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長歌這事情,在場眾人能離開的不多,除了回去主持大局,穩定大局的人互相監察之外,其他大部分都留在這里。
好在太上長老團所在的位置偏僻,但建筑足夠,也足以讓眾人休息。
其次都是渡劫境的高手,睡不睡覺問題都不大,再者發生了這種事情,還能心大到睡覺的人,估計也沒幾個。
連柳如晴也沒辦法,長老團只有再度插手。
試探性的用了幾個小手段,想要瓦解顧長歌的心理防線,奈何都沒什么用處,加上顧長歌身體狀態不好,實在是不能繼續折騰下去,這才留下一些人看顧他,其余人共同商議接下來該怎么辦。
太上長老在內圍,掌峰真人在外圍,力求絕對穩妥。
這種級別的對待,顧長歌在位的時候,絕對享受不到,以他的能力,還真沒能力讓玄天圣地所有人聽命。
一個人獨自待在陣法中。
少了柳如晴和林劍這兩大拉仇恨的人,顧長歌也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整理自己目前的處境了。
老實說,他沒想過自己會暴露。
誰能想到一個渡劫境修士的化身,竟然沒能干掉一個元嬰境,從而留下了這個無法辯解的破綻。
其實這也就罷了。
按說他有能力挺過問心劍,卻莫名其妙的失敗了。
當時那種感覺,尤為清晰。
仿佛有一只手,猛地捏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心神剎那間失守,這才導致問心劍失敗,不然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撐過去。
“這到底是為什么!”顧長歌眼中出現一絲陰霾,首度開始考慮起這個問題了。
他之前修煉魔功之后,便隱隱發現自己產生了心魔,而這心魔的源頭,就是柳如晴,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想要殺了柳如晴。
既然心魔因你而起,那么只要你死了,也就不存在什么心魔不心魔了。
絕對的非主流做法。
一般人出了心魔,都會考慮如何解決心魔的問題,唯有他想著干掉心魔的源頭。
而且就難度而言,這絕對比干掉心魔困難吧。
“是心魔?”
“不可能,心魔怎么可能擁有這種力量,而且出現的時候不對,我當時意志堅定,心魔不可能趁虛而入。”
顧長歌排除了這個可能,當時為了對抗問心劍,他狀態說不出的完美,幾乎到了巔峰狀態,不可能被心魔所乘。
“不是心魔,那到底是為什么?”
顧長歌發現,自己排除心魔之后,竟然完全找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他飽覽群書,此刻也完全找不到參照。
“難道是我的潛意識在作祟?這怎么可能?亦或者說,我之前所誕生的其實不是心魔,而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越想越是駭然,以前絕對不會想的事情,因為落入了這幅田地,所以顧長歌也嘗試思索起來。
只是越想,也就越害怕。
“不對勁,我有點不對勁,喂……讓人過來,讓云杰過來,讓許長老過來,讓長老團的人過來,我……”顧長歌神色凝重,猛地站了起來,沖到陣法邊緣,對著看守自己的幾名長老大呼小叫起來。
“吵什么吵,眾人被你弄得心力憔悴,現在也要著手安排后續事宜,哪有那么多閑功夫侍候你,有事等著。”
堂堂玄天圣地的宗主,竟然出賣宗門,任誰都會看不起,這些長老們也是一肚子火,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不妙,我……情況不對勁,我可能被人……”顧長歌驚呼起來,神色驚恐,雖然看起來好像還是那么回事,可在這種情況下,免不得會被人誤會是想要趁機逃走。
片刻遲疑,幾名長老本打算再看看情況,卻聽然聽到顧長歌一聲慘叫,身體再度迸射出海量的鮮血來,血液噴涌而出,縱然是渡劫境高手,這個失血量也不妙。
“不好……快救人!”
顧長歌雖然有罪,但現在還不能死。
眾人打開陣法一角,進入陣法之中,一人沖上前去,查看顧長歌情況,另外幾人凝神戒備,有人戒備著顧長歌,免得他突然出手,有人戒備著周圍,擔心有人前來救人或者滅口。
顧長歌激動的抓住那名長老的衣襟,用力的攥著,吃力的喊道:“不妙……我不妙,我可能被人奪……”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噴灑在這名長老身上,龐大的血量,幾乎讓他成為了一個血人。
懷中的顧長歌沒氣了。
死了?
他還有點不敢相信,嘗試查探了許久,確定顧長歌沒用什么假死的手段,但就算是這樣,也不敢放松警惕,而是傳喚眾人趕來。
顧長歌死了!
這一消息,簡直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仔細一想,顧長歌特別擅長這方面,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用自己的命來玩,眾人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怎么樣了?”白長老沉聲道。
“我查看過,完全沒了氣息,不像是假死,他身上的東西也都被收走,不可能借助藥物手段,你們來看看。”那名渾身是血的長老搖頭。
白長老等人連忙上前,眾人豁盡了手段,也沒發現顧長歌有存活的跡象。
“真的死了,這是怎么回事?”白長老臉色陰沉。
“不清楚,他突然叫著不妙不妙,跟著猶如傷勢爆發,渾身噴血,我們擔心有失,上前查看,然后就這個樣子了。”
這一切來得太詭異,在場沒一個人想到。
這種情況,不可能會外力作為,要么是顧長歌自己找死,要么就是他自己尋死。
他倒是一死了之,可留下了無數的麻煩以及難題給眾人。
“為防萬一,將他尸身留在陣法之中,嚴加看管,確定沒有問題之后,再行安葬。”白長老嘆了口氣。
人死為大,顧長歌固然干了不少惡事,可人都死了,不至于拿尸體出氣,頂多查明事情之后,將事情公之于眾,他注定要遺臭萬年了。
只是世間假死手段很多,但都有時間限制,眾人依舊不敢相信顧長歌是真的死了,所以寧愿冒著被人詬病的風險,也要多留些時日,徹底搞清楚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