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鈺動用了自己的關系人脈和手里的力量,以王保寶的案子入手,開始徹查有關王昭遠父子的這些年的犯罪證據。
雖然他只是皇子,并無安排實際官職,但這些年在蜀國內外,他都安插了許多暗線,還有影衛,一動運轉起來,那效率是恐怖的。
太子是愚蠢之輩,蜀國皇帝也長期不問政事,因此蜀國諜報系統,都是由孟玄鈺一手操縱著。
不過,以前他都是對外使用,派人搜查宋國、唐國、西北、荊楚等地的情報,對國內的局勢,他心知肚明,父皇不會準許朝廷爭斗,每次壓住許多折子,導致這二三十年,國內風花雪月,倒是沒有過于激烈的黨爭。
這一次,孟玄鈺完全是聽從了蘇宸的建議,趁機派人調查王家父子,要給王昭遠定一個罪名,好奪取北面行軍大營統帥的職務。
即便皇帝不治他重罪,孟玄鈺到時候也要激發與王昭遠沖突,到時候,拿下王昭遠,挽救蜀國邊陲安危。
這關乎劍門那里數萬男兒的性命,也關乎了蜀國的生死,他不得不慎重!
兩日的時間,關于王昭遠父子的許多情報和案件都被搜集、梳理。
與此同時,穆籬父女也被送入了二皇子府內,加以保護。
“宸兄,果然有大收獲,這王昭遠掌管中樞近十年,公然收取賄賂,賣官售爵,導致官場崩塌式腐敗問題,光這種罪名,就可以下獄問斬了。即便父皇寵信他,至少也得削官為民。除此之外,王家草菅人命,私刑百姓,也都有些鐵案,可以將王家給抄了,一些仆人和家將都能抓進牢里。”
孟玄鈺剛一見面,就跟蘇宸全盤說出來。
蘇宸試探問道:“那殿下掌握這些證據,有把握把王昭君拉下來嗎?”
孟玄鈺頗為自信:“問題不大!”
蘇宸提出一點疑惑:“但殿下有沒有想過,一旦朝堂議論起來,被王昭遠聽到消息,很可能有帶兵投敵的危險。”
“那你的意思呢?”孟玄鈺詢問。
蘇宸微微一笑,出謀劃策道:“單獨向陛下稟告,然后申請尚方寶劍,可以帶親衛,直接去北大營,秘密緝拿王昭遠,順帶接過統帥之職。”
孟玄鈺眼眸一亮,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這個辦法好,到軍中拿下他,出其不意,趁機控制北部的大軍。”
蘇宸又提醒一句道:“殿下,最好帶兩名信得過的重臣前往,一起游說蜀皇,也能在旁作證,堵住廟堂爭辯之口!”
孟玄鈺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佩服蘇宸的智計和謹慎,說道:“我已明白,等會著急中書令和太傅,力陳要害,達成共識之后,便一起入宮,揭發王昭遠的罪過。”
蘇宸微微一笑,心下暗想,蜀國兵力足夠,國庫充盈,又有山河之險,完全能夠抵擋住宋軍的入侵。
但是,歷史上的蜀國,卻在六十六天之內,被宋軍滅國,完全荒唐至極。
一個長期沒有戰事,不修兵戈的王朝,是十分危險的。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對人如此,對國也是如此。
對于蜀國來說,北面的戰事,王昭遠是個關鍵人物,除掉他,再用保守一些的戰略,拖住宋軍,則蜀國有救。
若不是因為穆籬這件事被蘇宸在街上剛好遇到,他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是機緣巧合了。
孟玄鈺關心說道:“我這就去安排,宸兄,你在府內多歇息,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就要快馬北上,追趕北行大軍了。”
蘇宸微微點頭,忽然笑道:“在府上也挺無聊的,殿下收養什么歌姬沒有,給我們跳舞唱曲,助助興啊?”
“沒有!”孟玄鈺輕哼了一聲,拂袖離開了。
“小氣鬼!”蘇宸才不相信,偌大的皇子府,會沒有歌姬嬌婢呢。
一定是孟玄鈺太小氣,只想留著自己私人享用,不愿意讓他這位賓客看到。
“看歌姬表演,又不是開皇妃表演,至于這樣藏著掖著嘛!”蘇宸嘟囔了兩句,也不敢大聲發牢騷,不然被彭箐箐聽到,怕是也要生波瀾了。
蘇宸來到穆老伯的房間,查看傷口,并沒有發炎,身體也沒有高燒,松了一口氣,給老人家換上了敷藥。
其實穆老伯看樣子像是花甲之年,真實年紀也才五十歲,但因為太過操勞、艱辛,身材佝僂,歲月在臉色留下很多蒼老痕跡,真像個老翁了。
“公子,我爹爹傷勢如何,能好過來嗎?”穆籬看著昏迷的父親,有些擔憂,抹淚詢問。
“問題不大,明日就能恢復神智,正常說話和吃東西了。堅持服藥,半個月后,基本沒有性命大礙了。”
“那太好了,謝謝公子救命之恩!”穆籬哭著就要跪拜行禮。
蘇宸拉住她胳膊,托起了她的身子。
“不必如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被俠義之人的本份,而且這里面,除了我醫救功勞,還有彭公子及時出手制止毆打,否則,很難救回來了。”
穆籬柔聲說道:“嗯,彭公子、陳(宸)公子,阿籬都要感謝。”
“穆籬姐,那我呢,老伯可是我背回來的哦。”荊云笑嘻嘻湊前詢問。
“嘿嘿嘿!”荊云笑了笑,搔著頭,就不知道說什么了。
看得出來,十四歲的荊云,地十五歲的穆籬,很是在意、喜歡。
蘇宸處理完穆老伯傷口,走出房門,看著彭箐箐在院子內練劍,忍不住手癢,回房取來自己的寶刀,打算跟彭箐箐再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