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賈老怪順口答音，卻并不抬頭，眼睛只顧盯著屏幕。
蔣功成繼續“拱火”：“別的不說，上次在虹城市舉行的三對三籃球賽上，他追著裁判打，兇得像狗一樣，有這么干的嗎？多混蛋的人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賈老怪照舊頭也不抬，反問道：“你又收買裁判了？黑哨不該打？”
“沒有的事！”蔣功成急忙分辨，“人家是個好裁判，范天銘街頭籃球出身，動作華而不實，用球砸人的腦袋，裁判能不吹嗎？”
“哦？三對三拿冠軍了嗎？”
“……拿了，但是水分很大！下黑手把對手打傷了，三對二贏的冠軍。”蔣功成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哦。”賈老怪再次順口答音。
自始至終，一次都沒有抬頭。
蔣功成并不罷休，繼續添油加醋：“籃球場上動作大、臟，這都不算啥，關鍵他狂啊，一個打街球的，把國家隊的隊員說得一文不名，他說三分球天下第一，控球無人能及，不光現役國家隊隊員比不了，歷史上的球星都是垃圾。
“他還說，只有他能拯救國家隊，聽聽，多狂！這么狂的人……哎我說老賈，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聽著呢。”
“你聽個屁，你就沒抬過頭。”
賈老怪終于停止點擊鼠標，抬頭看著蔣功成：“好，你繼續說吧，我聽著呢。”
蔣功成點頭，接著說道：“既然你這么忙，我長話短說。我有可靠消息，范天銘是個小白臉子，海選的時候跟劇組里一個叫‘謝主隆恩’的工作人員搞在了一起，所以呵呵，你想想他的‘海選天王’是怎么來的？”
“這樣啊……”賈老怪的反應遠沒有蔣功成想象的反應那么大。
而且他再次把目光投到電腦屏幕上，沒有表現出傾聽的欲望。
“好吧老怪，我今天說的這些你就好好想一想吧，想一想你的手下和你還是不是一條心，我走了，回頭再找你詳說。”
蔣功成推測賈老怪一定正在電腦上處理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說什么他都聽不下去，只得先行告辭。
蔣功成出門，賈老怪放下鼠標，關掉了玩了許久的“掃雷”游戲，撥了一個號碼：“重點關注一下虹城海選出來的‘天王’范天銘，確認一下他的實力。
“如果浪得虛名、名不副實，就把他打發掉。真有才華的話……那就適當提升游戲難度……”
掛了電話，繼續“掃雷”。
……
京都體育大學體育館高掛著大標語——“籃球沖沖沖，青春無悔，沖向輝煌”。
十幾臺攝像機架在不同的位置，能夠拍到不同的角落。
120名從全國各地海選來的球員們已集結完畢，不過，導演組臨時發布的消息讓很多人交頭接耳、蠢蠢欲動……
“什么？賽制有變？”
“沒錯，除了待定的邊緣人要參加‘120進90’的摸底選拔賽以外，全國海選出的‘八大天王’還要打‘守擂賽’。誰都可以挑戰‘八大天王’，誰干掉他們，誰就是新天王。”
“太好了！我要挑戰那個‘虹城天王’。”
“為什么挑戰他？因為他矮嗎？還是因為你女朋友看了他好幾次，眼睛閃光？”
“滾！我就是不服氣，他有什么資格位列天王？看看他那樣子，一直在睡覺，一直在睡覺，不尊重人！”
的確，節目組為“八大天王”設置了八張沙發，每人一張，又大又舒服，范天銘坐在最中間的一張沙發上。
別人都跟球員、工作人員笑著打招呼、聊天，認識的不認識的，像是多年不曾見面的老朋友，只有范天銘往靠背上一躺，已經睡了半個多小時。
很多人看來，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異類。
最關鍵的是，他個子不高，不像個球員，而像個花瓶一樣的演員，這樣的人怎么能位列“八大天王”呢？
他是不是后臺特別硬？傳說中的帶資進組吧？
反觀其他天王，汪少捷2米05以上，京都大學MVP、cba的準狀元，人家實至名歸。
“鐵老虎”的體型像小奧尼爾，不說打球，往籃下一站就讓人發憷，他們才是打籃球的。
“我要報名挑戰虹城天王。”
“我也要挑戰虹城天王。”
“還有我……”
主持人一說報名開始，一二十人舉手示意，紛紛要挑戰范天銘，奪取‘天王’之位。
范天銘是‘八大天王’之中被挑戰最多的人，其他七個人的挑戰者加起來都沒有他多。
“京都天王”汪少捷一個挑戰的都沒有，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就在昨天，范天銘在‘黑森林之戰’中打得汪少捷掩面不敢見人。
“別睡了，趕緊起來接受挑戰！”有球員大喊范天銘。
主持人也在大聲喊著范天銘的名字：“虹城天王范天銘，醒一醒，天亮了！”
一句調侃引得哄堂大笑，但是范天銘睡得正香，無動于衷。
旁邊沖過來面紅耳赤的謝主隆恩，一溜小跑跑到范天銘的近前，使勁扯了扯范天銘的胳膊，“快醒醒，他們要挑戰你了。”
范天銘悠悠醒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120進90打完了？”
“沒有，賽制有變，馬上進行天王挑戰賽。”
“天王挑戰賽？”
“沒錯，是執行導演的決定，誰不服氣都可以挑戰‘天王’，誰贏了‘天王’，誰就是新天王，有二十多個人要挑戰你。”
“挑戰我？都誰？”
“我！”“我！”“還有我……”
“嘩”，手臂舉起一片，二十多人，竟然還有三個女的。
范天銘笑了笑：“既然如此，怎么比？”范天銘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問主持人。
主持人說道：“根據最新規則，‘天王’參加守擂戰，11分制，連贏三場即可宣告守擂成功，范天銘，你去熱身吧，五分鐘后比賽正式開始。”
“我不需要熱身，現在就可以開始！”
“不不不，他需要熱身！”謝主隆恩連連擺手，又低聲對范天銘說：“你還記得我們頭兒張啟航對你說的話嗎，你是他指定的天王，若是丟人丟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人，虹城海選組全都沒面子，你趕緊熱熱身。”
范天銘沖謝主隆恩笑了笑，倔強地對主持人說道：“我不需要熱身，開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