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湖邊,四輛奔馳卡車的貨柜被打上鉛封,以薩迦站在車頭的正前方和石泉握了握手,“一路順風,邊境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可以直接過去。”
“你就不怕我把這些戰利品帶走之后不認賬?”石泉嬉皮笑臉的問道。
“你可以試試”以薩迦同樣嬉皮笑臉的回應道,“給你20的手續費,幫忙把那些東西變現吧,等有時間我會帶人過去,我要現金。”
“沒問題”石泉松開對方的手,“你們還在這里繼續等下去?”
“說不定還能抓到些老鼠”以薩迦不置可否的敷衍道。
“走了,后面的事和我們沒關系了。”
石泉揮揮手,咸魚和阿薩克帶著涅涅茨幫手擠進貨柜車的駕駛室。他們將隨車趕往90公里外的伯恩市機場,至于其他人,則在米莉安的帶領下搭乘救援直升機提前匯合安德烈先生的運輸機。
直等到直升機和貨柜車越走越遠,以薩迦這才松了口氣,看著貨柜車離開的方向問道,“我們的人跟上去了嗎?”
“前后都有人”
站在以薩迦身后的猶太手下猶豫片刻,最終沒忍住問道,“隊長,我們做的太明顯了,那脆老鼠不會上鉤的。”
“你以為我在抓老鼠?”以薩迦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今年我們的收獲已經夠多了,都抓干凈了明年做什么?”
“那...”
“龍和熊俱樂部是我們難得的盟友,甚至很有可能是我們未來唯一的退路。”
以薩迦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但我們的關系還不夠密切,或許讓那些那脆知道是俱樂部帶走了他們的寶藏,會對我們之間的友誼有些促進作用。”
猶太手下恍然大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不不不”
以薩迦晃了晃手指,得意的說道,“用華夏人的話說,這叫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只要那脆老鼠們再次盯上龍和熊俱樂部,我們總會找到機會幫他們一次。同樣按照華夏人的傳統,只要他欠下我的人情...”
“可是隊長”
這名猶太手下根本沒等以薩迦說完,“我聽米莉安說,你好像已經欠了那個華夏人好幾個人情了。”
“額...”以薩迦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總之幫他們得罪一些那脆老鼠對我們沒壞處。”
相比巴赫湖邊的談話,直升機里的眾人卻根本沒有聊天的興致。米莉安緊緊的抱著懷里的背包,那里面裝著的,正是準備送回總
部的希伯來星盤。
而坐在他對面的何天雷,踩著鼓鼓囊囊的登山包用手機玩著單機斗地主,他腳下的包里裝著的是那脆秘密尋找的地球儀和已經提前一步從里面取出來的那把鑰匙。
前者擔心著石泉等人會搶盤子,其余人擔心米莉安發現登山包里的秘密。在如此詭異而安靜,但又充斥著螺旋槳噪音的氛圍中,直升機安全的降落在了伯恩市的機場。
漫長的等待中,咸魚和阿薩克帶人護送的車隊也安全抵達,其中三輛貨柜車里的戰利品被裝上了飛機,而另外一輛拉著屬于以薩迦那一部分的貨柜車則繼續開往安德馬特小鎮,他們將會把這些東西暫時寄存在屬于石泉的那棟別墅里,順便再試試看能不能吸引來一些老鼠。
直到飛機開始滑跑,客艙里的眾人這才齊齊松了口氣,隨后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第六個地球儀,第四把鑰匙,終于得手了!
飛機上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二十來號人各自找地方摟著懷里的武器或者女人瞇了一覺,等醒過來的時候舷窗外已經是俄羅斯伊爾庫茨克的深夜。
留下何天雷帶著咸魚和包括阿薩克在內的涅涅茨人轉運戰利品,石泉等人帶著地球儀和新得到的鑰匙搭乘直升機心急火燎的趕回了雷達站。
燈火通明的雷達站天井中,六個紅銅材質的地球儀在實木長條桌上擺成了一長溜,四把尺長的鑰匙也被擺在了一起。
“又是地球儀,又是大頭針。”
艾琳娜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搪瓷缸子,吸溜吸溜的喝著滾燙的茉莉花茶,就是不肯動手往地球儀上插大頭針。
其余人同樣一輛愁容,得到地球儀固然興奮,但帶來的后續工作卻讓人頭疼的想罵娘。
“第六個地球儀了”
石泉同樣沒有動手的玉望,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那些不久前剛從地球儀里取出來的內容物上。這個地球儀里的東西不多,除了裝在木頭盒子里的那一排十枚僅有小拇指節一半大小的牙白色小玻璃瓶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一本本的護照。
這些護照上的名字各異,國籍各異,但上面的照片無外乎蓋世太飽海因里希·繆勒、女飛行員漢娜·賴奇以及二戰德國最后一位空軍元帥格萊姆這三位。
“這里面裝的應該是氰化物”
娜莎小心翼翼的捏起一枚小玻璃瓶,“小胡子曾經給二戰德國的高層以及一些重要部門或者崗位的人統一發放過這種小玩意兒。只要找個牙醫拔掉一顆臼齒把它鑲上去,隨時都可以很方
便的自殺。”
“而且他們還會給敵人用這種東西”
大伊萬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比劃了一番,“只要把這個小瓶子放進俘虜的嘴里輕輕一推,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恐怕那位女飛行員就是這么死的吧”石泉同樣拿起來一枚,若有所思的嘀咕道。
“這種氰化物小瓶子可不便宜”
大伊萬接過娜莎手里的玻璃瓶翻了個面,指著其上隱約可見的金色萬字符和鷹徽刻痕說道,“帶有這種金色刻痕的基本都是從柏林的地堡里流出來的,它們可比什么檔位軍戒指更稀有,就這么一個小瓶子,輕輕松松能賣上超過10萬美元。”
“這么貴?”石泉瞪大了眼睛,“還有缺心眼兒的收藏這東西?”
“收藏?”
大伊萬搖搖頭,“這可不是用來收藏的,是用來殺人的。在60年代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這種小瓶子,早期的很多受害人都被錯誤的認為是那脆間諜。直到蘇聯解體之后,才有人爆出來曾經有人把這種從柏林帶回來的戰利品當作了正治斗爭的工具。”
“正治斗爭?”石泉挑了挑眉毛,“你的意思是...”
大伊萬點點頭,“基本上戰后東歐和中歐每十起和這種小瓶子有關的謀殺里有至少有九次是手貝利亞做的,這種小瓶子也因此被稱為‘貝利亞的死亡玩笑’。”
“這玩笑開的可夠大...”
石泉信手拿起個小瓶子來回打量了一番,隨后又將其放回去統統推到了劉小野的身前,“收起來吧,這小玩意兒以后說不定能用上。”
“如果我們給以薩迦用上一顆,也不知道會有什么效果。”大伊萬異想天開的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我寧愿得罪那脆瘋子,也不想得罪猶太瘋子。行了,動手吧,今晚把線索找出來。”
石泉轉動眼前的地球儀,內心卻并不抱什么希望,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試過了,這個地球儀和上一個一樣,根本沒辦法給地圖視野提供任何箭頭,唯一的希望只能是這上面的針孔和其他幾個能有什么不同。
老板發話,眾人再頭疼也不得不從盒子里拿起大頭針兒,倒是劉小野最機靈,撂下一句去給大家泡茶準備水果便泡沒了影子。
然而讓眾人詫異的是,等這枚最新得到的地球儀上所有能找到的針孔都被扎上大頭針,他們卻發現上面所有的位置竟然和之前任何一個地球儀上的都不太一樣!
這玩兒的哪一出?
石泉緩緩轉動地球儀,試圖將上面一些自己能看出大概位置的地點和自己知道的歷史事件對上號。
可這種事就算所有人加一起恐怕都不如娜莎專業,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娜莎已經用簽字筆點住了地球儀,隨后緩緩轉動,將緊挨著亞得里亞海的一枚大頭針換成了顯眼的紅色。
“不用想了,這里是薩拉熱窩,一戰的導火索。”
娜莎一邊說著,拿起第二枚紅色大頭針替換了法國北部的一個箭頭,同時語氣肯定的繼續說道,“索姆河戰役,一戰中規模最大的一次會戰,僅憑這兩個針孔就能確定這上面得標注的都是一戰時期的戰場。”
“標注二戰戰場的地球儀里混進來一個標注一戰戰場的?”大伊萬喃喃自語,“這地球儀到底有什么作用?”
“那就只能查一查這些針孔背后都發生過那些戰爭了。”石泉看向大伊萬兩口子,“就像我們曾經得到第一個地球儀時候一樣。”
“明天吧,我今天不想再碰這些地球儀了。”娜莎揉著額頭說道,“不不不,后天或者大后天吧,我要休息兩天。”
“慢慢來不急”
石泉正要繼續說些什么,雷達站外傳來一長串的汽車喇叭聲,隨后便有個留守的涅涅茨人示意何天雷他們已經回來了。
“終于回來了”石泉頓時興奮起來,搓著手站起身,“這次的收獲可不小!”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