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著臺階進入車庫,石泉頓時眼前一亮,這車庫里還放著一輛樣式古怪的轎車!
這輛轎車后半部分的設計帶著一絲絲未來世界的味道,而前半部分卻又那么圓潤復古。尤其車頭中央額外多出來的一盞大燈,怎么看怎么有種卡愛的三眼小怪物的感覺。
“別打那輛車的主意,那是我的戰利品。”米莉安在石泉開口之前趕緊說道,“除了這輛車,其他的都能拿走。”
“這車也是太脫拉牌子的?”艾琳娜摸了摸車頭中央的紅色商標,“太脫拉還代工過甲殼蟲?”
“這是太脫拉的T87,它確實和甲殼蟲有些關系,不過不是它代工甲殼蟲,而是大蟲抄襲這款T87制造出了甲殼蟲。”米莉安得意的說道,“總之不管任何理由,你們別想帶走它。”
“這老爺車就不和你搶了”石泉指著掛在車庫墻上的動力傘說道,“我已經大概猜到你們要找的人去哪了。”
“你該不會想說他們已經通過動力傘穿過邊境去斯洛伐克了吧?”米莉安再次趕在石泉開口之前說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動力傘只是他們離開這里的手段之一,斯洛伐克大概也只是他們的中轉站而已。”
石泉猶豫片刻,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到夾著簽字筆的那一頁,“關于那枚權杖的來歷,我覺得你們可以查一查這個女飛行員。”
“漢娜·賴奇?”
米莉安似乎對這個名字極其熟悉,想都不想的說道,“她在79年就死了,那是個固執的分子,同時也是個航空領域的天才。”
“你們的人已經在調查她了?”
米莉安點點頭,“從1946年一直到1979年我們一直在調查這個女瘋子,不管是她在加納的滑翔機學校還是法蘭克福的家里,都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這個人不會是你們殺的吧?”石泉神色古怪的問道。
“她算是個公眾人物,而且一直和某些國家的領袖保持著友誼,殺死她會帶來很惡劣的影響。”米莉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最后前言不搭后語的說了一句,“她是死于突發心臟病。”
“好吧,心臟病。”
石泉攤攤手,并沒有繼續刨根問底兒的打算,只是客觀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建議你們重新查一查,一個曾經接受審判的戰犯能轉型成為公眾人物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另外她和格萊姆曾經冒險穿過盟軍的空中封鎖網會見小胡子,很難說她和格萊姆之間是否有
什么秘密。”
“這件事我們會考慮的,還有什么其他線索嗎?”米莉安不置可否的問道,顯然已經在做這件事。
“當然”
石泉看著正往別墅外面搬東西的涅涅茨壯漢們笑著說道“剛剛在書房里,那臺唱片機里播放的音樂你有印象嗎?”
“安魂曲和檔位軍軍歌?”
米莉安早已經注意到了石泉和艾琳娜當時怪異的反應“我們在此之前已經把那臺唱片機里外都檢查過了并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而且安魂曲和檔位軍軍歌我們也在很多那脆余孽的家里或者類似這種安全屋里見過。”
“你說什么?!”石泉和艾琳娜驚訝的齊齊看向米莉安。
“這個很奇怪嗎?”
米莉安意識到不對他們還真就沒把這兩首音樂當回事兒過,畢竟他們追殺的是那脆余孽。這些人保存有檔位軍的軍歌實在太正常了而對于這些二戰德國的遺民來說沒有什么比一首安魂曲更能撫慰他們的心靈。
“看來有了大發現”石泉臉上露出笑容,“等我們回去吧,這可能涉及到一個寶藏,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分成比例才行。”
“和我談就可以”說這話的不是米莉安而是一位不知道什么時候躲在商務車后面的褐發中年人。
守在石泉身邊的咸魚下意識的把手摸向腰間的沖鋒槍可還沒等他把槍口指向對方,他的胸口和眉心便同時被紅色的激光瞄準。
艾琳娜的反應更加迅速,她在這中年人出現的瞬間便邁著大長腿躲到了米莉安的身后,同時那支套筒上帶著萬字符標記的西格P210手槍也已經頂住了米莉安的下巴。
而與此同時,石泉卻任由那幾個激光點在自己的身上胡亂移動不慌不忙的抽出佩槍,打開保險瞄準了站在三米外的中年人。
“別緊張”這中年人溫和的攤開手,繼續用俄語說道“我們沒有惡意,把槍收起來怎么樣?”
石泉低頭看了眼握槍的右手手腕上不斷漂移挪動的紅色激光點隨后發出一聲冷笑默不作聲的看著對方。
這中年人渾不在意的揚了揚手眾人身上的紅色光點瞬間消失。石泉猶豫片刻,從善如流的重新關上保險,和艾琳娜不分先后的把佩槍收了起來。
“米莉安小姐,不介紹一下嗎?”這中年人態度依舊溫和,語氣不急不緩。
米莉安揉了揉被槍口撞的生疼的下巴,神色恭敬卻又疏遠的說道,
“這位是三號獵人利衛先生”
“他和以薩迦什么關系?”石泉后退了幾步,特意用漢語問道。
“另一個項目的總監”米莉安面無表情的回答了石泉的問題。
“你們的業績壓力看起來還挺大,連自己同事的活兒都搶,這可是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石泉諷刺一句,隨后明目張膽的用漢語繼續問道,“米莉安,如果我殺了這個三號獵人肯定會惹來麻煩對嗎?”
米莉安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什么,掩嘴笑道,“那你可能根本沒辦法活著離開這里。”
“既然對方占盡優勢還這么客氣,是不是說他也沒辦法把我留下來,或者強迫我說出知道的線索?”
“石泉,你的思路很奇怪,但事實確實是這樣。”米莉安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豐富。
“那還在乎他干嘛?”
石泉轉過身,扯著嗓子用俄語喊道,“阿薩克,讓你的人動作麻利點兒,能搬的都搬走!連衛生間里的空氣清新劑都不許留下!”
“放心吧老板!等我們拆完窗簾就去!”阿薩克打開窗戶,扯著嗓子回應道,似乎生怕別墅外面的人聽不到似的。
“我第一次覺得你的這些保鏢這么可愛。”米莉安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憤怒,但用漢語說出來的內容卻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壓根沒再搭理那位神色愈發冰冷的中年人利衛,石泉宛如個搬家公司的小老板似的,和自己的客戶米莉安談笑風生聊著當地的環境,附近的鹽礦,以及神奇的波蘭人。
略有些僵持的氛圍中,這中年人看著那些涅涅茨人連別墅廚房里的高壓鍋都被搬出來送進貨柜車里的時候,終于冷哼一聲,轉身沿著十字路口不告而別。
等這人走遠了,石泉攬著艾琳娜看向米莉安,“說說吧,什么情況?”
米莉安看著利衛消失的方向,壓低聲音解釋道,“他雖然也頂著獵人的名頭,但我們一般都稱呼他為祭司。他的部門不用負責追殺那脆余孽,不用負責情報工作。只要做好類似后勤的工作就夠了,這次你們的包機還有能持槍入境都是他安排的。”
“這好像是個肥差”旁邊的咸魚嘀咕道。
“確實是肥差”
米莉安點點頭,“但祭司最多只能是祭司,他想在組織里往上爬,就必須獵殺足夠多的那脆余孽。但二戰那脆余孽是大家公認的‘不可再生資源’。
所以他就把矛頭對準了業績最差的以薩迦,這就成了惡性循環。以薩迦本
來就有些得過且過。再有利衛先生的搗亂,業績只會更差。”
“你們公司的競爭可真殘酷”石泉咂咂嘴看向自己的保安隊長,“咸魚隊長啊...”
咸魚很是反應了一下才跟上石泉的思路,趕緊擺擺手,“算了吧算了吧,咱們俱樂部就那么點兒人,還是都歸老板領導吧,我就開開玩笑的。”
算你小子有眼力勁兒!
石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已經被裝進貨柜車的地球儀,清了清嗓子喊道,“阿薩克,差不多得了,人都走了就別在那兒丟人了。那個誰,他叫什么?他搬個破微波爐回去有屁用?”
阿薩克抬起大腳丫輕輕踹了腳抱著微波爐的族人,后者不情不愿的將微波爐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瓶還沒開封的XO揣進懷里,這才屁顛顛兒的跑到一邊和族人們歪七扭八的排成了兩隊。
“咱們也趕緊回去吧”
石泉一邊往商務車的方向走,一邊朝跟上來的米莉安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要找的人很可能去了一個叫做賽巴赫的地方。”
“賽巴赫?”米莉安不明所以,“哪個賽巴赫?”
“那就要你們自己去找了,具體的等回去之后再說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石泉說完,拉著艾琳娜鉆進了車廂。
米莉安半信半疑的看著已經鉆進車廂的石泉兩口支,以及緊跟著坐上副駕駛的阿薩克和等著自己上車得咸魚,最終還是壓下心中的疑惑鉆進了車廂。
來去如風,三輛商務車和多出來的廂貨風馳電掣的返回了克拉科夫機場。雖然很遺憾沒時間去那座世界文明的地下鹽礦看看,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又收獲了一個地球儀,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