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根據我的猜測,媽祖像底座上的麻點對應的很有可能是馬爾代夫群島或者它周圍的某一片暗礁群,那些之前被我們忽視的劃痕,說不定就是礁石群里的暗流。”小木屋里,秦二世語速極快的道出了自己靈光一現的猜測。
“不過這種水文信息我們去哪找?”難得穿著一身長裙的艾琳娜捧著個椰子問道,“馬爾代夫官方應該不會公布這些東西吧?這對任何一個國家的海軍來說都應該算是保密信息。”
“馬爾代夫哪有什么軍方?”
石泉忍不住笑道,“就他們那個儀仗隊出身的國家安全衛隊,最多也就應付下非法捕撈和走私,平時能維持各個島嶼的治安就不錯了。”
“你打算怎么做?”艾琳娜放下椰子問道。
“先問問霍老板,看看他那里有沒有相關的信息。”石泉話音未落,已經摸出電話打給了仍舊留在船上的佳雅。
將秦二世的猜測和對方簡單描述了一番,佳雅幾乎毫不猶豫的應下了這個差事,并且做出了最晚第二天上午就能把資料傳過來的保證。
好歹算是有了線索,最近幾天已經在附近幾座島上玩夠了的石泉和艾琳娜立刻招呼住在隔壁的向導這就準備回船上。秦二世見狀自然屁顛顛的趕緊跟上,他早就在這里待夠了,迫不及待的想給石泉幫完忙之后趕緊回國呢。
幾乎在他們回到破冰船上的同時,這些天一直在船上忙著查資料的秦老爺子那邊也同時有了收獲。
“這小王八羔子算是猜對了”
秦老示意自己的學生用投影儀打出了一張高清照片,“這是當初那位錦衣衛的遺物中的卷軸,那里面就有一部分是馬爾代夫群島的暗礁分布。”
“爺爺,這看著也不像啊?”秦二世對比著打在墻壁上的兩張照片嘀咕了一句。
“這么看確實不像”
秦老先生朝自己的學生打了個手勢,對方立刻操縱電腦將娜莎從媽祖像底座拍得那張照片調轉了個方向,然后又鏡像反轉了一下。
隨后,秦老先生用激光筆在兩張照片上像是玩找茬游戲一樣,把幾個位置相同的麻點和暗礁分別圈了起來。
“還在船艙里放著的那扇石棺蓋上雕刻的文字都是像印章一樣泛反著來的”
秦老先生指了指投影儀打出的照片,“其實就是在暗示夏白眼雕刻出來的這些麻點應該反著看。甚至如果我們能用什么材料把雕像底座刻畫的那些麻點翻模弄下來,那就是一幅暗礁分布的地形圖。”
“秦老,能找到那幅暗礁分布圖里對應的是哪里嗎?”石泉壓抑著激動問道。
秦老先生再次擺擺手,他的學生劉超然劉超然立刻打出一幅衛星地圖,“經過我們的研究對比,這片暗礁并不在馬爾代夫群島。”
“這不可能!”秦二世立刻反駁道,“根據過洋牽...”
“聽超然說完”秦老先生瞪了眼自己的孫子,后者立刻偃旗息鼓做起了縮頭烏龜。
“雖然二世利用過洋牽星術確實指引到了馬爾代夫,但根據那幅卷軸記載,這片暗礁其實分布在馬爾代夫西北方向大概300公里左右的位置。”
劉超然一邊說著一邊放大地圖,“根據地圖顯示,綜合對比指的應該是拉克沙群島。”
“那顆沙子對應的位置找到了嗎?”石泉點點頭繼續問道。
劉超然再次將地圖一點點的放大,最終衛星地圖上出現了一個黃色的小島,“這里拉克沙群島中的一座無人居住的沙島,具體位置在阿米尼島西南大概40公里左右。”
“皮蒂暗灘”
特意被邀請來的苗船長立刻跟進解釋道,“那鬼地方雖然風景不錯,但附近就是皮蒂暗灘。如果是沒有雷達的古代木質帆船,在那里非常容易出事故。”
“我們呢?”石泉看向苗船長。
苗船長放下手中的茶杯,異常自信的說道,“我能把你們安全送到最近的地方,那里雖然沒有碼頭,但我們不是有直升機嗎?”
“艾琳娜,召集大家回來幫幫忙,我們日落前出發。”石泉起身說道。
“還用我繼續幫你搜集水文資料嗎?”佳雅溫婉的問道。
“暫時不用了,如果這次沒找到,到時候恐怕還得給你和霍先生添麻煩。”
“我去幫你們解決去拉克沙群島可能用到的手續”佳雅邊走邊說,“那里可不像馬爾代夫,畢竟牛尿國也是有海軍的,雖然經常出些小意外。”
“對他們來說確實算是小意外。”石泉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會議室。
在艾琳娜的緊急召集之下,所有人都準時回到了破冰船上,他們已經在馬爾代夫度過了一周的休閑時光,能玩的也都玩的差不多了,確實該活動活動了。
迎著夕陽的余輝,平頭哥號破冰船斜切著馬爾代夫群島一路往西北方向前進。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大家自海參崴出航后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終于得到的放松。而更讓石泉開心的,是躲在羅經甲板上一起吹風的咸魚和張初晴。
老懷大慰的石泉掐滅手中的煙頭兒,溜溜達達的走回船艙敲響了以薩迦的房門。
“有事兒?”胡子拉碴的以薩迦打開房門,嘶啞著嗓子問道。
石泉看著以薩迦身后婉如豬窩一樣的客艙皺了皺眉頭,“你這咋回事?”
“沒事兒,挺好的啊。”以薩迦故作正常的說道。
“你確定?”石泉半信半疑的問道。
“進...算了,還是去外面倆倆吧”
以薩迦推開艙門,跟在石泉的身后走向了緊挨著醫療室的花房,這里早沒了中看不中吃的各種花卉,轉而種滿了各種新鮮的蔬菜。
示意以薩迦在桌邊坐下,石泉隨意揪下兩顆西紅柿分給對方,隨后又熟門熟路的從角落的紙箱子里掏出兩瓶大伊萬藏在這里的伏特加。
直接分給對方一瓶,石泉自顧自的擰開灌了一口,然后咬了一大口酸甜的西紅柿,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對方。
臉色有些蒼白的以薩迦苦笑著搖搖頭,同樣擰開伏特加灌了一大口的,這才突兀的說道,“那個老舞女死了。”
“死了就死...你說啥?!”石泉放下吃了一半的西紅柿,“她死了?!”
“很可能是布麗塔殺死的”以薩迦斟酌著說道。
“不是,她死了你這么傷心干嘛?”石泉不明所以的問道,“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以薩迦沉默了許久,這才突兀的說道,“我懷疑米莉安并沒有背叛”。
“有證據?”石泉皺起了眉頭。
“沒有”以薩迦搖搖頭,“只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做出的猜測。”
“你就因為這個才把自己關起來的?”
“我把自己關起來只是在研究該從哪找到她和布麗塔,并不是因為傷心。”以薩迦再次灌了口伏特加,“不管她有沒有背叛復仇組織,我的手下全都是因為她死的,這筆賬總要算清楚才行。”
“隨便你”
石泉卻是擰上了瓶蓋,“本來還擔心你自閉了才找你來喝酒,既然沒事兒的話,這酒就留著你下次自閉的時候再喝吧。”
“我可沒有那么容易就自閉”以薩迦強自狡辯道。
“行,我自閉,我自閉可以了吧?”
石泉三兩口吃掉剩下的西紅柿,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有時間多出來活動活動,順便記得把房間打掃干凈。”
“石泉”以薩迦叫住了已經一腳邁出玻璃門的石泉。
“咋了?”石泉扭頭問道。
以薩迦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把已經到了嘴邊的委托咽回了肚子,舉起桌子上的酒瓶子說道,“謝謝關心”。
“矯情”
石泉嘀咕了一句,背著手閑庭信步的走向了直升機起降平臺。老舞女的死并沒有讓他感到多少意外,就算沒有布麗塔,那個老東西又能活多久?
而布麗塔能殺了老舞女只能證明一件事,她已經從那個老東西的嘴里套出了關于鑰匙的所有秘密。
這對石泉來說倒是個好消息,沒了那個老舞女,余孽分崩離析恐怕只是早晚的事兒。到時候就算布麗塔再找上來也已經算不上什么威脅。
甚至如果他能比對方提前一步找到那位掌管著那脆洗錢渠道的小兒子,只要他不怕被艾琳娜一槍崩了,就算是把布麗塔變成自己的手下都不是什么難事。
將這事兒記在心里,順便知會了大伊萬一聲,他也就不再過多關注這事兒,專心的享受著鄧書香剛剛烤好的雞皮串兒。
經過十個小時的漫長航行,第二天一大早,打著旅游投資考察名義的破冰船已經停在了一座小島的附近。
“這里就是我們要找的位置了”
駕駛臺里,苗船長指著窗外的無名小島說道,“我也只能把你們送到種類了,再往前不但礁石多,而且深度也不夠,再往前很很大的擱淺風險。”
“幾百米的距離而已,我們搭直升機過去就行。”石泉抄起手臺招呼道,“伊萬,直升機可以起飛了嗎?”
“隨時都可以”大伊萬立刻回應道,“不過這座島上看起來可不像埋著寶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