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有節奏地撲打著的，是一群已經被馴服并且經過訓練的，像雜種似的有翼生物……那即使和烏鴉、鼴鼠、兀鷲、螞蟻、或者腐爛的人類尸體相比，也都是完全不同的東西——我無法回憶，也絕對不能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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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力量辦大事的優點，已經在樹人的文明規模下初露頭角。
有了大祭司的首肯之后，事情變得順利多了，征服大海的野望和計劃，如同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很快蔓延了整個樹人社會，所有的樹人都已經知情！
盡管不少樹人還保存著海洋是不祥之地，蘊藏著危險與邪惡的想法，但因為樹人們更相信偉大父神已經戰勝過水的神明，所以……似乎海洋也不是那種需要敬而遠之的地方！
當然，在推動這件世紀大事的過程中，麻煩仍舊不可避免。
之前已經提起過，樹人們的思維比較保守，大多數樹人總是會無理由的抗拒一些新的變革，無論是生活還是技術，無論是否影響到樹人的個人利益，總之，很多樹人就是不喜歡改變。
可偏偏，現在掀起的這一場工業革命，讓樹人們不得不做出改變！
于是乎，
當洶涌的歷史浪潮真真切切地拍打過來的時候，樹人們又只好紛紛撅起屁股默默承受。
是的，這是沒得選的事情。
所幸，在這一場技術推進進行了不到小半年的時間之后，樹人們就開始適應這個嶄新的時代了。
例如，在臨近海洋的造船廠里，已經有一艘幾乎快要成型的巨型戰船嶄露頭角，與其配套的火炮也在緊鑼密鼓的鑄造之中。
其實樹人在技術方面并沒有想象中那般落后，這一點，斯派洛在巡游整個樹人文明的時候，就已經親自取證過了。
例如火藥，樹人其實是掌握了火藥配置技術的，可是火藥這種點燃之后能爆炸的東西能拿來做什么呢？樹人們花了一千年也沒有想明白過這個問題，或者說，有些樹人明明聯想到了某些用途，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選擇了棄之不顧。
但是地球人類沒必要因此就有一種智商優越性，好好看看歷史就明白了。
總而言之。
原本就擁有不俗工業底子的樹人們，很快就要打造出一只能夠遠航海外的巨型戰船了。
……
這一天，晴空萬里。
在造船廠負責運送燃料的芬達，如同往常一樣，在完成了屬于他的部分任務之后，便立刻前往離工廠很近的，屬于斯派洛的私人領地。
“斯派洛！斯派洛！”
芬達走進斯派洛的地盤。
這里是一片有兩棵雙子星塔一樣的參天大樹組成的圓拱形封閉住宅，因為有不少要保存的，不能淋雨的東西，斯派洛必須把這片區域打造得足夠遮風擋雨。
“斯派洛，你在干什么……”
芬達看到斯派洛又在閱讀從各個地方找來的“藏寶圖”，因為海洋在樹人的觀念中只有一個非常不清晰的概念圖，誰也不知道海洋的盡頭到底有些什么東西。
所以除了監督樹人們盡快完工戰船，斯派洛還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親自來研究這些古老的，也不知道靠譜不靠譜的記載。
所幸，斯派洛的確在這些文獻記載之中，找到了一些還算有可信度的信息，如果之后順利出海，至少他們的第一場海洋冒險不會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旅途。
回到眼下。
見斯派洛沒有回答自己，芬達又往前走，這下子，他看到斯派洛在另一側的地面上畫的奇怪圖形了。
大概像是兩只重疊的眼睛，以相反的方向重疊著，在兩只眼睛所交匯的圓形之中，有復雜的，血紅色的線條勾勒，芬達仔細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那些血紅色不是什么碾碎的漿果，而是從動物身上攫取的新鮮血液！
“斯派洛，你在做什么？”芬達感覺到氣氛有點沉重，他現在算是斯派洛的小跟班，和斯派洛混得老熟了。
“噓！”斯派洛對芬達比了個噤聲，然后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文獻，并走到一邊將一只像是野豬一樣的，還活著的野獸，扔到了地上圖形的中心部分。
“你在干什么……”芬達覺得空氣有點冷了，像是冰冷宇宙中飄過來的寒意，他下意識往斯派洛身邊靠近了一些。
“我在召喚一種叫做‘拜亞基’的生物。”斯派洛躍躍欲試的樣子，一邊簡單解釋了一下他在文獻上看到的內容，“據說，這是一種長著翅膀的猛獸，它們擁有著一種特殊的器官，這種器官能讓它們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飛行，甚至能讓它們進行星際飛行。”
“有……有這種東西？”芬達在腦海中幻想著那只猛獸的模樣。
“別緊張，只是區區一種星際掠食者罷了，文獻上面說，拜亞基是有著蝙蝠、鳥、昆蟲特征的人形生物，而且全身都是物質組成，想來不會是一種巨大的，不容易掌控的猛獸。”
斯派洛云淡風輕的解釋著，他一邊繞著腳下的圖形轉了半圈。
隨即就開始按照文獻上記載的那樣，念起了如同咒語一樣的召喚術語。
“嘩！”
印刻在地面上的詭異圖形，果然如同復活了一般，開始閃耀起黑色與紅色相交融的光芒，帶著惡臭氣味的風壓也從圖形的正中央開始向四周擴散！
略顯緊張的芬達連忙躲到了斯派洛的身后！
斯派洛則一如往常，絲毫不懼這種可能會出現危險的情況，他反倒是張開雙臂，大聲興奮道：
“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是長成什么模樣的怪獸！”
噗！
像是回應斯派洛的疑問一樣，黑與紅相交融的中心，陡然冒出一個頭來！
那顯然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生物！
緊接著，那東西就展開它像是蝙蝠一樣的翅膀，一下子從光芒中抽身而出，并且震動翅膀，沖上了屋頂。
不得不說，這東西的確是外形丑陋。
如果文獻記載的那般，這東西有著如同昆蟲分段的身體，蝙蝠一樣的翅膀和爪子，類似鳥類的腿，它半張開的嘴上滿是尖銳錯綜的牙齒，如果被這玩意兒咬上一口，滋味肯定酸爽。
斯派洛對于這只看上去還算兇猛的怪鳥，顯然不算特別滿意：
“感覺這玩意兒不怎么靠譜啊，一槍就能打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