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早,昆吾玉虛宮內。
沒有驚叫,只有一個被用床單包裹著扔出來的人。
玉虛宮的女婢紛紛上前,查探了發現,居然是還昏迷不醒的昆吾七長老奚情!
誰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此刻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問。下人來了不少,但都不敢做主,最后只能等管事的來了,才悄悄將奚情長老給抬回長老屋子里去。
然而,人多手雜,抬的時候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床單一角——
白花花,前嫩嫩的小美人兒就這么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
完了,要死!這是要死啊!
抬奚情的幾名下人嚇得一哆嗦,一失力,竟直接將奚情摔落在了地上。
然后……大家都看到了那被打的青紫了的屁股……
……
外面鬧哄哄的,燼天卻坐在床上十分苦惱地捂著頭。
是她干的。
這般做派,也只能是她干的。
他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腦子里,關于那個光溜溜的美人奚情的事情,一絲一毫都沒有。
他腦子里反復重復著。
她來了。
她昨夜來了。
師父。
燼天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感應了丹田。
身上似乎好了許多了。
她昨夜還,救治了他么?
燼天將外衣披好,對門外喊道,“來人!”
……
回到了玉絮的小院的偏屋內,染玖正十分激動地趴著等著玉絮來告知她今日的美麗的新聞的。
果然如她所想一般,玉絮的早飯送得很遲,送來的時候都可以叫早午飯了。
“怎么回來的這么晚,是外面有什么趣事么?”染玖問。
玉絮坐在染玖身邊,道,“不算趣事,倒算是怪事。奚情長老被從掌門房內扔了出來,扔出來的時候包裹著床單,而下人們不小心踩落了床單,又將奚情長老摔到了地上,然后大家都看到了……”
玉絮嘆了口氣,知道染玖是因為奚情才挨的打,所以知道奚情倒霉一定會感到解氣,于是道,“青紫……的屁股。”
玉絮越說越覺得不好意思,他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少年,能夠一口氣說下來已經算臉皮厚了。
染玖憋笑憋得十分難受,后來干脆笑出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絮喂染玖喝了一口粥,繼續道,“只因那青紫的……屁股……門派里各種話都傳了出來,說掌門重口味,那么狠的……什么話都有。”
“噗。”染玖嘴里的粥差點噴了出來。
這倒是她意想不到的結果朝向,這下將奚情和燼天黑得不輕啊!
染玖笑得發抖。
玉絮見染玖如此愉悅,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唇角微微上揚。“這下解氣了?”
“嗯。”我染玖大魔王報起仇來果然不是蓋的,一石二鳥啊!
“不過,還有件奇怪的事。”玉絮道,“我今日回來的晚了,便是因為這件奇怪的事才耽誤了。”
“哦,什么事?”染玖問。
玉絮道,“掌門將門派上上下下不論內門外門,所有弟子和長老全部召集過去了,烏泱泱的,昆吾星辰廣場上站滿了人,大家本以為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結果燼天掌教在每個人面前都停留了一下后,又讓大家散了……給人感覺吧,好像是在找人。”
玉絮琢磨著,也琢磨不明白,看向染玖道,“阿九,你覺得他是在找什么人。這個事,和奚情長老被扔出來這件事,會不會有什么瓜葛?”
如果真是找人,那怕就是在找她了。
染玖琢磨著,燼天估計察覺到她可能借了某個身份藏身在了昆吾,所以才如此大動干戈地找人了。
但,他現在還沒想到,她魔王染玖居然那么不要面子的,沒有選擇當昆吾弟子,而是做了個下等女婢。
嘿,就是好他這個,想找她,又找不到她的樣子。
染玖十分愉悅。
……
燼天雖然神色好轉了一些,但是心思還是有些雜亂,為了讓自己定神,他開始提筆練字。
練字,本就是練劍的方式之一。
他這次,將上次未寫完的字整個寫完了。
王字旁,旁邊一個久。
他收起筆,看著這個字半晌,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叩叩叩。
“進來。”燼天直起身子,看向大門。
一親衛走了進來,對燼天道,“掌門,七長老醒了,說要見您。”
“知道了。”
他約莫已經猜到奚情要說什么,大抵是控訴魔王染玖的所作所為罷了。不過,他也的確要確認這件事是否染玖所為,這一趟也得去。
燼天很快到了奚情的居所,等到女婢通報之后,燼天才進了奚情的閨房。
奚情受了內傷,狀況并不好,能清醒過來已是不易,此刻也只能躺著。
沒有人告訴她方才發生的糗事,也沒人敢告訴她她已經光溜溜地暴露在了許多人面前。
大家,都要命的。
所以,除了頭一日染玖大魔王到了她的閨房,還……傷了她。其他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見燼天來了,趴在床上的奚情立刻焦急哭訴了。
“掌門!掌門!魔王,昨夜染玖魔王來了!染玖魔王進入昆吾了啊!”奚情連連向燼天挪動了幾下,道,“掌門,我親眼看著她來的,我絕沒認錯,您一定要替我做主,求掌門一定要幫我報這個仇!”
“仇?什么仇?”燼天有些詫異,他是不知道奚情,咳,被打了屁股的。
奚情突然有些別扭,她扭扭捏捏半晌,還是狠下心來一口氣說了,“魔王染玖,她……重傷了我的臀部……”
“??”燼天不由想到,這大概是整件事情中最奇怪的地方了。“她為何要重傷你的臀部?”
奚情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并未得罪她啊,也許只是在岐山時她看我不順眼?”
燼天站起身,踱著步子想了想,“不,也許你得罪她了自己卻不知曉。”
燼天急忙走近道,“你快仔細想想,這些日子,你可有得罪什么人,什么人都有可能。”
燼天頓了頓道,“尤其是近些日子,昆吾門派內的,你好好想想。”
受到燼天的話語引導,奚情的腦子里慢慢浮現了那天,被她罰了板子的一個小小女婢的紅色身影。
紅衣,挨板子……莫不是……
奚情嘴里不確定地喃喃道,“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