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別說是讓她們幫忙了,就連發生了什么她們都一無所知,環繞在秦嫣身外的時間法則之力,絕對不容人侵犯。
秦嫣覺得自己也許在做夢。
不……或許這并不是做夢,而是在經歷人生。
只是就連她自己都說不出這種感覺,到底是自己的人生,還是他人的人生,亦或者自己只是陷入了夢境。
跟林劍等人不同。
被龍紋劍構建的空間接引進入仙界之后,秦嫣便直接出現了這里。
她甚至什么都沒做,便來到了妖獸無數年求而不得仙帝遺跡之中,得到了無數高手求而不得仙帝傳承。
不……
應該說她本身并不知道這就是仙帝傳承。
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楚。
只知道自己出生在仙界一個小家族,像是這樣的家族,在仙界根本不起眼,隨便用石頭砸,都能砸到好幾十家。
家人也不多,但一家老少其樂融融,親情氛圍極好。
童年她便是在家中無憂無慮的長大,人生幾乎沒有什么坎坷,自身也算不得多么優秀的資質,終其一生自然也不需要去追求那無上大道。
可是……
仙界并不是其樂融融。
實際上林劍等人所知,那也不過是仙帝橫空出世,被仙帝鎮壓之后的仙界罷了。
可以說那個時期的仙界,幾乎已經融為一體,將其稱之為仙帝皇朝,有著仙帝絕對的掌控力,哪怕是仙王也不會去忤逆。
雖說也算得上是諸侯割據,但絕對不算什么壞事。
可在此之前,并沒有仙帝。
那不是一個和平的年代,仙王勢力割據,老一代仙王勢力雖然已經稱得上穩固,但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強大的實力依舊能夠代表一切。
何況仙王也并非一成不變,有老一代仙王隕落,也有新一代仙王崛起。
這其中伴隨著無數腥風血雨,殃及著無數仙界如她這般渺小的家庭。
很不幸,秦嫣的家族,在一次仙王下屬勢力爭鋒中毀于一旦。
家人傾盡全力,也不過讓秦嫣勉強活了下來,隨后她便開始流浪,不過十幾歲的她,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并不容易。
各地戰火頻起,很難找到一個真正算得上安全的地方。
一些大宗門雖然算的上安穩,但也只是收留一些天賦強大的弟子,以她的天賦,自然不入對方眼中,即使是做個挑水擔柴的雜役弟子,怕是都很難。
仙界太遼闊了,以至于天才無數,大宗門哪怕是雜役弟子競爭都非常激烈。
幾經周折,她加入了一些小宗門。
但很不幸,這些小宗門本身實力算不得強大,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如秦嫣這般天賦的弟子,或者說真正有能力,有天賦的修士,根本看不上他們。
如此宗門,自然缺乏一些保護自身的能力。
接連幾次,宗門因為爭斗覆滅,秦嫣勉力逃出生天,實力雖有長進,但處在那個世道,即使是大羅仙都不敢說能獨善其身,除非能依靠一個強大的勢力。
一天天的流浪,一次次的死里逃生,秦嫣自己都麻木了。
失去了家人,家園毀于戰火,源頭卻在仙王,明明有報仇的想法,卻根本沒有報仇的實力,只能一步步沉淪,或者說在死亡邊緣掙扎,根本顧不了那么多。
“如果大家能好好相處就好了!”
秦嫣不禁感嘆,只可惜有修士的世界,注定不會太和平,修士所需要的資源,基本上都是靠搶。
哪怕是仙王勢力,又敢說多少東西不是自己搶奪而來呢。
她本以為如此渺小的自己,終有一天會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直到那一天……
為了躲避戰禍,同時也因為自身女性的身份,為了保護自己,秦嫣特意避開人群,走在偏遠冰山。
卻因為資源耗盡,一時間彈盡糧絕,又遇到兇猛的妖獸,雖然勉強戰勝了對方,但也差點死在了山上。
她已然昏迷,可醒來的時候,卻身處一片世外桃源,這里沒有戰火,甚至沒有外人,四周風景宜人,鳥語花香,也許是她內心深處一只所追尋的地方。
從這一天起,她真正意義上有了一個師父。
之前即使是加入宗門,那也是以宗門弟子的形式,并非是拜了什么人為師,而是宗門所采取的集體教學。
只有達到一定的程度,才會被高手單獨收為徒弟,參與進一步的修煉。
這點,即使是小宗門也是如此,純因資源有限的關系,當然不可能所有弟子都一視同仁,也得經歷重重篩選。
資源是修士絕對繞不過去的坎。
法寶,丹藥,功法,靈藥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從小便混跡在外的秦嫣,對此自然是一清二楚。
她甚至見過一個筑基境修士,不過為了幾顆算不得珍貴的丹藥,便害死了十幾人,目的終究也只是對方那貧瘠的儲物袋。
生命在曾經的仙界,真的就是如此之輕。
可外界視如珍寶的天材地寶,在師父這里,卻似乎只是尋常花花草草,算不得多么珍貴,窮盡秦嫣想象,也無法想象那些更加珍貴的東西,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有讓人延年益壽的靈藥,有讓人實力大增的仙草,有讓了破除心魔的竹子,一切在這里看起來是那么的平凡。
可以說這段日子,也是她人生中最為開心的時候。
不用擔心被人掠奪為數不多的財產,也不用擔心找不到活干,便吃不上下一頓,更不用擔心一閉眼,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天真爛漫在她身上重現,師父的教導,也讓她的實力開始攀升。
終于,曾經被現實壓迫的不敢想象的那枚種子,似乎生根發芽了。
如果他們不要打來打去就好了,如果沒有他們的動亂,就不會有太多人流連失所,喪失了家園,失去了親人。
這枚種子生根發芽的同時,她更加努力得修煉了。
盡管對于外界而言,她的資質似乎有限,但對于神通廣大的師父而言,這一切似乎都不是什么問題。
一切的難題,只在于想不想做,而不在于能不能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