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看那蒲團也不像是被人動過的樣子,但綢包里卻只有北冥神功的吸功和貯功。看著這吸功部分的內容,慕容復心道:難不成多年后,便是有人得到了這吸功的殘卷,因此創造出了吸星大法?
他越想越覺得合理。這些個世界看似毫無關聯,但冥冥之中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如果說每個世界都是孤立的,那笑傲的沖虛道長就不可能知道倚天世界的一劍祖師。只是這些世界似乎又有著獨立的時間線,比如他明明在神雕世界改變了南宋的歷史,但在笑傲世界中時間線又恢復了正常。
其中種種實在是令人難以琢磨。
慕容復不再去細思,拿起那綢卷繼續觀摩上面記載的功法。
北冥神功的行功圖十分特別,上面畫著許多,全身一絲不掛,面容卻是和那玉像一模一樣。
“這......”慕容復有些無語,又抬頭看了看那玉像,果真是一模一樣。
只是不知道這玉像究竟是誰,是李秋水還是天山童姥?這綢包又是誰所留下的。若都是李秋水,那就有些奇怪了。若功法是逍遙子所著,感覺也有些變態啊。
慕容復翻看著帛卷上的,不知不覺竟然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意境之中。那畫上宛如成真一般,從畫中飛了出來,圍繞在他周圍。
她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邊頰上,盡是嬌媚,比之那玉像的莊嚴寶相,容貌雖似,神情卻是大異。
慕容復在心中告知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幻象,但卻仍舊止不住自己內心的躁動。
這畫像有點東西!
他閉目靜心,用自己三世的功力才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邪念。再睜眼看那身子時,身上卻沒了邪欲魅惑,只是純粹的赤條條而已。
此時,一條綠色細線自她左肩而起,橫至頸下,斜行又至右乳。她胸前墳起,尋常人無論男女見了都會心跳加速、面紅耳赤,但此時的慕容復卻是面不改色。
其實,這也是留功者設下的一道考驗。若修行者心術不正,在觀摩之時想入非非,便會邪念叢生、走火入魔。只有保持一顆赤子之心,心無邪念,方才能夠真正領悟其中的功法奧秘。
慕容復本就有了吸星大法和吸功大法的經驗,修煉起北冥神功也是得心應手。身上有許多的穴位,部分穴位之隱秘,他也是聞所未聞。
尋常功法都是正行經絡,而這行功圖卻是逆行。慕容復按照那行功圖去修煉,沒一會兒便有了感覺。這手太陰肺經,便是北冥神功的第一課。
只有修成了這北冥納功之法,才能吸納旁人內力,轉化為北冥真氣。
北冥神功之名,便是意在功如北冥一般,海納百川,以成其大。
慕容復看到圖后的小字,其中一行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本派旁支,未窺要道,惟能消敵內力,不能引而為我用,猶日取千金而復棄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這旁支,應該指的就是丁春秋的化功大法吧!這是化功大法究竟是丁春秋所創還是另有傳承,也不好敲定。
將兩幅圖畫都修煉完成,這北冥神功的吸功和貯功之法,慕容復便徹底掌握了。不消半個時辰,他便按照貯功之法,將體內內力盡數轉化為了北冥真氣。
這北冥真氣卻是混沌無屬性的本源真氣,慕容復發現自己運轉了一遍貯功后,丹田內的真氣竟然濃縮了許多。這并不是說他體內的真氣減少了,卻是真氣以更為凝練的狀態存在于丹田之中。
這一發現讓慕容復十分驚喜。他正苦于自己這具身體的丹田容量太小,但若是有了這門功法,是不是意味著,極小的丹田里也可以貯存極多的真氣。
他又運轉了一遍功法,將丹田內的北冥真氣又壓縮了一次。這一次,北冥真氣的量減少了,但每一縷的質卻提高了許多。
“原來如此!”慕容復明白了。
這北冥神功的貯功之法,卻是和東方不敗修行的幽曇真氣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竟然都是將真氣壓縮凝練,最終達到液態甚至固態!內丹術中真氣化液,液凝金丹,也是如此!
慕容復想起北冥神功吸功篇與吸星大法之間莫名的聯系,心道東方不敗后來修行的莫不是也和這貯功之法有關系?
吸星大法只得其吸功之法,而不知貯存之方,因此只能自行完善成了另一門功法。
帛卷盡頭,卻是記載著一門輕功步法,正是“凌波微步”。這凌波微步,也是出自于《易經》,其中步伐方位都是以六十四卦象所推演。
慕容復有了之前的積淀,對玄奧的易經也略知一二,這樣學起凌波微步來才不至于一竅不通。
練完之后,慕容復又在大廳內演示了一番。他驚奇地發現,運行這凌波微步,竟然還對內功也有裨益。原來,凌波微步也是以動功修習北冥內功。腳步踏遍六十四卦一個周天,內息自然而然地也轉了一個周天。因此才會被放置在內功的卷末。
凌波微步與他之前得到的輕功身法相比,更側重于實戰中的身法變化。九陰真經中的螺旋九影,也是一門上乘輕功,集身法、步法、罡氣于一體。
練成后可平地拔起數丈,可幻化出九個身影,于佛門無上神功“蓮臺九現”有相同的功效。練至大乘可平空飛行萬里,身體周圍有一層自然罡氣,可攻擊外敵。
慕容復之前修行螺旋九影,也未能修至大乘境界。那大乘境界對應的該是大宗師之上的境界。所謂的御空飛行的描述實在是有些離譜了。
“凌波微步和螺旋九影各有長處,若是能夠合二為一,那定然能夠成就一門舉世無雙的輕功。”慕容復想著,但創造功法并不是說來就來的。在此之前,他必須先將其中任意一門修煉到極境,徹底搞清楚其原理奧秘方可。
拿到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慕容復又在瑯嬛福地中四處搜尋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之后,便要沿著原路返回。但在走之前,他卻在想,要不要將這帛卷留下來。
“算了,我還是學學張無忌吧,也算是給子孫后代留下一點福運了。”慕容復又將綢包裹好,藏回了蒲團中。
來到洞外,慕容復按下機關,那山洞又閉合了回去。他看著被他打暈在湖邊的干光豪,終究沒有痛下殺手。此人和他師妹偷情之事若是傳出去,一定會被清理門戶,料想他也不會自己聲張。
而且今日之后,這無量劍派恐怕也是十不存一。神農幫有備而來,又帶著百來號人,便是和無量劍派火拼也得兩敗俱傷。
慕容復一路摸回劍湖宮,卻見宮內那數十名弟子都悉數倒在血泊之中,卻不知是被誰一下全部殺光了。
他登高望去,只見神農幫所在那片山坡仍舊是黃煙滾滾,想必戰斗還未結束。
找到原本藏匿的服飾,一番喬裝打扮后,他又來到東山坡上。此時山坡上遍地都是尸體,而正中間還有幾個人在打斗。定晴一看,卻是左子穆、辛雙清對上司空玄。司空玄卻是仗著詭異莫測的毒藥方能夠以一敵二。
這三人正斗的激烈,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吆喝,只見一個人影翻動而來,待他站定——好家伙,長得真是奇丑無比!
他長了一張馬臉,眼睛生得甚高,一個圓圓的大鼻子卻和嘴巴擠在一塊,以致眼睛與鼻子之間,留下了一大塊一無所有的空白。身形極高極瘦,一雙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滿是青筋。
他手上提著一口鬼頭大刀,開口也是嘶啞難聽的聲音,宛如老烏鴉一般:“有誰看見我閨女兒了?”
“鐘萬仇!”
司空玄和左子穆同時脫口而出,此人正是云南萬劫谷谷主,綽號“見人就殺馬王神”的鐘萬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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