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好像也變強了啊，是不是又喂了那些等級魚？”羅原心想道，但沒有問出來。
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不必啥都問出來。
湯圓等了半分鐘，沒有等到老熟人的夸獎，它有點失望，便背對著羅原，抬高屁股。
噗嗤一聲。
無形的臭屁味涌入了羅原的鼻翼前，讓他忍不住捏鼻子。
羅原用手扇了扇空氣，想罵狗，但是沒有罵，用余光掃到克蒙那張冷靜的面孔，好像沒有臭味影響一下，他忍不住問道：“您不覺得臭嗎？”
“關閉嗅覺靈性即可。”克蒙沒有多余的動作，早在湯圓抬屁股時就知道它想做什么了。
說完，克蒙走入便利店內，眼前又是無窮的幻象如走馬燈一樣閃過。
克蒙看見了很多過去的事情，有過去父母的身影，也有一些過去商戶的身影。
在這家便利店的地板上，過往所發生過的，具備紀念意念的，或者給某些人印象深刻的記憶畫面，都在此刻冒出來，被克蒙的靈性所捕捉。
克蒙剛才說過一項新能力，靈性暴走。
現在的克蒙并沒有讓靈性暴走，但他確實可以讓靈性暴走。
靈性暴走后，能夠挖掘出更加久遠的記憶畫面。
但是考慮到羅原在身旁，就不必做那么夸張的事情了，維持正常即可。
當然，既然是平常態的克蒙，也顯得非常可怕，極度活躍的靈性把這片區域的靈性都擾動起來。
凡是有靈的生物，都能在冥冥中感受到這家便利店內有個奇異的源頭，它能干擾萬物的靈性判斷。
羅原感覺最深，覺得自己如同身處風暴中心一樣，周邊都是看不見的靈性風浪，被克蒙卷動起來。
如此可怕的靈性掌控能力，已經超出了教科書編寫的頂級靈性掌控描寫。
羅原心里已無法形容克蒙對靈性的掌控到了何種程度，在他看來，像這種狀態隨時都會被未知存在蠱惑人心，說不定克蒙在某一刻已經被奪舍了，現在還活著的是他的身體，靈魂有可能被換了。
“你被蠱惑了啊。”羅原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那道聲音好像巨錘，咣的一下，把所有的胡思亂想敲碎。
眨了眨眼睛，羅原就看見克蒙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他前面，手里拿著一枚沾了黑色斑點的符印玉石，緊貼他的手背皮膚。
“您被污染了？”羅原這時大腦還不是特別清醒，下意識順著剛才的思路說話。
“這是你的精神污染啊，羅原，好好看清楚，不要被那些隱秘的聲音干擾你的判斷。”克蒙搖了搖頭，把符印玉石塞進羅原手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開手。
手上符印玉石很快又多了幾個斑點。
羅原看見符印玉石新增的黑色斑點，哪里還不知道問題出自自己身上。
當即兩步快步，竄出了屋子，連走十步撤到馬路對面，精神才略微清爽一點點。
“這是……何等可怕的通感環境。”羅原回頭看克蒙家樓下的便利店，哪怕有陽光照入店鋪，店鋪內也有一半的陰影籠罩在克蒙上半身。
看不清臉，看不清表情，克蒙一邊陰暗，一邊光明，好像天下無敵的大魔王，給予旁人無限的心靈壓力。
“當我靈性暴走時，靠近我身旁的人，靈性也短暫地上升到不屬于他們能夠感知的高度，所以你剛剛并沒有意識到，你被他們入侵了心神。”克蒙在便利店里一邊打量貨架上的過期食物，一邊小聲解釋道。
羅原的靈性知覺被克蒙的靈性氣場短暫提升數倍，哪怕站在馬路對面，耳朵也聽見了克蒙的解釋聲。
“可是，我剛才并沒有聽見什么蠱惑我的聲音。”羅原不解道。
羅原從儲物道具里拿出了更多的符印玉石，不防萬一又聽進不該聽的聲音。
“當靈性提升到某種層次，你的靈性會接受到一些無聲的波動，這些波動會放大你內心的陰暗面，悄無聲息地侵蝕你。”克蒙走了兩步，拿起一包小魚干食品。
“正常人也能聽見這些聲音，但是他們靈性太低，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思考，但是你不同，你剛剛被短暫地提升靈性，滿足了傾聽及格線。”克蒙說完，翻到小魚干食物的背面，看見食品已經過期三個月了。
“這標準線居然那么高！”羅原深感駭然，今天聽到的知識，是過去兩年半里都不知道的知識。
羅原深知自己的靈性有多高，身為局里的s級成員，自身靈性比普通人靈性高十倍。
若是按照克蒙說的那樣，在這個基礎上再加幾倍，那就比普通人高幾十倍了。
那么克蒙本人的靈性有多高？
羅原看向便利店里的克蒙，以前無往不利的第六感居然對此束手無策。
最終，自身的靈性只給出一個模糊的猜測性答案——深不見底！
殊不知，羅原看見的是不壓制靈性的平常態克蒙。
若是讓靈性暴走，只會更加可怕。
克蒙沒有讓靈性暴走的打算，修煉靈性，是為了和藍星意志對話。
如今修煉有成，克蒙能感覺自身的靈性已經膨脹到新的瓶頸期。
只要突破了這個瓶頸，再讓靈性暴走，一定能聽見藍星意志的聲音！
為了突破瓶頸，克蒙遵循內心的直覺，不知不覺就從國外搭飛機回到鯨魚市。
當他踏上鯨魚市土地那一剎那，他就有了感覺，回家后便能找到答案。
“讓局里的人撤遠一點吧，還有附近的普通人也撤出五百米外。”克蒙想了想，吩咐道。
理論上，走出五十米遠，克蒙對周邊事物的影響就會下降兩三個檔次。
一百米，下降七八個檔次。
兩百米距離，幾乎很難感覺到克蒙的影響了。
以防萬一，還是讓他們走遠一點，免得受到影響。
“是！隊長！”羅原站定敬禮。
幾秒后，一條街上的安全人員撤離。
普通人們也被安全人員疏散開來，他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調查局也不可能解釋真正的原因，只說這一塊地區進行重要實驗，必須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