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笑，微微側身。
蘇森站到了先前老人站立的地方。
老實說，這并沒有什么講究，不過蘇森下意識地就這樣選擇，仿佛這里還殘留有老人演練時的一絲意蘊那般。
蘇森站立著，根據腦海中的印象，緩緩張開了雙臂。
這一刻，朱長霜所贈晶卡中的點點滴滴開始流過心頭，再配合上先前觀看的演示，蘇森身周的空氣開始震動起來。
根據晶卡的內容，還有老人的演示，蘇森開始運轉愿力，愿力流過全身，從毛孔之間沖出去。
一瞬間內，他感覺到自己的整個身軀都變得輕盈起來。
他再也不停留，雙臂一震，整個人已經同樣掠空而起。
人在半空，蘇森心中一喜：原來如此。
然而，不過是飛出了三四米遠，他便感覺到體內氣息一亂，愿力再不好操控，整個人直直往下跌落。
幸好，這個時候他不過才飛到兩米多高而已，雖然一屁股摔落地上，卻也沒有受什么傷。
樂極生悲的蘇森趕緊爬了起來。
老人爽朗大笑：“第一次嘗試就有這樣的成果，不壞。”
看著老人的笑容，蘇森一時間也分不清對方是安慰自己，還是真的認為自己做得不錯。
不過，既然開了頭，接下來的事情不過是水磨工夫而已。
老人走了過來，說道：“你已經大致找到技巧了，往后再多練練，一飛十來米還是能夠做到的。”
才十來米？
蘇森一下子被打擊到了。
看著他的表情，老人哪里還不清楚他的心思，又笑著說道：“你若想要做到和我一樣，一飛數十米，甚至真正地翱翔天空，光光是勤奮練習是不夠的。”
老人轉頭看向白茫茫的天空，說道：“想要真正理解透這靈禽八勢，其中真意不得不知。像這‘隼翔勢’，只有體悟到游隼翱翔真意，才能算是真正入門。”
蘇森一臉崇敬地看著老人。
老人失笑：“這個我可教不了你，全靠你自己以后體悟。不過按你現在來說，多加練習，能夠做到一飛十幾米，對你來說也暫時夠用了。”
這一句話點醒了蘇森。
他暗暗點頭，確實如此，自己有些好高騖遠了。
自己前來請教這靈禽八勢，本來抱有的想法，不過是能夠提升一下自己的機動性而已，哪里又想過搏擊長空這種事了？
他心中想通，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對著老人深深地躬身，說道：“多謝零爺爺指點。”
老人一笑：“不必客氣，少爺小姐囑咐的事情，我自然盡心盡力，而且你這娃兒也確實討人喜歡。”
他才說完，忽地又皺起了眉頭。
蘇森心中一驚，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話，惹他不喜。
老人回過神來，擺了擺手：“不關你的事，我外間有事要去處理一下，你自己在這里練習吧，出去的時候把院門帶上就可以了。這里地方寬方便練習，你以后有時間自己過來就是。”
說罷，也不等蘇森應答，一個飛身而起，匆匆離去。
到了這個時候，蘇森才發現，先前他那一飛數十米的手段，還是有所保留了。
這次一個縱身，竟直接就飛掠到了演武場的另一端。
看到了這一幕，蘇森的心里也不禁激動起來。
只要自己堅持練習下去，總有一天，也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嗎？
既然老人已經離去，留下來的蘇森也就放松了，他再也不擔心惹人笑話，開始練習起“隼翔勢”來。
不得不說，先前老人在的時候，那一次還算是他的超常發揮。
等到現在無人觀看，蘇森才發現，自己的表現一塌糊涂。
往往他擺出了雙臂展開的姿勢，也已經依樣畫葫蘆地運轉愿力震動空氣了，但卻根本就飛不起來。
當然，如果稍稍離地十幾厘米也算飛起來的話，那倒是每次都飛起來了。
并非蘇森越來越退步了，事實上，愿力控制空氣震動流轉包裹軀體，并非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先前那一次，他也許是剛剛觀看完老人的演示，所以印象深刻，才模仿得相對較好。
但是已經習慣了獨自生活的蘇森，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最不怕的就是枯燥乏味與寂寞。
一個人生活，若是沒有這種本事，恐怕早就過不下去了。
蘇森當然有少年人該有的熱血與沖勁，但獨獨沒有那一份焦躁急迫。
并沒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在后面追趕，練習“隼翔勢”這件事情，是可以慢慢來的。
一次不行，就兩次，一天不行，就兩天。
時間扔下去，蘇森就不信砸不出一點水花來。
不得不說，這種狠勁是有用的。
在不知道第幾次嘗試后，蘇森再一次憑空飛了起來。
而這一次，甚至比一開始那次更強。
他足足飛出了七八米，而且不僅如此，他還很好地以愿力操控著氣流，完成了安全降落。
對于現在的蘇森來說，這樣的表現哪怕不能稱作完美，至少能說得過去了。
他也終于有理由停了下來，在演武場旁邊的石墩子上坐下來，好好地休息一番。
這么多次的嘗試下來，他的愿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今天的練習也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畢竟，施展“隼翔勢”的時候，不單要以愿力操控身軀外的空氣震動，還要操控體內的“氣”，對于愿力的消耗，是十分大的。
若不是他有3卡的愿力強度，恐怕練習個三四次就要歇菜了。
到了這個時候，蘇森也終于認識到，不管是愿力六法，還是古武技的修行，一切的本源還是落在愿力鍛煉上。
只有愿力鍛煉得好，愿力強度足夠，才能在愿力六法與古武技的修習上快馬加鞭。
而這同樣也適用于魔具的御使，還有愿能力的使用。
“愿力愿力，真是個稀缺的玩意，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迅速提高它呢？”
蘇森一邊休息，一邊自言自語。
大老遠的過來，就只能練習這么幾次，休息好就得回去了，對于蘇森來說，這有些難以接受了。
要是愿力的儲量提升起來，自己每次過來，能夠練習的次數也就更多，提升當然也就能更快了。
“愿力迅速提高？就你這樣的，這輩子都提高不了多少。”
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蘇森一跳。
他悚然一驚，猛地跳起來，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