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就告訴周駿，文案室有個組長胡可，是鄭秀莉挖來的人。
但是，這一次鄭秀莉辭去文案經理職務，專管企業培訓和在線教育，鄭國霖沒有認命胡可為文案經理，反而用了過去和他在一個組的同事范可欣。
范可欣工作能力，年齡資歷都不如胡可。胡可因此很有意見。
趙星說到這里，周駿就知道怎么辦了。
只要胡可愿意，在文案室里偷偷查閱、下載幾份文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另外，趙星還告訴了周駿，策劃室有兩個高級策劃師和他關系不錯，他也可以設法幫周駿動員他們一下，沒準兒他們手里的案子，也能直接送給周駿。
這年頭，只要肯出錢，什么事兒都是有可能的。
“費用不是問題！”周駿就答應趙星，“需要花錢，跟我說一聲就行。”
周駿挖空心思算計鄭國霖的時候，鄭國霖卻沒有多少閑工夫考慮周駿這邊。
他覺得，企業策劃讓他搞的這么復雜，就周駿那點本事，想接管企業部的業務，基本屬于妄想。
他如果按照向國強的囑咐，派人過來全程參與，有個一年半載，說不定還有希望。
可是，這家伙遠比他想象的更加無能，竟然不是對口派人，全面學習觀摩，只派幾個無關緊要的策劃師過來，就想弄明白他所有的工作程序，這和開玩笑也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你自己都懶得努力，那你就慢慢學吧。學個十年八年，沒準兒你能弄明白。
關鍵是你有這個耐心，向國強不見得有。一年下來你不得要領，估計他就會失望。
再說了，用不了這么長時間，到明年這個時候，鄭秀莉就差不多完全掌控了培訓這一塊，新人也培養的差不多。
他的既成事實的設想，就可以實現了。
到時候，就沒你周駿什么機會了。
基于這個想法，他就沒把主要心思用在對付周駿上，而是專心致志地暗中培養鄭秀莉。
另外，白莉莉這個小狐貍也不讓他省心。大學時代，他愛她愛的要死，竟然完全忽略了她的缺點。
這小狐貍心眼兒多倒不怕，可怕的是她小心眼兒。這個缺陷，可是嚴重制約著她將來成為公司高管。
他就和鄭秀莉合伙，只要發現她犯小心眼兒，想著報復誰或者對誰不利，立刻就一起給她開批判會，駁她個體無完膚，甚至把她給訓的哭鼻子。
白莉莉也知道自己這個毛病，更知道鄭秀莉和鄭國霖不會害她。可這毛病是從小養成的，一時半會兒想改也改不過來。
她不是不懂事，天下可以這么對她的人，都是愛她的人。她愈發離不開鄭秀莉，也離不開鄭國霖。
鄭國霖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性格，想實現他豬一樣活著的夢想，簡直就是做夢。
他也知道，這樣下去，會離他的夢想越來越遠。
可是，人的性格，是娘胎里帶來的，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到了這個時候，他內心其實已經對命運低頭了。
他就是個天生要惹麻煩，天生要被人管著的命。
以后會是個什么樣的結局，他已經懶得操心了，走到哪里，走成什么樣，就算什么樣吧。
本來麻煩就夠多的了，他那個小老鄉舒雅，就又給他找麻煩來了。
舒雅只要有空，就會到他的公司里來做臨時工。
她知道，這是鄭國霖可憐她，給她一個賺取生活費的機會。
畢竟，在鄭國霖身邊，她不用那么辛苦，每月都有收入。節省著過，吃飯是沒有問題的。
眼看著這年暑假就要到了。她可以利用暑假這兩個月，全天工作，多賺一些生活費，節省出錢來，甚至可以買兩件新衣服。
她已經一年沒有買新衣服了。
上學的時候，她只能為企業部做些散發廣告，充當培訓會場服務員一類的臨時工作，收入很低，她又不愿意接受鄭國霖的施舍，生活的一直很艱難。
暑假了，她就想參與企業部更重要一些的工作。反正她已經下了決心，畢業以后，就跟著鄭國霖干了，早接觸正式工作，早鍛煉，將來正式入職，工作起來會輕松一些。
她就把這個想法，跟鄭國霖說了。
鄭國霖就問她：“你準備將來做什么？”
她在企業部呆的時間不短了，對企業部內部的一些情況，基本熟悉了。
她就告訴鄭國霖：“我想做調查員。”
鄭國霖就皺眉：“這個工作，很累很辛苦的，一般女孩子都不愿意做。你可以選擇輕松一點的工作。比如，跟著你莉莉姐學主持，或者跟著你秀莉姐，給她做個助理、秘書什么的。她性格有些粗，也的確需要一個秘書，幫她記著好多工作上的細節。”
舒雅經常來公司做臨時工，和白莉莉，鄭秀莉已經非常熟悉了，鄭國霖也親自囑咐過兩個人，要好好對舒雅。
按理說，舒雅這孩子乖巧懂事，還勤快，跟著她們兩個，無論誰都會好好對待她，不會虧了她，讓她吃苦。
可是，舒雅還是選擇做調查員，態度異常堅決。
她有她的理由。
調查員雖然辛苦，可是入職工資比一般其他職業要高，加入臨時團隊以后，還會有業績獎金。
更重要的，是調查員接觸到的東西多，可以學到好多有用的知識。統計，文案，甚至是策劃知識，也可以接觸到。
“我知道，鄭大哥你一開始，就是從調查員做起的，我要向你學習！”
小姑娘很認真地說。
鄭國霖不由啞然失笑。這孩子有志氣當然好，再說西北山里出來的孩子，都能吃苦。
既然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就親自去和調研室經理吳波打招呼，讓他安排信得過的手下，好好帶舒雅。
吳波就把舒雅安排到過去一個組的，程剛的小組里。程剛能力不怎么樣，可待人和氣，照顧舒雅沒有問題。
吳波把自己的想法和鄭國霖一說，鄭國霖也就同意了，回頭就對舒雅說，讓她去找程剛，跟著他干。
原本以為，舒雅的工作安排好了，這事兒也就完了。
可臨近放假的時候，學校的一紙通告，又讓舒雅沒了住的地方。
原來，學校里有好多學生，像舒雅這樣，暑假不回家，留在這里勤工儉學。
學生們暑假不回家，在外面干了什么，學校不知道，也不好掌握。可是，萬一在外面出了事情，學校卻無法擺脫責任。
還有，就是學生們過早把心思用在了賺錢上，嚴重影響了學校的學習風氣。學校是教書育人的，不是給學生提供留宿場所的地方。
于是，校方就來個釜底抽薪，暑假期間，封閉學生宿舍，不允許學生在宿舍內居住。
原本，舒雅雖然怕鬼，但好賴的還有個地方住著。
現在，連這令她害怕的，鬧鬼的地方，也沒得住了。
她辦了助學貸款，學費解決了，將來工作了還就是。
可是，她沒有生活費，是純靠勤工儉學維持生計的。平時還得上課，掙的那點錢，夠吃喝就很不錯了，在外面租房子住，她是無論如何租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