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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宸一大早起來,神清氣爽,經過昨晚的休息,疲勞感已經減少,沒有流連溫柔鄉,從彭菁菁的手臂和大腿纏繞下,掙脫出去,按時起床。
簡單洗漱后,蘇宸來到院子內,習武練刀。
蘇宸很明白一個道理,練武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要一松懈,不論是體能還是刀感,都會下降。
在如今的形勢下,絕不能松懈,對自己的要求,一定要提高,才能保持作戰狀態。
所以,蘇宸每天早晚練刀,風雨不誤。
唰唰唰!
蘇宸施展刀法,在院子里騰挪閃爍,刀光宛如秋水,出刀迅速如雷霆。
不得不說,蘇宸武功進展頗快,雖談不上什么武林高手,但是,經過一年的磨煉,吐納練氣,外功結合刀法,他的進步,比那些士兵和普通拳師等快的多。
現在他的武藝,放在綠林中,也能充當一個好漢、豪雄了。
彭菁菁起床,洗漱過后,看到院子內苦練刀法的蘇宸,有些手癢,于是,她提著佩劍走出,提議跟蘇宸友好切磋一下。
“宸哥哥,我們有些日子沒有對戰了,讓我來試探你的進步如何?”
蘇宸聞言收刀側立,目光看向了彭箐箐,微微點頭:“行啊,跟你切磋一下,看看我提升的進步大不大!”
兩人達成了共識,決定用武器切磋,一個用刀,一個用劍。
但是刀劍無情,在切磋中,二人不會動用殺招等,也不會用拼命的打法,只是比綜合的實力,比如刀法是否變得精妙,身法是否到位,各方面的反應等等。
比的基本功和綜合的武藝、意識等。
“開始吧。”蘇宸說完后,率先出手,搶占先機,一刀刀劈出,從不同的方位,展現快刀的打法。
彭菁菁面對攻勢,見招拆招,手中三尺青鋒,靈活多變,不斷拆解蘇宸的刀招。
蘇宸見自己的攻擊,還是奈何不了對方,于是雙手握刀,增加用刀的力量,然后要不借力,一躍而起,雙手握刀,雷霆劈下。
“當!”
彭菁菁橫劍格擋,但是被這股巨大的劈力,震得倒退了半步。
但由于彭菁菁體有內力,所以哪怕臂力不足,也沒有占據攻勢的主動,只是原地格擋,卻只退了半步,也是讓蘇宸有些驚訝。
蘇宸似乎感覺到對方雙腿生根一般,體內有一股綿綿無盡的力量支撐,甚至隨時可發出驚人的爆發力,根本不似一個女子的體能。
蘇宸快速劈刀,整個人持刀,仿佛攜帶海浪一般沖擊,刀光閃著寒光。
當當當!
刀法如狂風暴雨,攻擊不斷,彭菁菁沉著應對,并不輕松,因為這不是生死大的,有時看到了破綻,她也不能刺出那一劍,擔心傷到蘇宸。
所以,反擊的時候,有點投鼠忌器,這讓彭菁菁有點發揮受限。
兩人打了七八十個回合,蘇宸再次劈出一刀后,停止攻擊,向后飄退七八步。
“可以了。”蘇宸喊停了。
彭菁菁亭亭玉立在那,眸光看了蘇宸,問道:“怎么不打了?”
蘇宸搖頭,穿著粗氣說道:“我已經使出了全力,刀法從頭打到尾,也沒有占到任何上風,除了拼命之外,幾乎無法構成威脅,既然我沒有了更好的狀態和攻擊招數,也就到此為止吧,再打下去,可能就要被你壓制了。”
彭菁菁點頭,覺得蘇宸這樣描述,倒也符合這個事實。
“不得不承認,我和你之間,還是有一塊差距的!”
彭菁菁露出笑容道:“那當然,差距是有的,但是正在縮小,想不到宸哥哥,你習武一年,便有了這種進步,已經很厲害的啦,畢竟我都練了十年武藝了,幾位拳師輪番教我武藝,還曾夸我根骨奇佳,天賦異稟,很適合習武,日后必定成為一方女俠豪雄;如果去了綠林,必有一席之地,闖出名號。我曾洋洋自得,覺得自己習武天賦不錯,如今看來,宸哥哥只習武練刀一年,便有這般實力了,讓我都有一些不那么自信了。”
“哈哈哈。聽你這么一說,我對習武更加期待了,說不定有一天我會超過你,到時候讓你甘拜下風,給相公我端茶倒水,傾心敬佩。”蘇宸一邊說著,一邊哈哈大笑。
若是以前,彭菁菁定跟他爭個道理,但現在嘛,她對于蘇宸是否超過她,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男人越強,文武雙全,她反而覺得更是一種驕傲!
所以,彭菁菁臉頰只是微微一紅,對相公二字,十分在意和敏感,眸光看向蘇宸,溫柔如水。變得嬌羞可人。
由于今日吳越大軍休戰,沒有攻城,蘇宸與盧絳一起巡視了軍營,又查看了四座城門的防御工事,檢查糧草,探望傷員,這就是盧絳和蘇宸上午安排。
午后,蘇宸返回了府邸,鐘管家上去跟他說,家里來了訪客,是幾位才子,正在客廳等候。
蘇宸聞言,直接去了會客堂廳,見一見這幾位到訪者。
來登門拜訪的,是蘇宸在潤州認識的幾位讀書人,分別是譚明俊、朱堯、葉琛。
當初這幾人仰慕蘇宸的才華,甘愿成為小弟,打算跟著蘇宸混,但蘇宸比較忙,出行去了蜀地,回來后匆匆趕去金陵治病、科舉等,與三人來往漸少。
由于這三人當初在秋闈和春闈中,表現并不好,先后落榜了,暫時也沒有博取到功名,今日登門拜訪,其實也是帶著套近乎,希望能夠謀個差事。
三人見蘇宸進屋,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對著蘇宸行禮。
如今蘇宸的身份,對他們而言,無論是狀元公,還是翰林編撰,或是潤州兵馬的監軍,都是高高在上,這三人做夢也不曾敢想過的這種成就,卻都集于蘇宸一身了,因此,他們的崇拜之心更加大了。
“不必客氣啦,都坐吧,鐘管家,吩咐人上茶。”
“是!”鐘管家走出去,吩咐丫鬟進客廳端茶倒水。
四人按主賓之位坐下后,蘇宸問道:“諸位近來可好。還在復習,準備秋季的秋闈嗎?”
三人中,兩人在春闈中落榜,一人在春闈中落第,都算表現平平。
不過勝在年輕,這幾年南唐的科舉,變成一年一次,他們還有很多次嘗試機會。
葉琛尷尬說道:“暫時不考慮了,我們在潤州蹉跎了數載,一直苦于科舉,為了能中第,博取功名,實在汗顏,但如今朝廷危難,江北宋軍虎視眈眈,隨時過江覆滅唐國,所以,我們幾人私下商議,考取功名不合時宜了,好男兒當報效國家,為國為民,所以,今日登門拜訪,希望能通過監軍的關系,把我們引入軍中歷練,某個差事做,
朱堯說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我們也希望從戎入伍,為危難的唐國,做一些事。”
譚明俊跟著接話道:“是啊,沒有功名,可以先從小吏做起,為保衛潤州,切切實實做一些事兒,我等心滿意足,等敵軍退了,若有機會,我等再去參加科舉也不晚。”
蘇宸聽完之后,已經知道幾人的來意。
這是想依靠監軍身份和權勢,給他們在軍中安排差事,成為小吏!
在古代雖然官吏經常一起稱呼,但官與吏,是有很大區別的,官的身份等級要比吏的更高,他們通常由朝廷任命。吏則等級更低,并且大多都是由官招聘,他們是服務于官員的。比如鄉正保正、差役稅丁,那都是吏,權力不小,卻不是官。
官擁有一定權力,可以治理一方百姓。吏是各衙署之房吏書辦,無俸祿而供事于官的人,說的直白一些,官就相當于有編制的公務員和領導,吏是沒有編制的底層合同工。
比如水滸里的宋江宋公明,就是一個小縣城的押司,照樣混的風生水起的。而官很少直接與民直接打交道,這吏就是承上啟下的關鍵人物,有可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在地方上是很有勢力的。
軍中也是如此,一些文書、謀士等,也可使刺史、將軍自己任命使用。
蘇宸仔細考慮,如今軍中的確缺人手,盤查軍務,抒寫名單,清點倉稟,記錄軍功等,
雖然目前軍中也有人,但是多是粗人,而且也不是蘇宸的人,用著不方便,若是把這幾人引入軍中跟著自己,也算安插了自己的嫡系。
“若把你們帶入軍中,我倒是能幫上忙,不過,如今戰事吃緊,隨時攻城,你們若是從軍,便有一定的危險。”蘇宸說道。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功名祗向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愿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這些都是古代文人的心聲,出塞豪邁,他們早已將心意抒寫好了,我等讀書人,危難關頭,報效國家,守護一方,可忽視自身安危;哪怕不幸陣亡,也算為國捐軀了,死得其所。”
葉琛這樣侃侃而談,把心聲吐露出來,其余二人點頭附和。
蘇宸微微點頭,覺得這是幾人的氣節和志向,也算是年輕人里有識之士了。
若是能用,也算自己人,帶在身邊培養一下,日后自己混在官場和軍中,提攜這幾人,說不定也會有大用。
“既然三位執意要從軍,為國做一些事兒,那么本官是歡迎的,先進入我負責在營盤,從基礎干起,比如做一些筆錄和謀士的差事,等慢慢上手,再提拔更好的位置,諸位覺得如何?”
“太好了,感謝蘇監軍!”三人聞言大喜,一起起身朝著蘇宸拱手彎身行禮。
蘇宸看著三人,微微一笑,他的小團體勢力,也在慢慢搭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