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境內。
溫州城外,四面大軍合圍。
此地古為甌地,也稱東甌,在公元323年建郡,為永嘉郡,傳說建郡城時有白鹿銜花繞城一周,故名鹿城。到了唐朝時,始稱溫州,素有“東南山水甲天下”之美譽。
在溫州城正南城門處,呂超群等黑云都武將聚集在此,觀望城門樓,溫州刺史和守軍嚇得不敢出城。
如果從城樓上面望下去,黑壓壓的一片,都是千軍萬馬的軍隊。
呂超群、呂崢父子合并一路,加上降兵,有十萬大軍,進入了溫州管轄區,先后攻克了周圍永嘉、樂清、平陽、瑞安四個縣城,兵臨溫州城下。
這對父子現在十分高興,因為現在他們掌握了十萬大軍,兵權在手,似乎感覺可以縱橫天下了。
俗話說:兵上一萬,無邊無沿;兵上十萬,徹地連天。
十萬大軍鋪開,隊形可延綿十里,圍攻溫州城,幾乎把溫州古城圍得水泄不通。
呂崢說道:“父帥,溫州城有吳越靜海節度使程瑞、刺史典振,掛免戰牌,不出城迎戰,這次我們可以四面攻打,一鼓作氣,攻克溫州城,壯我軍威!”
呂超群點頭,這個局面,他已經預料到了。
“呂帥,末將愿意討一支令箭,率軍攻打南門。”
“呂帥,末將,愿做先鋒,帶兵攻西門。”
高福全、王遠波、趙聰、廖憲等呂家軍的將領,紛紛主動請纓。
兩名副帥韋東強、齊英二人,自然不甘落后,也要帶兵攻城,他二人負責北門、東門。
呂超群點頭,見黑云都大軍士氣正旺,的確不必考慮太多,而且他們攜帶的糧草有限,光靠各縣城糧倉補給,邊大邊得,一旦拿下溫州城,城內的糧草就夠他們十萬大軍數月之用了。
“好,高福全聽令,你速領兵兩萬,進攻南門!”
“末將領命!”高福全抱拳拿令。
呂超群繼續發號施令:“王遠波、趙聰聽令,你二人率兵兩萬,進攻西門。”
“得令!”二人同樣抱拳。
呂超群看了韋東強、齊英兩名副將,說道:“韋將軍、齊將軍,你們二人可以帶本部人馬在北門、東門,進行圍攻!”
“得令!”韋東強、齊英兩名副帥也接過令箭。
呂超群然后說道:“一刻后,四面進攻,齊心協力,拿下溫州城,壯我軍威!”
“是!”眾將士轟然應喏。
一刻的時間很快過去。
溫州城外,大軍移動,準備要攻城了。
“即刻攻城,沖鋒!”
“殺啊!”
黑云都的軍隊向溫州城發起進攻
盾牌手在前擋架,將云梯手、刀斧手、長矛手困在中間,沖向城池。
“咻咻咻!”
一陣破空之聲響徹,后面數排弓箭手均向城頭狂射,掩護己方的士卒進攻。
將領令旗一揮,數千弓箭手排于陣前,向城頭放箭,亂矢齊發,多如飛蝗,漫天箭羽黑壓壓地籠罩了溫州城上空。
吳越軍卒用長板與盾牌擋住飛射疾來的箭矢,同時城頭幾排的弓箭手也開始朝城下的黑云都軍亂射,一時間雙方遠程攻擊已然交鋒。
由于溫州城墻很高,增加了搬梯豎起爬城的難度,黑云都士卒驍勇,冒著箭矢石塊,滾木燙油,石粉毒煙,仍往城關上進攻。
攻城不像野戰,人多勢眾一要般狂涌沖上將敵人包圍群殲,人越多氣勢越猛。
由于攻城的面積有限,云梯有限,能利用的進攻空間也有限。
十多萬人一齊沖到城下也白搭,只有被守城將士亂中射殺擊斃的份,因為人數太多,任你閉眼隨手拋一塊石頭都能打中好幾個人。
往往聰明的將領都是分波進攻,前仆后繼,與對方大體力戰,接連不斷一波猛似一波,如此后方列陣的戰士還能休息養神,最重要的避免充當炮灰的角色。
城墻之上守軍,能站開的士卒也不足一萬,城內的守軍在列隊一批批替補更換,殺聲震天呼地。
亂箭縱橫散射,即使在城關內的士兵,也得小心一些,注意躲避,時刻用盾牌擋住身體,否則不知何時,就被空中突然飛來的流矢射中。
“殺啊!”
“攻破溫州城!”
四方城下,數萬沖鋒將士,口中吶喊,斗志昂揚,如潮水卷向堤壩一般,洶涌地沖來。
只見爬梯的黑云都士卒腰間掛著單刀,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扶著梯子向上攀登,用盾牌擋擊迎頭砸下的石塊滾木,有的堅持不住被砸中,慘叫一聲便掉了下去,不死也殘廢。
“不要怕,繼續上!”
“建功立業就在眼前了,兄弟們,殺啊!”
黑云都許多都頭、都虞侯不斷鼓勵著將士們,不顧生死攻城。
城上吳越弓箭手眼看許多敵兵,用盾牌擋住了正面的石塊,徐徐接近城頭,忍不住從旁邊射了幾箭。
黑云都正在爬梯的士卒,冷不防中箭栽落下去,當場身亡。
“殺——”
兩方尚未短兵交擊,但傷亡已經上千,黑云都的士兵,在死傷損失上處于下風,因為不占地利優勢。
但黑云都的大軍有十萬,不缺人,死了一千倒下,還有一萬沖上,使城頭的守軍忙得焦頭爛額,一不謹慎便被下方軍陣射來的箭矢穿中,慘叫聲中,一頭栽落城下,摔個斷腿,腦漿迸裂。
“給我上,繼續沖!”
高福全手持大刀,坐于騎上指揮大軍,眼見不少部下中箭身亡,或被石塊滾木砸下,氣得暴怒,奈何仍未爬上城頭傷敵不得,一邊大吼道:“弓箭手射死他們,猛點壓制!”
不得不說,黑云都太兇猛了,在氣勢上,已經壓住了守軍。
溫州城的刺史典振,看著如此龐大、兇猛的大軍,感到了緊張和害怕,城內只有靜海軍八千守軍,守城衙衛兩千人,臨時征集了五千壯丁加入,湊了一萬五千人,但是,跟城下的十萬大軍比起來,還是要少很多。
這些年,吳越南部并沒有戰事,所以,平時募兵很少,靜海軍已經削減到八千人駐守在潤州了。
刺史典振有些動搖了,這樣守下去,肯定守不住,城破只是時間問題,心中暗自著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