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銘回頭看看他,叫不清他的全名。
名字好像叫“凱文”,姓氏是“諾克斯”還是“斯諾克”來著,范天銘不確定。
“跟我說話嗎?”范天銘搞不清楚這家伙為何對自己極不友善。
他主動伸出手去尋求握手,卻被這家伙撥在一邊:“拿開你的臟手。這個更衣柜不屬于你,他是我兄弟多特森的,就是因為你的到來,他失去了合同,都賴你!”
他目光兇惡,居高臨下,臉貼臉死亡凝視范天銘,越說越覺得范天銘罪大惡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范天銘一頭火,不禁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拳頭。
他想要挑戰“拳王的修養”嗎?頭、臉、下巴、軟肋、肚子……從上到下全是破綻,不需要太重的拳,秒秒鐘就可以將他放倒。
范天銘最終還是忍住了,第一天報到就干翻隊友恐怕又得上熱搜。
“你干嗎?”“保鏢”龐威沖過來把范天銘護在身后,像狼一樣虎視眈眈。
吉姆大聲打著圓場:“冷靜,冷靜。”
菲茲戴爾急忙把挑事的那家伙拉開:“凱文你干嗎?多特森的離開不是范天銘的錯,我知道你舍不得多特森,但是范天銘才是你一個戰壕的戰友不是嗎?”
措辭像是訓斥,語氣卻帶了三分軟糯。
范天銘暗暗搖頭,連訓人都透著說教,難怪他在更衣室沒有威信。
那家伙嘟嘟囔囔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菲茲戴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范天銘說:“靠近門的位置還有一個沒人使用的更衣柜,要不然你先用那一個吧。”
范天銘詫異地看著他,心中極其不滿,這就讓我讓步?今天若是讓步了,以后就別想在更衣室里抬起頭來了。
“不,我就使用這個柜子,我想我和‘凱文·斯諾克’會達成一致的。”
“NO!!!老子姓‘諾克斯’,不姓‘斯諾克’。”
剛剛走開的那家伙大吼,要沖上來與范天銘干架,被兩個老將韋恩·艾靈頓和泰·吉布森拉住。
莫里斯、蘭德爾和佩頓等人則狂呼亂叫瞎起哄,甚至指責艾靈頓和吉布森多管閑事,“男人之間就應該用拳頭說話。”
范天銘很失望,蘭德爾、莫里斯都是尼克斯的主力球員,連他們都排斥自己,看來以后的路不好走。
范天銘攥了攥拳頭,又松開了。
還是那句話,第一天見面怎么能跟隊友干仗?
莫里斯看到范天銘攥拳的動作,肆無忌憚地奚落他:“小個子你還想動手嗎?你的拳頭攥起來像個蒜頭!”莫里斯的話引發哄堂大笑。
下午并沒有安排有球訓練,大家都在力量房練力量。
現有主力球員都有力量教練一對一指導,范天銘則無人關心,吉姆中途有事離開之后,就只剩下龐威陪著范天銘,給他當“保鏢”。
他覺得尼克斯的這些球員對范天銘都極不友好。
“瞅見沒有,‘斯諾克’那小子一直在瞅你,好像你睡了他老婆一樣。你放心,只要他敢動你,我保證把他的牙打掉。
“蘭德爾、佩頓、莫里斯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尤其莫里斯,天生一張‘愣種’的臉。”
龐威與范天銘寸步不離,堅決履行“保鏢”職責。他哪里知道,范天銘有“拳王的修養”,別說在籃球場,就算在拳臺上,一般的拳手很難讓他受傷了。
簡單訓練之后,范天銘不想再浪費時間——這樣的訓練遠不如在系統睡覺來得高效。
好容易挨到訓練結束,范天銘和龐威隨著眾人離開力量房,回到更衣室。
“我槽,這他媽誰干的?”龐威突然發現范天銘的更衣柜被人動了手腳,那張海報被撕了,貼海報的地方用紅色的顏料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單詞:“中國豬”。
“誰干的?誰他媽干的,敢不敢站出來?”龐威雖然不會說英語,卻認識這兩個單詞,頓時怒火中燒。
看他的樣子,只要有人站出來承認,龐威能把他給掐死。
更衣室內的大多數人面帶譏笑。
龐威見沒有人承認,把目光鎖定了凱文·諾克斯,肯定是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
“孫賊,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怎么樣?”雖然語言不通、雞同鴨講,但是諾克斯大概猜到了龐威的意思。
“我他媽揍你!”龐威握緊了拳頭。
“你最好別在更衣室亂吠!”沒等諾克斯說話,馬庫斯·莫里斯站出來為諾克斯出頭,他嘴唇蜷曲,滿臉挑釁。
“關你什么事?”龐威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既然護著諾克斯,那就是包庇。
“怎么地,想打架?”莫里斯當然不會被顯得虛胖的龐威鎮住,他也瞪起了眼睛隨時準備干一仗。
蘭德爾、佩頓、波蒂斯等人嗷嗷亂叫,如果有鑼鼓,他們一定會歡天喜地敲起來起哄了。
只有老將艾靈頓急忙搶過來,擋在龐威和莫里斯的中間:“不要打架,大家都是兄弟。范,勸一下你兄弟。”
“別跟他一般見識,回來吧。”范天銘招呼龐威,龐威這才氣呼呼地、極不情愿地回到范天銘的身邊。
馬庫斯依然表情猙獰,指著龐威擺出勝利者的姿態冷冷一笑:“你真幸運!剛才你距離死亡只差了三秒鐘!”
“少說兩句吧馬庫斯”,艾靈頓像個老大哥一一樣,拍了拍莫里斯的胳膊,“沒必要這樣欺負菜鳥吧?”
莫里斯一把搡開艾靈頓,兇神惡煞一般地吼道:“閉嘴吧你,什么時候輪到你管我,我才是這里的老大,好好端穩你的飯碗,當心被人打碎!!”
艾靈頓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對莫里斯這個十足的刺頭、油鹽不進的混蛋毫無辦法。
“唉你呀,你這脾氣什么時候能改一改?還有你們……”艾靈頓訕笑著搖搖頭,像個無力管教孩子的家長點指著莫里斯和其他人,以維護自己作為一名在聯盟征戰多年的老兵可憐的自尊。
然后他從柜子里找出一塊破抹布,從杯子里倒了一些水澆在抹布上,把范天銘更衣柜里污言穢語擦掉。
“以后還要相處,不要跟他們置氣,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艾靈頓勸范天銘。
“我并沒有得罪他們啊。”
“這個……以后慢慢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