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說氣場是和人有沒有錢是兩碼事,但是有些人又說,有錢人的氣場就是底氣足。
這不,賣了魚回來的村民精氣神就明顯感覺到不一般,各個紅光滿面,昂首挺胸。
看到房遺愛正站在村頭等待著,便紛紛上前拜見,并把各家的營收全部說明了一遍,雖然房遺愛不打算要他們的錢,但是他們卻熱情的將賺來的錢其中一部分給到房遺愛。
房遺愛看著手中的錢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盛情難卻,便一一收下,這些錢總歸是有用途的,也會用在他們身上,現在只是暫時保管。
村子里面有錢了,這種幸福要比桑基魚塘來的要更加猛烈一些,如果說桑基魚塘是給了他們希望,那么賣魚賺錢就給了他們生活下去的勇氣。
有錢了,腰桿就硬氣了,今天中午房遺愛已經看到不少家里都吃上了面食,這種成就比做任何事情都要來的刺激。
但是這還不夠,房遺愛望著遠處李泰建造的一片房屋愣愣出神,那邊,將會成為一個小衛星城,它會不斷的出現新增并且不斷的迭代,直至成為一個洪荒巨獸,大口吸金!
讓自己家或者是那些官員,甚至是李二變得有錢都不是最終目的,但是也只有他們富裕起來,才能讓更多人富裕起來。
當看到許敬宗從遠處走來的時候,房遺愛由衷的露出笑容,上前迎接道:“延族兄!”
許敬宗哈哈大笑道:“遺愛賢弟!”
房遺愛便笑道:“觀延族兄氣色不錯,眼中堅毅之色濃烈,是否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許敬宗長舒一口氣道:“賢弟之建議,為兄思考多日,又多方打聽,覺得東去可行,今日特地來向賢弟辭行!”
房遺愛略帶感傷的說道:“我與兄長一見如故,沒想到才相識幾日這便要分離,此去經年不知何時相逢!”
說到這里許敬宗也是有些感傷,略帶哽咽的說道:“賢弟,大唐如今正是需要吾等拋頭顱灑熱血共建大好河山之時,朝堂無立錐之地,他處做出業績同樣是報效陛下知遇之恩,只愿賢弟在京一切安好,若是有所變動,還請賢弟早早告知為兄!”說罷一個小袋子遞了過來。
房遺愛雙眼一紅,接過袋子,更加感動的說道:“兄長還請放心,你我多多書信往來便是!”
許敬宗擦了擦眼淚,轉身揮手離去。
房遺愛站在原地不但揮手,等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后,平靜了一下心情,打開袋子看到里面的離別禮物后,頓時眉頭一挑,“不錯啊,這次出手可真是比之前大方多了,干點事的錢有嘍!”
轉身回去,只剩下桑基魚塘里面的小魚輕快的躍出水面,然后又無影無蹤。
.......
李泰此刻乖巧的站在李二面前,李二對于這個兒子相當照顧,命他上前坐在一邊,便考較起所學,李泰回答的四平八穩,李二心情頗為愉悅,便道:“那制鹽之法是房二郎所獻?”
“并非獻,而是合伙做生意,還是我們幾家,阿耶,您說他為什么一直是這種方法,而不是直接獻給您呢,此功足以再次封爵!”李泰歪了一下屁股,將小肚子挺出來,這才舒服的嘆息一聲。
李二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青雀,那你說要是你,你該怎么做?”
李泰皺眉思考了一下,終究還是說道:“還是一起做生意要好一些!”
李二滿意的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卷宗,“前些時日,朕和大臣奏對發現如今大唐人口稀少,物產不豐,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經商之人少了很多,所以便重新劃定了區域,廢郡為州,減少官員數量,清晰各自職責,希望此舉能夠讓商人們更加便捷形事,民眾也免得受多方節制之苦!”
“當官的少了,民間便會活起來,朕想要人口,想要錢,但是此非一日之功,國庫空虛,內帑更是干凈的能跑耗子!”
“世家現在動彈不得,江南富碩卻鞭長莫及,為何朕不制止你弄酒,就是想看看這酒能賺多少錢!”
“酒好啊,但是遠遠沒有鹽要來的好,鹽,向來是世家把持,這次新式制鹽法卻成功的讓朕看到希望,百姓能吃得上鹽,那就有力氣干活,有力氣干活就能耕種更多莊稼生下更多孩子!士兵有了鹽就能活的更加好,更加有力氣上陣殺敵!”
“朕常想,這房家二郎上次被打還真是被打的好,沒想到一打反而開竅了!”說道這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泰笑道:“父皇,俊哥兒現在可厲害了,常說外面的世界更加大,若是坐船的話一直往西走就能夠看到遍地都是香料的國度,他們的糧食多的吃不完,扔在地里風一吹就能長的極好!”
李二第一次聽到,頓時大為震驚,雙目圓睜道:‘此言當真?’
李泰頓時溜下椅子道:“此言句句當真,但是俊哥兒又說現在并非大唐前去的時機!”
“為何?”李二雙目的欲望如同猛虎看到肥碩的羚羊一般,立刻就想去到那個地方,大唐缺糧食啊,太缺了!
李泰苦笑道:“咱們大唐太窮了,造不起船!”
“混賬!”李二怒罵一聲,那頭猛虎悄然隱去。
李泰嚇的跪在地上,屋內的小黃門等同時也跪在地上。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緩了片刻,李二緩緩的說道:“那個地方,朕終究有一日要親眼所見!”
李泰嚇的不敢說話,李二回到座位上后道:“起來吧,釀酒不可大規模,關中糧食還沒成熟,莫要讓百姓沒得吃的,若是被朕發現,嚴懲不貸!”
“喏!”李泰拱手施禮。
李二便讓李泰去找長孫,自己繼續批閱奏章,等了片刻后道:“去,命人前去尋找房遺愛途中所看之書到底有那些,還有,途中打交道的人也查一下,那些昆侖人也要查查!”
“喏!”陰影中有人出聲,帷幔一動,又仿佛從未出現一般。
李二將筆擱置在一邊,這位鐵腕大帝目光看向遠處,仿佛穿過了無數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