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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幕籠罩納爾瓦水庫周圍的沼澤地時,所有的挖土黨都早早的返回了各自的帳篷或者卡車,上午的爆炸雖然讓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但卻并沒有打消虎式坦克帶來的熱情。
尤其是那位來自烏拉古董店的大伊萬爆出,最早放出消息的烏克蘭人很可能已經偷渡到水庫對岸的愛沙尼亞,并且很可能已經找到了虎式坦克的大概位置時,幾乎每個挖土黨都暗戳戳的做好了截胡的準備。
對于這些無法無天的挖土黨來說,他們并不奢求真的能親手挖出虎式,哪怕只要讓他們知道具體的埋藏位置就夠了,別的不說,只要動作夠快,單單這條情報就能賣上一筆錢。
黑燈瞎火的房車營地里,石泉等人并沒有休息,反而聚在醫療車里盯著雷達屏幕上的光點靜靜等待著。至于下午的時候還躺在手術臺上的那位傷員,也在情況區域穩定后被再次趕來的救護車拉回了市區。
這一善舉倒是贏得了同行們的尊敬,同時也讓大家更愿意相信大伊萬爆料出來的線索。
“動了動了!有人動了!”穿著一身皮卡丘睡衣的劉小野抱著個比腦袋還大的不銹鋼盆,激動的從里面抓出來一大把爆米花塞進了嘴里。
石泉扒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借著昏沉的星光,隱約可以看見幾輛面包車或者越野卡車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沼澤地,沿著水庫一路往西開向了邊境線的方向。
在眾人耐心的等待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同行相繼離開了一無所獲的沼澤地。
大伊萬看了眼掛在墻上的電子表,陰笑著摸出手機撥通了維卡的電話。
“維卡,開始吧。”話音未落,大伊萬便掛斷了電話。
而電話另一頭,維卡摸出個老式按鍵手機,往里面塞上一張不記名的電話卡撥通了邊境警察舉報電話。
估摸著時間,石泉輕輕喊道,“雷子,該你們了。”
何天雷聞言點點頭,招呼著劉小野離開房車。不多時,帶有挖掘臂的探險車便黑著燈離開了沼澤地。
醫療車內部,雷達屏幕上頓時多出一大片移動的光點,這些人根本不加演示,發動車子幾乎舔著太脫拉的尾燈跟了上去,這屬于比較聰明的那一部分,大伊萬的三言兩語可騙不了他們。
不過石泉等人倒是不急,等何天雷兩口子帶著一位涅涅茨幫手走遠了之后。大伊萬主動站起身,拉著娜莎離開醫療車。
短短五分鐘之后,大伊萬的座駕帶著那臺已經交由涅涅茨手下駕駛的貨柜車第二波離開了營地。
雷達屏幕上再次冒出更多的光點,僅剩的那些同行們立刻又分出至少一半跟在了大伊萬的屁股后面。
石泉見狀站起身,拉著艾琳娜的細腰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房車里。隨后便有一位準備多時的涅涅茨人駕駛著醫療車,和那臺專門給涅涅茨人準備的宿舍車離開營地開往了不同的方向。這下僅剩的那幾個同行們再次分出了一大半驅車跟上他們。
至此,房車營地便僅剩下石泉的座駕和那臺黑燈瞎火實則藏著咸魚和阿薩克以及一個涅涅茨幫手的補給車。
只不過在石泉的房車亮起照明燈升起液壓助鋤之后ꓹ僅剩的那些同行們也大多耐不住煎熬ꓹ追著同伴們的燈光離開了沼澤地ꓹ只剩下一輛卡瑪斯仍舊安安穩穩的停在原地根本沒有挪窩的打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ꓹ直到一個小時之后,吃飽喝足洗了個熱水澡的石泉這才不急不緩的抄起手臺,“準備就出發吧,我們先往南去20公里外的斯蘭齊溜達一圈。”
“老板,你在前面開。”咸魚干脆利落的回應道。
“收到”石泉回應了一句,帶著艾琳娜沿著緊急通道鉆進駕駛室ꓹ倆人戴好夜視儀這才啟動了車子。
還沒等兩輛太脫拉開上殘破的公路ꓹ遠處那臺卡瑪斯也緊跟著啟動ꓹ同時亮起了大燈。
“無賴!”艾琳娜用新學來的漢語罵了一句。
“不用擔心,咸魚會解決他們的。”石泉踩下油門,駕駛著太脫拉沖上公路,呼嘯著沖向了西南20公里外的斯蘭齊。
阿薩克駕駛著太脫拉緊隨其后ꓹ還沒等身后那臺卡瑪斯沖上公路ꓹ咸魚伸手攥住了順著車窗縫隙延伸到駕駛室的傘繩狠狠用力一拽。
綁在補給車尾部的麻袋隨著傘繩抽離瞬間打開,一個個用磨尖了的鋼筋焊接的三角形鋼釘頓時在顛簸中灑滿了坑坑洼洼的路面。
這些鋼釘從咸魚“上班”第一個星期就已經準備上了,之前一直裝在他和阿薩克駕駛的醫療車里。要不是下午的時候石泉再三叮囑不能和同行結仇ꓹ一起落下來的很可能還會多出一枚破片殺手手榴彈之類的東西。
暗自贊嘆著自己的先見之明終于派上了用場ꓹ咸魚將傘繩順著車窗丟了出去,隨后盯緊了后視鏡。
前后不到半分鐘,身后那輛剛剛開上公路的卡瑪斯便再次停了下來,隨后便傳來刺耳的喇叭聲以及夾雜其中隱約可見的咒罵。
“無能狂怒”咸魚嘀咕了一聲,從兩人中間的小冰箱里摸出一罐冰涼的可樂打開暢快的灌了一大口。
擺脫了最后的小尾巴,兩輛車兜著圈子先跑到20公里外的斯蘭齊郊外轉了一圈,隨后沿著普柳薩河繼續往南開了將近十公里這才調頭往東直奔他們真正的目的地。
而與此同時,一直在沼澤地附近兜圈子的大伊萬等人也帶著尾巴們返回了沼澤營地,并且直直攆上了不久前咸魚灑下的鋼釘。
在一連串的剎車和咒罵聲中,大伊萬推開車門,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下八條輪胎,隨后撿起個鋼釘,掏出強光手電找上了那臺剛剛換好了輪胎的卡瑪斯。
還不等對方開口,精通惡人先告狀的大伊萬便劈頭蓋臉的問道,“這些鋼釘是你撒的?”
“你放屁!這明明是你的那個同伴撒的!”卡瑪斯的車主摘下帽子破口大罵,這人赫然是白天的時候賣望遠鏡給大伊萬的那個老頭!
大伊萬看了眼本來因為緊追著自己同樣被扎破了輪胎的挖土黨同行們,抬高了聲音說道,“我們要是有這種惡心東西,剛剛就撒了還用等到現在?你還是和他們解釋吧!”
本就因為跟的太緊被扎破輪胎的那幾輛車的車主又被大伊萬嘲諷了一句,頓時齊刷刷的轉頭看向了一臉呆滯的老頭兒。
大伊萬靠在對方的卡瑪斯車廂上,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將一枚鋼釘悄無聲息的丟進了對方的帆布棚后車斗里,隨后便在煽風點火的看起了熱鬧。
他并不在乎對方會不會查出來到底是誰撒的鋼釘,反正目的只是為了轉移同行們的注意力給石泉那邊爭取時間,誰撒的又有什么區別?就算他承認是自己撒的也沒人敢把他怎么樣,再說了,實在不行不是還能報警嘛。
眼看著那個糊涂老頭兒和幾個同伙罵的越來越難聽,大伊萬心滿意足的轉過身鉆進了車里。他可是個有文化有修養的二戰文物販子,怎么可能參與這種低級粗俗的罵戰和隨時可能發生的斗毆?
相比隨時有可能打群架的沼澤地,第一批出發的那些挖土黨們情況也沒有好多少。鬼知道為什么今天晚上的納爾瓦水庫上怎么多了那么多的邊防警察,但凡趕到這里的,就沒有一個能把車開上水庫冰面的。
就在這些被大伊萬耍了的同行們各自發愁各自煩惱的時候,兜了個大圈子的石泉等人已經把兩輛車開到了水庫東南方向,緊挨著盧加河的另一片沼澤地。
相比水庫邊的那片沼澤,這里更加荒涼,如目所及全都是結冰的水洼和足有肩膀高的干枯蘆葦和灌木。
“這里夏天的時候恐怕劃船都進不來。”艾琳娜借著車燈的光芒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如果這么想,說不定這里還真埋著不少戰爭裝備。”石泉這話可一點兒不假,在地圖視野里,這片沼澤可是各種箭頭分布最密集的地方。
但這里一直沒被挖掘倒也情有可原,就像艾琳娜說的那樣,這種地方等夏天的時候完全就是一片蘆葦蕩,那時候就算劃船都進不了,更別提挖掘了。可冬天的時候,除非有人放出像虎式這樣的“大活兒”,否則還真不一定有人愿意來這鬼地方受罪。
“不如我們現在先試試?”艾琳娜興致勃勃的提議道。
“聽你吩咐”石泉從善如流,痛快的將手臺遞給了艾琳娜。
艾琳娜也不客氣,接過手臺朝另一臺車的阿薩克說道,“阿薩克,用絞盤把你的車頭和我們這輛車的車頭連在一起,然后你們倒退著往沼澤中心區域開,記得動作慢一點,每隔十米升起一次車尾的液壓助鋤,記得用三角助鋤鏟接地。”
“收到!”阿薩克回應了一聲,駕駛室里立刻跑下來個涅涅茨漢子一絲不茍的執行著艾琳娜的命令。
“咸魚,等下你盯著助鋤鏟,一旦陷下去立刻示意停車。”艾琳娜隨后發布了第二條命令。
石泉若有所思得看著有條不紊的艾琳娜,心中卻是一頭霧水,根本就看不懂艾琳娜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