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冷冷道：“有什么不公平，難道被你們直接殺死的那些無辜妖怪和無辜人，就公平了？”
“你們看這個妖，修煉了1500年，是才能得到一個人身。”
“它正剛剛開始享受人的生活，每天996的生活，他還是心滿意足的。”
“畢竟還有幾個小時做夢的時間。”
“你們卻將它殺了，剝奪了它996的福報。”
“還有看這個青牛，它如此無辜，就因為你們的貪婪，還有那些該死的操作，就死掉了。”
天平在那兒破口大罵。
“哎，這個青牛真可惜！”
“你們這群白癡！”
“這是在傷害天地間的底蘊，像青牛這種勤勤懇懇干活的，增加出產，生產糧食，積累人口，增加文明底蘊！”
“這才是天地所需要的。”
它直接說了出來。
其實這點，很多人都知道。
繁衍人口，發展文明。
但知道做到，差了十萬八千里。
熬夜不對，還熬嗎？
而天平之所以知道這么多，是因為它是聞人升幫后土打造的管理神器。
可以衡量出一個人生前的善惡得失。
可以稱出善。
善重還是惡重。
畢竟一個人往往是灰色。
不會是純白。
都是好壞參半的。
就像一些人一樣。
普通情況下是好的。
有時候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總之絕對善良不存在。
大部分人是在秩序下的善良。
因此需要天平去測量。
總之還有很多人都是復雜的，都是兩面的。
在沒有碰到一些情況之下，他們是大勇，碰到另外的情況，可能是大惡。
這幾個仙人，面對天平的斥責，頓時無話可說。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本來以為還能重生一次，結果呢，失去記憶轉世。
這就是徹底的死亡。
聞人升看到這里也點點頭。
表示滿意。
洪荒世界現在演化到這里，已經成熟起來。
不再是以前那樣懵懂漏洞極多。
還給了那么多人機會能量。
粗放型發展是要不得的。
必須要集約型發展，才是未來。
而東皇太一，呵呵，還想靠普通妖怪來殺光人類？
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有律條之道，普通妖怪早被人給反殺光了。
因為人的優勢太多。
靈智高，知道分工合作，能夠忍耐，能夠遵守秩序……
即便是個體武力為王。
人類中出現強大個體的幾率也勝過其他。
就像許多神佛最后由人轉世修煉而成。
后世玉皇代替了如今昊天就是一個例子。
其實是神話傳說的替代。
放在這個洪荒世界的演化，恐怕就是昊天要轉世為人了。
而東皇太一他已經入了劫數。
而且還是降智之劫。
而不自知。
他完全中了天道之毒。
為什么說圣人萬法不侵？
其實就是圣人不會受到天道的專門針對。
因為圣人是順著天數來的。
天道，又不是傻子。
對于一個順著自己幫助自己的人，它怎么還會為難呢？
同樣，這也是圣人為什么對這個天數非常小心的緣故。
就像女媧娘娘這么強大的先天大神，和鴻鈞并列甚至還高，應該與盤古并列。
僅因為兩個凡人還有28年氣數，就不能直接一雷劈死他爹，毀滅一個朝代。
這就是因為那時候商朝是人族正統。
人族還有著天地主角的位置。
受天道重視。
如果換成沒有世界意志，沒有天道的世界，你們想想哪個大能能這樣受人侮辱？
公開給你題個污穢之言？
有人說帝辛是受到劫數，被人算計。
無論如何，這也證明了天道的厲害。
強到先天大神，也不得不屈服了。
這就是天道的勝利。
它用種種手段，和鴻鈞合伙，控制住了那些混沌而生的大神們。
等于將這些大能們，給制約住了。
當然后來洪荒也碎過幾次。
這就是它力不從心的緣故。
而在聞人升看來，其實就是運算力還不夠。
無法應對天地間無數事件，無數生靈。
只能放任他們自行發展。
其實將天道看成一個超級玩家就行了。
他在玩一個模擬經營游戲。
平時都是委任。
只有出現大事時，才手動操作。
這樣的話，很多奇怪之事就能理解了。
比如為什么共工撞山沒有及時阻止……
為什么還要冊封六圣……
其實就是委任一些高智能NPC來幫助自己管理游戲內容。
這就很容易解釋。
圣人就是最有智慧的。
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會輕易給天地搗亂。
比如說你有一個看好的NPC，突然間將你建設好的一個大都市給拆除了，砸爛了，你這個玩家是啥心情？
想不想直接把它劈死了？
肯定想。
而圣人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就順著玩家的心思，不會也不能做那些事。
他們會使用別的手段，比如讓其他NPC折騰這個大都市，讓它變得亂七八糟，讓天道都看不下去。
就好比玩家愿意拆除一個破爛布局的都市建筑群。
重新再來一樣。
這些圣人就是把握住天道的想法。
將大商朝搞爛了，自然天道就想重來一次。
而通天的智慧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一開始也是讓大家不要插手。
奈何弟子太多，良莠不齊，終歸被拖累了。
結果成也弟子，敗也弟子。
通天輸了。
他就想把這個大商朝，連同天地一口氣把他直接拍手毀滅，直接砸掉。
這還能行？
所以與其說是鴻鈞給他們三人下丹藥，不如說是天道給他們束縛。
這三人太強了。
其他幾個圣人。
女媧圣人更加明白天道的厲害，也不想爭斗。
只想安享尊榮富貴。
接引兩圣人，擅長忍耐，愿意委屈。
只有這三人力量大，背景強，智慧深，對天道威脅最大。
于是就讓鴻鈞一個接一個套住。
先是圣位名利來約束，再是用強力制服。
雙管齊下，開天盤古之三清，就淪為了戴上緊箍咒的猴子。
后世西游中的猴子也是如此。
同樣被戴上了緊箍咒。
最后淪為聽話的打手。
等到訓練成功了，PUA完成，那緊箍咒消失了……
可笑，根本沒有消失。
消失的是有形態的，而無形的禁錮早就進入了猴子的內心。
從此猴子徹底變成了斗戰勝佛。
只會聽從佛門指令，不敢再推翻天地秩序。
這就是另外一個通天。
到最后輸了，本想要把天地改換，結果還是要屈服。
與此同時。
太一知道這仙人被斬殺的消息之后。
卻是立刻再次下令，命人繼續傳播妖怪吃人，可得長生的消息。
大妖怪不在乎，但小妖在乎。
小妖年年生，天天有。
看人類如何應對！
隨著謠言越來越廣。
許多新生在人間的妖怪，聽到傳言后，愚蠢不堪，直接信了。
立刻殺人。
雖然接著就被除掉。
然而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
很快就有許多有識之士看出了這個致命問題。
有人說：“不能這樣下去了！”
“這樣太被動了！”
“是啊，天天等著妖怪來殺我們，這不是可笑嗎？”
“沒錯，我們人類如今這樣強大，還要被妖怪來殺？”
“狼不吃羊就是好的，羊竟然吃狼了？”
又有人狠狠道：“既然妖怪們到處流傳我們人類被吃之后，就能長生，甚至還說吃一個人類就可以長生不老的。”
“我們干脆把大乾之內的妖怪都殺光，那樣的話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對，再建造一圈陣法，以九鼎為陣，將大乾蓋住，不準妖怪進入，內部也不準妖怪誕生！”
聽到這里，聞人升不由嘆氣。
果然一些神話還是發生了。
九鼎定神州。
“說的對，全部殺光！”
“斬妖除魔！全部殺光！”
“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膽，擔心身邊妖怪是不是聽信了謠言！”
“沒錯，畢竟咱們怎么知道哪些妖怪們是好的，哪些妖怪是壞的？難道還要隨時提防不成？”
“是啊，優勢既然還在我們一方，我們就得提前使用，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類似的風潮越來越大。
很顯然，那幾個仙人雖然被駁斥得無話可說，也被斬殺，但是他們說的話，
人類可以殺妖怪，人類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人可以殺妖怪，妖怪不能殺人。
就是這樣不公平。
因為人強。
這些偏激又立場鮮明的話還是打動了很多人。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
但又不想明白著說出來。
于是就借著支持某個偏激者作為自己的代理人。
其實都是為了利益。
現在他們覺得自己強大了。
已經度過了虛弱期。
可以開始屠殺妖怪了。
妖怪一身都是寶貝。
殺一只妖怪，頂得百年苦功。
有幾個人能忍耐得住？
然而律條限制，他們不得不忍。
既然如此，找個借口修改律條，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就像劫掠明顯是不公平的，然而為了利益，就是有人可以發放私掠許可。
所以說人類就想與妖怪開始翻臉了。
雖然貿易利益很大，但利益再大也大不過搶……
尤其是一波搶。
搶土地搶天材地寶，搶人口……
其實聞人升對人類的這種性質很明白。
后世也是這樣的。
就像西方殖民者一開始立足不穩。
選擇友好。
等到立足穩定了，有了足夠的糧食，開始豐收了。
立刻就開始變臉，開始屠殺，抓捕當地人當自己的奴隸。
如出一轍。
和現在的人類幾乎是一模一樣。
弱小時是一個態度，強大時又是另外一個態度。
與此同時。
朝野之上，大乾王朝中，也開始互相討論起來。
到底如何對待妖怪？
是一律驅逐？
還是一律誅殺？
還是維持原狀？
抑或是有限制地利用和接觸？
類似的言論層出不窮。
但大體上，分成保守和激進兩類大臣。
而大臣們也開始分為前、中，后三派。
前大臣是激進類的那類
他們主張：
人可以隨意殺妖。
人就該殺妖。
妖怪不是人，就是野獸，就是蒼蠅蚊子。
多了煩躁人，還要吸血，帶來疾病。
將妖怪等同于蚊子的說法，越來越多。
畢竟現在是個妖怪，就想著吃人，這和吸血的蚊子很類似。
斬盡一切妖魔。
中間的大臣主張控制性的利用妖怪。
比如寵物妖怪、善良妖怪、老實妖怪，發放居住許可，同時嚴格限制。
在各種方面都進行限制和控制。
而后面的大臣，則主張祖宗之法不可變，律條之道不可違背。
即便妖怪殺人吃人，也要在它們犯最之后處罰，而不是提前處罰。
至于他們相信謠言，就要揭開謠言。
告訴他們吃人對修行不利，會有天譴，會有懲罰……
不管是人還是妖，祖宗定的律條就是萬物有靈，有靈者不可吃。
有智慧者不可吃。
除非是它自己犯了錯，那也是斬殺。
不能直接食用。
不可破除這個戒條。
不然的話，就是大逆不道，違背律條。
人不可吃，有靈者。
這是一個最基礎的原則。
看到這里之后，聞人升也是無語。
很多人都以為“保守就是不好，激進就是好”的？
好和壞，不是看偏向。
而是要看是不是適合環境，是不是因地制宜。
現在，保守的一方，他們反而選擇支持聞人升訂立的上古之法。
激進一方，反而為了利益和野心，無視以往的規矩，要徹底打破，重新制定以人為根基的律條。
但在聞人升看來，那是以他們自己為根基。
只是假借人的名義。
很快，在聞人升眼中，三方展開了一場朝野大辯論。
當然中間大臣沒有參與。
相反他們的一些觀點，被前方大臣們吸收了。
這時，前大臣中的一位重臣說：
“以人為根，以人為本，只有屠光妖魔，清理妖魔，人們才能走在街上，走在野外，不用擔心會被妖魔抓去吃了，增長修為。”
后大臣中一人反駁道：
“可是有的妖怪是好的，甚至是人必不可少的。”
“比如某種降雨妖，會自動根據天時降雨，也要屠殺光嗎？”
“殺光他們，自己去修建堤壩？”
“這不是浪費嗎？”
“是啊，有些好妖怪天天幫助人，簡直就是慈悲。有很多妖怪都是這樣幫助人干活，還有的和人親如家人，然后他們也要一共殺死嗎？”
面對反駁，前大臣那重臣道：“呵呵呵，那些幫助人倒是可以不殺，但是需要簽訂契約。”
“要加上約束，加上緊箍，加上禁制。”
“加上鏈子，如此一來，既能享受住他們的好處，又能避免他們的壞處。”
聽到這里，聞人升就呵呵了。
這也太特么自以為是了。
別人幫助你，你還要控制住別人。第二千二百九十章前中后的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