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死不了。”看著倉皇逃竄的獅文，久九和霖鹿并沒有追趕，只是目送著他的離開。
“舊時代要結束了，你準備好迎接新時代的到來了嗎？”
蘇笑沉默著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天空。
人這一生會做很多選擇，你不知道哪一個是對的，哪一個會讓你后悔。
但有時候，沒有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
“黑鐵之城在朝著地面墜去。”蘇笑看著天空，冷漠地說道。
發現這點并不容易，此時正是子夜，漆黑一片的天空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更何況到處都是被焚燒的黑灰以及那些復仇的塵，就好像結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一般，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怎么發現的。”久九有些好奇地看著蘇笑，那對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睛還是像以前一樣迷人。
只是今天晚上久九眼中閃耀著屬于九靈的幻火，久久不肯熄滅。
“我是聽出來的，我聽見這座城市在哀嚎，我聽到風的聲音。”
這當然是在胡扯。
蘇笑只是感覺到了輕微的失重感，僅此而已。
不過久九和霖鹿似乎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過多，兩人微笑這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蘇笑的說法。
“壓軸的好戲已經結束了，你最后的朋友也背叛了你哦”久九微微一笑，眼中的幻火閃閃發亮。
“在和平年代，所謂的友情游戲還能繼續下去。
在這種亂世，你所謂的朋友，真的可以作為朋友嗎？在利益面前，甚至生死面前，又會如何呢？
人是最卑劣的生物，所以永遠不要考驗人性。”
蘇笑點點頭：“我學到這一點了。”隨后又補充道：“如果還不算太晚的話。”
“還有最后的大軸呢，雖然沒有壓軸的精彩，但也足夠用心。”久九笑著拍了拍手，一身白衣的久九出現在了蘇笑的眼前。
準確的說，是一身花嫁的柒月。
純白的花嫁之下，有種說不出的褻瀆感。
看到她的雙眼，蘇笑不免有些悲傷。
她的瞳孔猶如一片虛無的空白，空洞無物。
但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瞳孔里映射出的畫面。
原本清澈的雙眸已經消失不見，普通海浪般向外擴張，濺起一圈圈的波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雙腐爛的目光，無神的雙眼和沒有生氣的目光，讓人忍不住的心生厭棄。
這就是被神遺棄之人的下場，明明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卻生氣全無，宛如行尸走肉一般。
“生日快樂，柒月，我想你應該會滿意這份禮物。”久九玩味地笑笑，然后輕輕的打了個響指。
剎那間，蘇笑和柒月便出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他們曾上課的那間圣都學院的教室。
看著這熟悉的場景，蘇笑不免有些發愣，不明白久九的用意。
“好好的跟她告別吧。洞房花燭夜，沒人會打擾你們的。”
一股粉紅色的氣體緩緩飄了進來。
蘇笑想要掙扎，但卻無力抵抗。
兩位九靈聯合的力量，就算是神令也是無效的。
更何況，這只是單純的藥物而已。
“她一直依靠著這個才保持著清醒，但這無疑是飲鴆止渴，就算她擁有鳳凰的血脈，也該枯竭了。”
蘇笑平靜地感受著自己懷里的佳人，嗅著她身上的體香，輕輕的吻了上去。
一陣纏綿之后，蘇笑看著柒月的臉，面色凝重。
此時柒月好像回到了過去，青澀而又充滿誘惑的嫵媚面孔，讓蘇笑不免有些壞想法。
但更重要的則是她眼中的渴望。
那病態的笑顏和因為愉悅而情不自禁伸出的舌頭，與臉上的那抹潮紅相得益彰，勾勒出完美的人體畫卷。
蘇笑慢慢的將她抱起，一點點的打開她的身體。
將她分成M形，看到她那熟練的動作和下意識的表情，蘇笑悲傷的笑了笑，輕輕地勾起柒月的下巴。
看到她眼中綻放的花蕾和下意識舒展抽動的身體，蘇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點了點頭。
對，就是這樣。從此以后，你就只有我的形狀了。
懷抱著對我的思念與愛意，然后。
去死吧。
在大多數的故事里，悲慘的灰姑娘最后總會得到救贖，然后和英俊的男主角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在萬眾矚目之中，蘇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抱住了柒月。
在眾人的期望中，在故事的期待里，白馬王子輕輕的抱起灰姑娘，然后扭斷了她的脖頸。
“我并不是可以給你幸福的那個人，我只能給你終結。”
黑色的火慢慢吞噬著柒月的身體，在絕滅之力的作用下，柒月也沒有任何自愈的可能。
“你遲早是要死的。
就算我救了你，也只是帶給你更多的苦難罷了。
背后的那個人謀劃著一切，他不會允許有偏離劇本的可能出現。
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愿，毀滅灰姑娘。
之后呢。我倒是看看，你所謀劃的未來是什么。”
然而，在火焰觸碰到柒月的那一刻，蘇笑突然感覺自己的火在悲鳴，自己的元靈也在不停的顫抖。
“你的火，來自于柒月。”
聽著久九清冷的聲音，蘇笑微微顫抖著。
“你早就知道了吧。”懷里的新娘笑著開口道。
蘇笑沉默著沒有回答。
但有時候不開口，就是最好的答案。
“這就是我的命運，也是你的。”柒月的笑容很美，讓蘇笑想起了那些過去的時光。
但時間是種很殘酷的東西，它會悄無聲息的改變一切，卻不給你任何彌補的機會。
蘇笑和柒月就這么靜靜地注視著彼此，眼中滿是情意。
“你喜歡我嗎？”柒月笑著問道。
這個熟悉的笑臉總讓蘇笑心里有些癢癢的，仿佛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懵懂無知的時候。
蘇笑猶豫了一會，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
他曾經的夢想是像那些爛俗的一樣，到處后宮，到處曖昧。
他也的確做到了，他有很多曖昧的，在乎的人。
只是，她們都死了。
如果拋開那些不必要的回憶加分項以及煽情的步驟，僅僅考慮喜歡這一件事的話。
自己真的喜歡她們嗎？
蘇笑沉默了很久，他看著眼前身著白紗的柒月，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少年的夢想總是再簡單不過，無非是身著錦衣華服，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揚名立萬，光彩傳世。
這一刻，他只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