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是將責任推脫的干凈。花云淺只簡單道過謝之后,便沒多問。
接連吃的過癮,可是桌子的食物,對于兩個人來說,著實有些豐厚。
連景漸漸也停了筷子,打了飽嗝。
“可曾飽了?”
“少爺……額不,花哥哥。這還剩這么多,我們怕是走不了。這再怎么吃,就憑我們兩個,也是無法吃完的。”
“正好,此去科考的路還很長。且離科考日子也早,我們就當闖蕩江湖了。”
花云淺其實心里也苦,本以為穿越到了富貴人家可以無憂無慮。可是接連發生的事,都讓她避之不及。由此看來,倒不如穿越到小門小戶來的安逸。
現在抱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該死的系統就讓它見鬼去吧。保命要緊,生存更是要緊。不管在過去還是將來,一身的本領才能混的風生水起。
“好,花哥哥。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不過,現在我們該怎么辦?要不我們跑?怎么吃頓飯還感覺跟做賊人似的。”
“跑做什么,又能跑到哪里去。不如在此地待上一陣子。這身上又沒有銀子。總得賺點盤纏再走也不遲。”
“那不跑,待會若是被抓著暴打一頓,我們勢單力薄的。”連景越說越愁,眉毛都快擠到一起了。
“哈哈,不用擔心。且看我的。”
花云淺清了清嗓子,朝著廚房那邊喊了喊。
“老板娘何在?”
果然,花云淺的聲音是有魅惑性的,這才一聲,老板娘便搖晃著有些胖乎乎的身材走了過來,眉眼之間皆是歡喜。
“哎喲,公子可是喊奴家啊?久等了,這也沒吃完呢?”
“老板娘,我有事說于你,可否借一步說話?”
花云淺說此話時更是湊近了老板娘,只是那氣味熏的她難受,明明是厚重的胭脂水粉味,卻因在廚房來回走動,串上了如豬大腸一樣的味道。若不是有事相求,定不愿多靠近一分。
老板娘則是心動的,恨不得整個人都貼近花云淺的懷里去。
“請隨我來。”
果然老板娘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
“連景,且在這里等些時間。我去去就來。”
連景看著遠去的背影充滿了各種擔心和遐想。隨后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板娘將花云淺領到了后院放糧食的地方。
“公子,何事?”
“可是你家的送菜伙計出事了?”
“公子如何知道?”
“不用管我如何知道,缺不缺一個送菜的?”
老板娘不禁用手帕掩面咯咯的笑出了豬叫聲。
“公子若是愿意,不必去那外面受凍。只管留在這里當老板如何?”
聽到如此,花云淺有些蒙圈了,這是什么劇本。吃個豪飯,送個老板當當?可是這個老板娘和自己想象的可是差太遠了。不行,不行,這差事無法領命。
“恐怕不妥。想必老板娘已是這店里招牌第一人,我若是來了,豈不是砸了招牌。且花某從未有經商之道,怕是會誤了事。”
“有何不妥,你只管當你的老板。其他事交由我處理便是。這個村子,我還是有些威嚴的,不用怕。看你倆也是落魄,此等美差也會嫌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是用我們的苦力去換取食物,尚可。若是空手套白狼,此事欠妥。”
花云淺說的朗朗上口,一旁的老板娘一副花癡模樣。
“也好,那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便如了你的愿。不過,我的提議你可以考慮考慮。若是有朝一日想通了,便可隨時前來。”
“多謝老板娘。那便從今日開始,那剩的飯菜,可就不計較了?”
“浪費可恥。這個本來是要揍你一頓。不過已是我店里之人,重的責罰可免,這端茶送水之事,今日你兩必須承包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花云淺還是未能幸免于難。她也是好奇,為何這老板娘敢如此作為。且誰給她的膽子,敢這么做生意。
不過想歸想,也算是勉勉強強有了個生計,端盤子這事她也不是沒做過。忍忍就過去了!
“還真是得多謝老板娘了。小生這就告退。”
“等等。”老板娘卻叫住了花云淺。
莫非是這老板娘要反悔,花云淺心頭一緊。
“還有什么吩咐?”
老板娘繞著花云淺四周轉了一圈。點了點頭。
“嗯,看著不錯,生養的孩子也不會太差。”
花云淺只剩下吐血了,這也想著的太長遠了些。
“還有其他事嗎?老板娘?”
“去吧。”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花云淺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了。這要是再對自己有其他想法可真是玩完了。
見到連景,花云淺忍不住打了一個響指,連景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揭曉答案。
“花哥哥,可是辦妥了?看你這春風滿面的。是不是有好事宣布啊?”
“那是,你花哥哥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不過,今天可能得委屈一下。來,咱一起收拾收拾盤子。”
“花哥哥,什么?我沒聽錯吧?你是說我們一起收拾盤子?”
連景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正在里面坐著的人紛紛向這邊望過來,有人還得意的笑出了聲。一時間議論紛紛。
“我的好連景啊,這已經是你大哥能做到的極限了。老板娘倒是想讓我去當老板,可是那下得去手嗎?”
“什么?老板?”連景才被花云淺勸著坐下來,又驚著了。
一時間,大家再也抑制不住是非的聲音,開始嗶嗶了。
所有的風言風語便傳進了兩人的耳朵里。
“這兩楞小子,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就是作的下場。哈哈。”
“聽說她那個女兒長得極為好看,要是我們有那艷福就好了。”
聽到這個,花云淺有些蒙圈了,什么,還有個女兒。這莫不是在給自己女兒找女婿。猛地,花云淺就后悔了。
“少爺,發什么愣呢?”
“啊?快收拾收拾,我們待會還得擦桌子,招呼客人呢。”
“少爺,你就別忙活了,這種事交給我就好了!莫要再弄臟了手。”
“說的什么話,我說了喊我花哥哥,不長記性。你花哥哥沒問題的,怎能讓你一個人受苦。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連景見勸不動花云淺,便更加勤快了一些。
“連景,不必如此。你花哥哥我沒那么脆弱的。我們一起。”
旁邊的客人如同忠實的看客一般,瞬間被花云淺和連景吸引了。
這時,屋外又有了新的客人進來。
且里面本來就無空位,剛好花云淺這桌子正在收拾,便先坐了下來。
來得人看樣子是江湖之人,皆是配了大刀的。一個高一些,一個胖一些。只不過說話語氣間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老板娘這個時候也出來好生的招呼了一番。
“兩位大俠,今日得空,能來我滿香樓坐坐。有什么想吃的,盡管吩咐就是,管夠。”
“老板娘真是快人快語。”說著兩人還朝著老板娘行了禮。
說話間,那個胖一些的注意到了花云淺。
“喲,老板娘,這店里何時招來了這樣眉清目秀的男子。莫不是……”
“哪里的話。這兩位可是財大氣粗之人,剛剛給了五兩銀子。只不過不懂規矩,剩了些吃食,這才留下來。剛剛還想非禮我呢。”
“哦,老板娘何時仁慈了,我記得之前都是打一頓,扔出去的。”高一點的也插了嘴。
“要不是那五兩銀子,倒也是想扔出去。”說著老板娘又掩面笑了起來。隨之兩個江湖之人也跟著笑了。
只有花云淺和連景真是尷尬萬分。本老板娘的聲音高亢響亮,這些話,都被在座的聽到耳里,又是一陣喧嘩。
她花云淺就不要面子了嗎。撒謊也太假了些吧。誰會看上那樣的老板娘。
猛然間,花云淺突然轉向老板娘。
“這生計,我還不做了!”花云淺終于忍不下去了,帶著連景頭也沒回的走了出去。
“喲,長脾氣了?”
老板娘剛剛還陪著笑臉,猛然間叉起了腰。
“來人啊,將這兩個人給我捉回來。戲弄了老娘,還想跑,沒門。”
盡管花云淺和連景跑了出去,無奈在解韁繩之時,又浪費了好長一段時間,一下子就被圍在了中間。
老板娘也是跟了出來。
“我滿香樓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給我拿下。”
說話間,小廝和花云淺幾人已經扭打在一起。
眼看著就要將花云淺一行擒拿起來,這時從不遠處飛來一位。一攏紅衣,炫紋云袖。身帶長劍,腰間更是掛了一酒囊。
發髻隨性而走,雖看似無文理,風流之風躍然呈上。且帶了半截面具,模樣終究無法看清。
“住手。”
街頭百姓皆圍了過來。
“快看,是紅衣劍客。”旁邊人群中有人說道。
“喲,這是什么風吹來了紅衣之人。”
老板娘還是一副云淡風輕之樣,她還從未怕過任何人。
“若是不想你手低下的人皆喪命于此,最好放了兩位公子。”
紅衣劍客聲音有些沙啞,且極度寒冷。若是常人定會聞風喪膽。
“好大的口氣,我們江湖之人在此,豈容你造次?”
“哦,本與我無關,可是這樣行事,被我撞見了,便要管上一管。”
“那就看是我們手中的刀厲害,還是你手中的劍厲害?”
說著兩個人先沖了上來。
紅衣劍客卻一招制敵。劍未出鞘,兩人已經倒地。
紅衣劍客只是冷冷的一句。一個竄步已經在老板娘身后,拿了長劍相脅。
“若是不想老板娘死,就乖乖的放了他兩。否則你們今日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時間,店里的小廝和江湖之人皆慌亂了。
“你們別沖動,放下他倆就是了。”
老板娘倒是急了眼。
這命令一出,一眾也不敢再反抗。兩個江湖之人不知何時已沒見了蹤影。
花云淺只呆呆的看著紅衣劍客的一舉一動,又被這樣一位帥哥哥圈粉了。雖掩了面,可是俊這個詞還是可以配得上這紅衣劍客。
也不知為何,此時圍著的百姓竟拍手叫好。
倒是驚呆了花云淺和連景。
這時,紅衣劍客向花云淺喊了一句。
“你兩個,還傻愣著干什么,快走!”
“哦。”兩人也未多想,便駕著馬車,身邊的百姓也是迅速的讓開了一條道。
兩人快馬加鞭向村外飛馳而去。
見兩人已經消失在了視線里。紅衣劍客這才放下心來。
“以后若是再敢為非作歹,便要了你的狗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壞事。”
只是這樣一句警告,老板娘的臉色已經慘白,更是不敢多言一句,只得頻頻點頭。
“若是敢追,小心你的性命。”
說話間紅衣劍客已經御風而去。
此時,一眾的百姓還在圍觀。
“看什么,再看命人將你們抓起來。”
百姓皆散去,無人再敢多嘴。
“老板娘,我們要不要追?”
“追你個大頭鬼啊?也沒丟了什么。還白得五兩銀子。”說著老板娘整理整理了衣衫,還是邁著自以為很優美的步伐進了廚房。
嘴里還嘟囔著:真是不靠譜的家伙,平時口氣倒是不小,在我店里白吃白喝甚是勤快。這遇了事,溜得快,白眼狼。同是江湖人,怎么差別那么大。
花云淺和連景兩人一路狂奔,也不知道此時往哪里去了。只是確定沒人追過來,便停了下來。
“花哥哥,這可如何是好?”
“我就不信了,還能餓死不成?我們還得去,只不過不是現在,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啊,花哥哥。還要去啊?這要是再被撞見的話,豈不是要遭殃了?”
“去啊,必須得去。我們的財務必須得要回來。我就不信了,我們在那府衙門前蹲守幾日,還不信她不出門。且那紅衣之人救了我們,還沒好好答謝呢。”
“啊,少爺,可是我們沒有銀子了。那紅衣之人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花云淺在身上看了看,也僅剩一塊常帶在身邊的玉佩還能值一些錢。
“就它了。今天趁著夜色我們去當鋪當了它。能換些銀兩。”
“少爺,這可是你的貼身之外。”
“沒事,保命要緊。這玉佩我們花府多的是。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可這畢竟是夫人送與你的。”
“哪里啊,我娘親送我的,早就被郡主摘了去。這是仿制的,不是怕娘親怪罪嘛。”
“哦哦。原來如此。莫非你和郡主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