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臨床科室的工作之外,體檢中心和醫技輔助科室這段時間也有很多新的情況。
經營一家醫院就是如此,事無巨細,繁雜無比,遠比當一個單純的醫生困難。
不過正如魯迅先生真的說過的那樣,學醫救不了中國人。
單個醫生的力量是薄弱的。
但將許許多多醫生、護士、科技工作者擰成一股繩,那是在某些特定情況下,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
……
在過去一個月中,除遠航集團外,王晶晶主動出擊,聯系了周邊的大型超市、事務所、學校等單位,爭取到了一些集體體檢。
加上零星的個人體檢,總收入達到了92萬余元,其中試劑成本、人力成本在30萬元左右。
此外還有將近10萬元,以“勞務費”的形式被花掉了,沒有真正進入浩然門診部的賬戶。
這些錢自然就是所謂的回扣了。
畢竟浩然醫療現在還沒有牛氣到與社會潛規則對抗的地步。
想要從企業承接到業務,不給甲方采購人員一點好處是不可能的。
……
除了王晶晶外,另外一個大忙人是藥房的傅鴻鵬主任。
由于浩然門診部沒有成立專門的醫保科,因此只能讓他來兼任這個工作。
和睦康復醫院就是因為醫保的事情翻車的,張子凡自然要引以為戒,加強醫保管理和督導,防止出現醫保卡濫用的行為。
這不光是為了醫院好,也是為了節約國家寶貴的醫保資金。
除此之外,傅鴻鵬還是籌建中的浩然醫院藥事委員會的負責人。
所謂藥事委員會,主要是面向全院各科醫生用藥的一個監督管理機構。
老百姓一般都覺得,醫生是很懂藥的。
這其實是個誤區。
很多時候,醫生對于藥品的性質未必真有那么清楚。
僅僅憑借經驗和主管判斷,常常會出現亂用藥、用錯藥的情況。
尤其是對于一些新藥,醫生往往不能及時了解這些藥品的用法,導致的后果不是用錯,就是不愿意用這些新藥。
藥事委員會的任務,就是由傅鴻鵬牽頭,在各科室抽調一些學習能力強的醫生,定期組織學習,進而將正確的用藥方法推廣到各自科室里去。
……
開完會后,張子凡和楊婷婷一起吃了晚餐,然后回到租屋。
呂姐正好從超市買了一大堆生鮮,張子凡連忙上前幫忙搬運。
手里提著好幾條大黃魚、鲞魚,張子凡只能用肩膀頂開房門,于是忍不住問道:“呂姐,你這是把超市冷柜搬空了嗎?”
“明天小南不是回來了嘛,還有她那幾個同學,我得給她們做頓好吃的!”
說到閨女,呂姐眉開眼笑。
柳小南這次可是搞了個大新聞,比呂姐自己心里的預估分數一下子提高了80多分,直接沖上了清北線!
甚至還不止,據說柳小南的成績是全省第43名,S市第11名,華陽區第3名!
學校里都打來了好幾個電話。
一般來說,高考中發揮大劃水,一下子少考100來分的大有人在,多考八九十分的,卻是鳳毛麟角。
畢竟進步總比拉稀難。
這樣的成績,讓呂姐這個當媽的興奮得兩晚上沒有睡著覺。
要不是柳小南遠在云南畢業旅行,呂姐都恨不得拉上她大哭一場。
要知道,柳父在小南八歲的時候就犧牲了。
雖然組織上多有照顧,但畢竟是孤兒寡母,生活艱辛。
好在柳父犧牲在火場,但也在一場場大火之中,結交了一幫過命兄弟。
他們中幾人,從部隊退伍后創業成功。
立刻拉了大嫂一把,讓呂姐當了一個清閑的高管,這才總算是生計無憂。
即便如此,這些年來,呂姐一個人又當媽又當爹,將孩子撫養長大,依舊不知付出了多少。
……
聽到呂姐的提醒,張子凡才想起來,明天就是柳小南回來的日子,不免有些心虛。
通過初級康復訓練室的加成,還有張子凡精心的照料,那些螞蟻已經恢復了精神,甚至看上去比原來更加強壯。
但畢竟之前死了好多,種群數量依然沒有恢復,用肉眼就能判斷出來,這些螞蟻的數量只有從前的1/3。
該來的總得來,張子凡也只能寄希望小南同學野采收獲豐富,不要為自己的寶貝螞蟻們傷心吧。
說起來,關于高考的成績,張子凡也被嚇了一跳。
柳小南同學是真學霸啊!
作為Z大的本碩連讀生,張子凡的成績當然也是不差的,當年的高考成績大約是全省1000名左右,已經算是許多小朋友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了。
楊婷婷比張子凡低了三屆。
三年后,由于接連幾起惡性殺醫案件,全國醫學院的分數都開始大跳水,楊婷婷的成績還要低不少。
這一次,柳小南直接考到了全省前五十名,實在是有些驚人。
當然,這里面當然有幸運鋼筆的功勞,但仔細想想,就算沒有幸運鋼筆,柳小南的分數很可能也夠報考何波光班了。
畢竟幸運鋼筆只能增加選擇題和一部分填空題做對的概率30%。
5分一個的選擇題,就算柳小南運氣好,蒙對了10個,那也不過是50分而已。
但以張子凡的經驗,考試成績到了這個等級,其實選擇題很少出現不會做,需要猜的情況。
絕大部分失分的地方還是大題為主。
很難想想一個985級別的考生需要連蒙帶猜十幾二十個選擇題。
如此看來,柳小南以何波光班為目標,進行最后3個月沖刺,顯然將自己的成績提高了一大截,至少也有四十來分。
人的潛力真是可怕啊!
是什么誘惑,使得一個小姑娘會如此拼命提高成績呢?
是對知識的渴望,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張子凡搖搖頭,不去想這些復雜的事情。
聽說峽谷之中又新出了一只貓咪人柱力,好像比亞索還要快樂。
張子凡打算試試。
……
第二天是周六,張子凡難得地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從十連跪的悲傷中收拾起精神,張子凡和呂姐一起去火車東站接柳小南回家。
坐在呂姐的保時捷里,張子凡再一次認真考慮起買車的事情。
確實,自己平時不太用得到汽車。
不過作為一個男人,至今還沒有汽車的話,似乎確實不太說得過去。
張子凡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楊虎,他手頭有不少資源,也很懂汽車,應該可以給自己參謀參謀。
楊虎就是張子凡之前打電話去打聽楊婷婷壓力來源的那個耳鼻喉科醫生。
這貨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狗粉絲兼祖安人,不過意外的人緣非常不錯,認識許多車行的領導。
張子凡打算等3號樓完成后,找楊虎幫忙。
就在張子凡胡思亂想之間,保時捷停了下來。
在路邊,幾個煤炭似的的年輕人,風塵仆仆,像是難民一樣。
但其中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小麥色的皮膚,干練的短發,眼睛瞇起了可愛的月牙,朝著張子凡用力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