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頭暈乎乎的,韓猛也啥都不想了。
把啤酒罐與塑料包裝袋送入空間之門,他倒頭便睡,睡的跟死豬一樣。
雖然天氣已然很冷,但向陽坡地處沒有風,曬著太陽也很暖和,倒也不擔心著涼。
韓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吵醒。
起身一看,只見兩個壯漢抬著一個血淋淋的人,沿著山路急速的下山。
見此情景,韓猛一驚,那兩個抬人的壯漢他認識,是他家佃戶,大牛與二牛兩兄弟,而那個被抬的人很眼熟。
仔細一看,原來是之前跟他說過幾句話的張同。
隨即也迅捷的跟了上去,“大牛二牛,張家叔這是怎么了?”
氣喘吁吁的兩兄弟,聽到聲音,扭頭一看,見是主家大郎韓猛,大牛說道:“張家叔被野豬挑了肚子……”
兄弟兩臉色都不好看,滿是悲色,此時不是問長問短的時候,所以韓猛也沒有再問,只是緊跟在兩兄弟身后。
很快就到了山下小村莊,這一下頓時如同炸了鍋,張家婆娘帶著兩個小女娃,哭的撕心裂肺。
張家大郎年紀比韓猛還小,十一二歲,也是眼里含淚。
被野豬挑破了腹部,在這個年代等同于判了死刑。
張家的茅草屋外,圍滿了人,一個個長吁短嘆,使得氣氛充滿哀傷。
而此時,韓猛卻是在用意念查看張同的傷口,發現并沒有傷到內臟,就是破了肚皮,由于傷口撕裂的很大,有點嚇人。
還有就是失血的問題,再不止血,那真的要死人了。
“大牛,二牛,把人抬到我屋去,張家嬸子,別哭了,人還有的救,不會死……”
可惜,韓猛錯估了自己的威望,他的話也只是讓大牛兄弟兩愣了愣,而張家嬸子該哭還是哭,根本沒聽到一樣。
至于其他人,則是不明白韓猛想干嘛!
哪里有把要死的人,往自家抬的,這韓家大郎咋想的?
韓猛也是愣了愣,不過現在救人要緊,所以他也顧不了很多了。
“都別吵了。”韓猛一聲怒喝,使得現場安靜了下來,哭聲也沒了,張家嬸子也被嚇住了。
“人還沒死,你們就這樣?至少也要叫個大夫來救一救啊?就算沒錢,或者大夫太遠,但有我啊!
剛才我的話沒聽見嗎?
大牛,二牛,抬人跟我走,誰不聽我的,就把他從莊子上趕走……”
韓猛雖然一臉憨相,但板著臉瞪著眼的發怒,也是很嚇人,加上其主家身份,還有最后一句殺手锏。
大牛兩兄弟二話不說,抬起已然昏迷不醒的張同,就往韓猛家方向跑。
人群安靜了,張家嬸子也不敢哭了,她現在可不敢得罪韓猛,如果張同死了,她可是有三個娃要養活的。
不過雖然不敢出聲,但還是帶著三個娃,跟在韓猛等人的身后。
韓猛也是沒辦法,只有他家的房子嚴實,這樣他帶著張同到貨輪上,被發現的的可能性小一些。
當然,他也不確定能夠救活張同,看樣子其已經失血休克了。
他也不是醫生,雖然學過一些簡單的救治,但那并不是專業的,現在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貨輪醫療室里面的設備與藥物。
很快,張同就被抬進了韓猛的房間,放到了韓猛的床上。
韓猛對著大牛兩兄弟嚴厲說道:“守在門外,任何人不得進來,如果因為有人進來,影響了我救人,你們家也會被趕出莊子。”
“大郎放心,保證沒人能夠進去。”二牛是一根筋直脾氣,想都不想就滿口答應。
大牛卻有些擔憂,“大郎,張家叔這樣了,你真的能……”
韓猛沒時間啰嗦解釋,“回頭再說,守好大門。”
說完,他就把門關上,插上了門栓,并且還挪了一口大缸,頂住了房門。
意念掃視了一下門外,才松了口氣,走到床前,就帶著昏迷的張同,瞬間消失了。
而韓家磚房大門外,跟隨而來的佃戶們,卻是開始了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韓大郎啥時候懂看病了……”
“你們難道沒發現,今天韓大郎發脾氣好嚇人……”
“是啊!從小到大好像也沒見發過脾氣,想不到還挺有氣勢的……”
“希望韓大郎真的把張兄弟治好……”
“死馬當活馬醫吧……”
……
美洲,貨輪醫療室。
韓猛沒急著清理傷口,而是先給張同打點滴,葡萄糖生理鹽水。
顫抖著手,好不容易把針插進了血管,他才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他發現自己腿肚子都在抖動,一雙手更是不聽使喚般的顫動。
緊張,他太緊張了。
撕開張同的衣服,露出那恐怖嚇人的撕裂傷,韓猛感覺自己胃在蠕動,強忍著吐意,開始清理起來。
讓他高興的是,傷口的流血并不是那么厲害了,同時也擔心,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光了。
傷口清理完畢,也止了血,他拿著鑷子夾著消過毒的醫用棉球,開始吸附腹腔里的淤血,最后進行了腹腔消毒殺菌,才開始縫合傷口。
肚皮碎裂的傷口太大,縫合起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開始手抖動的厲害,縫合的也是奇丑無比,但慢慢的他靜下心來了,特別是聽到著張同微弱的呼吸聲,他有一種成就感。
到最后,他手不抖了,縫合的也順眼多了。
等縫合好了傷口,開始做消毒殺菌處理,然后就是包扎。
醫用繃帶就是方便,干凈衛生,有利于傷口殺菌,最后,韓猛又找了針劑消炎藥,給張同屁股上來了一針。
一切搞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關了醫療室的燈,帶著張同離開。
灰暗的房間里,韓猛現身,張同也出現在床上。
韓猛意念查看了一下外面,笑了笑,大牛兄弟兩干的不錯,如同門神一般擋在門外。
他拿起輸液袋,掛的高一點,然后用破布擋住,張同插著針管的一只手,也被他蓋好。
這才搬開了大缸,開了門。
“好了,張家嬸子,張家叔的傷口我已經處理好了,只不過暫時還不能移動,就讓他在我這里養幾天。
你們可以進來了,記住,別哭也別叫嚷,安靜。”
聽到韓猛這般一說,張家嬸子那是驚喜不已,連忙拉扯著兩個小丫頭,進了房間,張家大郎也緊隨其后。
等看到床上呼吸均勻的丈夫,以及那腹部雪白的繃帶,張家嬸子轉身就給韓猛跪了下來。
“齊兒,小翠小花,快給韓大郎磕頭……”
張家大郎張齊,兩個小女娃張小翠張小花,呼啦啦一瞬間就跪了下來,倒頭便拜,張家嬸子同樣如此。
這可把韓猛嚇了一跳,連忙跳腳躲開。
好不容易把張家嬸子扶了起來,此時,門外的佃戶們得知,張同真的被韓大郎治好了,一個個那是驚喜的同時,也是驚奇。
他們真的沒想到,韓大郎居然懂醫術,太奇怪了,以前也沒看出來啊!
啥時候學的醫?
師傅又是誰?
不過盡管滿腦袋疑問,但也沒人真的去詢問韓猛,隨后,佃戶們都一一的進入,都想看看張同的情況。
傍晚時分,一個個才散去,韓猛也清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