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燼天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鈍痛。
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眼睛余光似乎看到了床上有一個藥瓶,他混混沌沌地拿起那個藥瓶,藥瓶下面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洋洋灑灑地寫著,“三日一粒,勿忘。”
師父?
不對,這里是哪兒?
燼天又揉了揉太陽穴,模糊想著,他昨日似乎本是離開長安的,但心情郁結,便喝起了酒,喝著喝著,他……摔了酒壺,又回去了長安!
等等。
和染玖醉酒之后完全斷片不同,一些零碎的記憶逐漸回到了燼天的腦子里。
師父……
畜生!……
他腦子里忽而閃過了很多。
她勾著他脖子的手。
她欲吼他打他,卻最終沒有下手的模樣。
還有……她……
燼天的臉頓時有了不少顏色。
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的?
有些事情,當你不在意之時,或許會很快忽略,因為根本不會這么去想。
但是,如果在意了,尋找蛛絲馬跡便會十分容易。
燼天立刻在房間里,床上,尋找與記憶相符的痕跡,然后,很快也就找到了。
我……我……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忽然懊惱地抓住了頭發。
更多的,更多的細節慢慢回憶了起來。
他……他……???
天啊……
燼天又看了眼他方才隨手放在枕邊的紙條。
師父。
燼天抓住紙條,握緊了藥瓶。
她走了。
不行,他得去找她!
燼天飛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間,他喚來了府里的管事,詢問了關于染玖的去向。
管事尊敬道,“國師大人,昨日深夜的時候,九長老面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她好像說,她的寵物不見了,她要去尋那條黑蛇。”
“小黑蛇不見了?”燼天鎖了鎖眉。小黑蛇應該就是他另一半一魂四魄,照理說事情結束之后,它定然會回到染玖身邊陪伴染玖。怎么會不見?莫不是出事了?
“她去了哪個方向?”燼天問。
管事道,“回大人的話,九長老的去向,奴才不敢問。”
燼天揮了揮手,管事的退下。
師父若是行動起來,速度將十分快,如大海撈針,將十分不好尋。
長安城外,一伙邪教中人,用一個紫金色的特質袋子將一條成長期的黑炎電蛇牢牢困住。
“老大,黑炎電蛇,傳聞啖一口肉便能延壽百年!沒想到這次運氣這么好,居然能得到一條這么大的黑炎電蛇!不如,弟兄幾人割了它的肉吃了,也好延壽百歲!”一肥頭大耳,滿面紅紋的漢子道。
“哼。”另一名看起來賊眉鼠眼的男子呵道,“就你貪吃!”
“老大,不吃還能做什么?”另一名漢子又問道。
賊眉鼠眼的男子道,“你們可聽說過云中闕盛典?”
所有漢子們齊齊搖頭。
男子道,“云中闕盛典,傳聞是天下劍仙的豪門盛宴,各類寶物都會出現!像這種品質的雷炎電蛇,一定能在云中闕盛典中,賣出你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巨大財富!!”
一個竹林小道上。
一名看起來十分儒雅的男子正背著躺在一頭小毛驢身上,他獨自一人,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哎,思戀朱雀長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五天,思戀朱雀長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五天,思戀朱雀長老的第一千一百二十五天……”
沒錯了,此人正是逆天教教主素律了。
自上次焚天谷一事后,素律幾人便推斷出了朱雀長老就是染玖這么一件嚇死人的結論,隨后,素律曾情緒低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眾人以為他是因為錯過了與染玖的見面而低沉。
誰知,當青龍一把扒開了素律的臉的時候,素律正眼淚鼻涕一大把地看向幾人道,“朱雀長老居然看到了我說我思慕她……我還將朱雀長老送上了該死的燼天的床……嗚嗚嗚嗚嗚嗚嗚……”
看得青龍等人眼皮一跳,直接又將素律那張可怕的臉給甩了回去。
對不起,扒開了你的臉看,純屬不小心!
隨后,他便被青龍幾人給拋棄了,一個人便尋了頭小毛驢,在這天底下隨意晃蕩著,一面晃蕩著一面數著日子。
唉,媳婦兒啊,你怎的如此難找啊!
眼見著云中闕盛典就要開始了,看來,素律得先去參加完云中闕盛典,再回過頭來尋你了。
媳婦兒啊,媳婦兒啊。
“小白菜啊,媳婦兒啊,真想你啊,一天天啊……”
夷方很快在長安城眾多蛇類的行動軌跡中,尋找到了特屬于雷炎電蛇的軌跡,隨后,順著軌跡,在長安城一處角落,發現了一場類似搏斗的痕跡。
染玖幾人迅速尋到了這處痕跡,染玖有些苦惱道,“看起來,小黑蛇是被綁票了。”
“并不是劍仙,看起來倒像是邪教……”無殉道,“看這招式,像是黑夜山的正義教。”
染玖嘴角一抽,道,“明明是邪教,為何叫正義教?”
無殉道,“大人有所不知了,人類的思想比較復雜,越是邪教,越是喜歡起正義的名字。”
“……”染玖道,“確實夠復雜的。既然判斷是正義教擄走了我的小黑蛇,那我們就先去正義教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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