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進電梯，鄭秀莉還是習慣地按了負一層的按鈕。
鄭國霖伸手把那個按鈕關了，按了一樓。
車是公司里的，他們已經沒有權力使用了。
“咱們將來干什么？”鄭秀莉就看著鄭國霖問，臉上還帶著微笑。
鄭國霖就皺眉，看看她說：“哎，高管的職業沒了，今后可能面臨重新變成窮人，你怎么就不難過啊，還興高采烈的！”
鄭秀莉還樂：“我這人沒心沒肺啊？只要有你在，我就高興。”
鄭國霖就嘆息一聲：“你可別忘了，還有白莉莉呢！”
鄭秀莉說：“你很快就變窮光蛋了，莉莉就不會和我搶你了。”
鄭國霖問：“你就為這個高興？”
鄭秀莉說：“對啊，不然你以為呢？”
鄭國霖又問：“都沒了工作，那我們將來吃什么啊？”
鄭秀莉說：“實在不行你跟我回老家啊？那片大草甸子！黑土地上種什么不長？還能餓死啊？”
“那我還有爸媽呢，他們辛苦一輩子了，再讓他們去種地？”
“咱們可以種地養活他們啊，干嗎非要他們勞動？”
鄭國霖無語。
到了樓下，出了大樓，他問：“去哪兒？”
鄭秀莉說：“去超市，咱們買好吃的，然后回去，我好好給你做頓大餐，慶賀一下！”
“慶賀什么？”鄭國霖就問。
鄭秀莉嘿嘿兩聲，不說話。
鄭國霖就明白了，她是要慶賀白莉莉會再次離開他，他又成她的了。
白莉莉會如鄭秀莉預料的那樣嗎？
他們打車去了超市，買了很多蔬菜肉蛋，回到鄭秀莉那里，都準備好了，白莉莉也回來了。
鄭秀莉去廚房炒菜，鄭國霖和白莉莉坐在沙發上，討論將來怎么辦？
白莉莉也辭職了，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她心眼小，在公司里沒少得罪人。沒有鄭國霖和鄭秀莉，她一個人，只剩下被別人欺負了。
“要不，我回家吧？”白莉莉就說，“我想去市電視臺應聘主持人。我覺得，現在我的能力，比那些主持人強多了。”
鄭秀莉還真是白莉莉肚子里的蛔蟲，一猜就一個準兒。
“那我們呢，就這么結束了？”鄭國霖問。
白莉莉說：“我還沒想好。可是，你辭職了，又不能去其他公司做高管，你答應我的那些條件，就沒法實現了吧？”
鄭國霖就點頭說：“嗯，你跟著我的話，這輩子還是要吃苦。”
白莉莉就附和說：“是啊，是啊。再說秀莉又不肯放手，你一個窮小子，怎么養活倆老婆啊？”
鄭國霖就問：“那鄭秀莉要是放手呢？”
白莉莉就不說話。
鄭國霖就又點點頭，便不再說什么了。
吃著飯的時候，鄭國霖就問白莉莉什么時候走？
白莉莉說：“下星期吧，辦完了辭職手續，我就走了。”
她話說的很平靜。
這個結果，其實從向國強死了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可以預料了，大家都在做著各自的準備。
“你走了，我搬回來，和秀莉一起住。”鄭國霖就說，“以后沒錢了，只能租一間房子了，我那間房子得退掉。”
白莉莉什么都沒說。
鄭秀莉就接話說：“你不說要和我回老家嗎，還租什么房子啊？”
鄭國霖說：“我什么時候答應和你回去啦？那個出土匪的地方，冬天還不把我給凍死啊？”
鄭秀莉就不高興：“現在哪里還有土匪啊？真能扯！”
鄭國霖看看她說：“你跟土匪有區別嗎？什么都得你說了算，恨不得把我給拴你褲腰帶上！這也就是在這里，你的匪性有所收斂。真要回了你老家，你不立刻就變大當家啊？哎，對了，你準備給自己的綹子，起個什么名號啊？”
鄭秀莉就咧著嘴樂：“就叫國霖抗日先鋒隊吧？你是大當家，我是壓寨夫人。”
鄭國霖就搖頭：“現在是中日友好，抗什么日啊？”
白莉莉臉就沉下來，放了手里的筷子說：“你們倆想打情罵俏，等我走了以后行不行啊？”
鄭秀莉看看她，又咧嘴笑，然后就問她：“莉莉，你真打算退出了？”
白莉莉說：“他養得起咱們兩個嗎？這回你滿意了是不是？你們在學校里的時候，就整天這樣打情罵俏，絲毫也不顧及我的感受！現在還這樣！我受夠你們了！”
兩個人互相看看，都閉嘴了。
這個場景，在學校里的時候，的確是經常發生的。
白莉莉通常就是沉著臉不說話，趙帥裝傻充愣，在一邊嘿嘿地笑。
鄭秀莉就有些不好意思，一臉歉疚地看著白莉莉，陪著小心說：“莉莉，對不起啊，我們開玩笑習慣了，其實，也沒啥別的意思。”
這種道歉的話，鄭秀莉在學校里的時候，沒少跟白莉莉說。
白莉莉就嘆口氣說：“算啦，都這樣了，你們還能窮歡樂，我也是徹底服了你們了。不過你不用道歉了，國霖現在是你的。他盼著我走了，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呢！估計這一回，你不用勾引他，他就和你住一張床了。”
鄭秀莉看看鄭國霖，又看看白莉莉，然后問她：“為什么？”
白莉莉就又嘆氣：“你呀，想和國霖好，得學會聽話聽音！他當著你我的面就說，我走了他搬過來，那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鄭秀莉這才捯過悶來，臉立刻紅了說：“我才不和他睡一起，他娶我之前，想都不要想！”
鄭國霖就嘿嘿地樂：“莉莉走了，剩下你自己，這里又不是你家土匪窩，還不是我說了算？我想對你怎么樣，你能反抗過我？”
“鄭國霖！”鄭秀莉就發飆，“你要是敢在我不愿意的情況下碰我，我就和你拼了！”
白莉莉就又把筷子放下了。
“又要開始是不是？一對兒沒心沒肺！你們讓我吃個安穩飯，行不行啊？”
她心里也不好受。
剛剛和鄭國霖恢復了大學的樂趣，這才幾天呀，就又要和他分開了。
可不分開，就得跟著他受罪，何況現在還多了個鄭秀莉！
這種三人行，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