龐大能量。
那股力量足以煉化九階元靈者，甚至是偽九靈級別的神血之靈。
蘇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明白了神血之靈的去向。
他微微低下頭，對著焚靈爐鞠了一躬，算是哀悼，之后冷冷地開口道：“你們連神血之靈都煉化了，還拉上了整座黑鐵之城陪葬，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所有人都活著。”青禾微微一笑，笑容很是凄美。
“黑鐵之城現在還活著的人不超過一半，這就是你所謂的都活著？”
“這只是暫時的。”青禾輕輕撫摸著蘇笑的臉龐，捏了捏他的鼻子。
“你一會就明白了。”
“開始吧，見證那不朽的奇跡。”
林輝點點頭，對著蘇笑招了招手。
蘇笑微微一愣，隨即便反應了過來，把瀕死的林耀丟了過去。
“多謝。”林輝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林耀的狀態。
“他的元靈碎了，他召喚血靈，然后血靈被擊碎了。”蘇笑冷冷地提醒道。
“沒關系，這不重要。”林輝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這一刻，就是為此而準備的，”
林輝輕輕的打了個響指，無數的靈匯聚在一起，瘋狂地朝著焚靈爐涌去。
換句話說，是它們被什么所吸引了。
“我把黑鐵之城所有的神血都拿出來了，那東西對于這些無主的靈來說很有誘惑力。”
看著那些爭先恐后涌入焚靈爐的亡靈，以及空氣中愈發沉重的浮塵，蘇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面色一變。
或許是等待的過程太過無聊，林輝突然對著蘇笑等人發問道：“你們覺得，什么才是所謂的終極？”
蘇笑一行人皆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達到神工級，還是造出最強的傀儡？”見眾人沒有反應，林耀也不惱怒，他笑著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
“但那些都不是，最完美的機械造物，便是人本身意志的聚合物，將虛無縹緲之物熔煉成現實，這才是機械的終極。”
“簡單的來說，那就是用這座城市的意志，來鍛造九靈。”
聽著林輝狂妄的發言，眾人皆是面色一變，似乎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大膽。
而地上的林耀則是無力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神采飛揚的哥哥笑了笑：“到頭來，我還是比不上你。
我以為我召喚血靈就能改變一切，就能成為強者，能擁有自己的勢力，能得到你的認可，可我什么都沒做到。
跟你所計劃的比起來，我所做的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林輝極為寵溺地摸了摸林耀的頭，低聲道：“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棒的，沒有天賦又如何，元靈破碎又如何，我會把你送上王座，讓你成為能夠與神比肩的人。”
聽著這話，青禾面色一變：“林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要鍛造九靈，然后讓我的弟弟成為九靈。”林輝狂放地笑了笑，眼中滿是狂熱。
“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復活，你也不想想，單一的復活都無法做到，何況是這么多年，所有人的復活呢？
你只是想聽到你想要的，根本沒去想這件事的真實可行性，這才是你被我騙的真正原因。”
青禾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倒在蘇笑的懷里，一言不發。
真相的揭露其實是件很簡單的事，只有青禾是如此期盼著，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虛假的可能，根本不愿去想這會不會是騙局。
只是，這所付出的代價，有些太大了。
青禾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那穢明大人。”
“自然也不在處理室中，他現在正在那座焚靈爐之中，等待著最終的成型。”
“以九階巔峰的傀儡為基礎，以神血之靈作為中樞，再融合萬靈，才能制造出真正九靈級的造物。”
看著那愈發強烈的元靈氣息，眾人皆是面色一變，
在這強大的元靈氣息干擾之下，他們連保持站立都很困難，更不用說動手了。
看著早已跪在地上頂級膜拜的林輝，不知怎的，蘇笑突然想起了黑鐵之城那個古怪的叫法。
黑鐵之城有個特別的規矩，鍛造出煉金造物之后，會以降臨這兩個字來形容。
直到現在蘇笑才真正明白所謂降臨的含義。
那是在恭迎九靈級的煉金造物。
整座城市都在微微顫抖，死去的人們所產生的怨念下意識的逃避著焚靈爐，好像那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即將誕生一般。
而漆黑一片的夜空此刻卻已大亮，焚靈爐的熊熊烈火把整座黑鐵之城都照亮了。
明明是黑夜，卻此刻明如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