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要如何是好,本來那條魚就不見了,這好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的再買一條,又讓自己燉的粉碎性骨折一般。
花云淺對于自己的廚藝越來越懷疑了,曾經拿得出的廚藝,此刻也像是渣了一般。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再怎么嘆氣也是于事無補。花云淺決定再做兩個菜一同送去,看著也能說得過去。
去翻了翻看淵無冷買回來的東西,似乎沒有一樣是她拿手的。越想心越煩,花云淺現在的心情也是難以平復。
凌楓霆的下落到底何時才能知道,此刻還得照顧著兩個病人。她的心里有許多的不快,也不知透露給誰聽。
“罷了,就這樣送去吧。反正也做了這么多,管飽的。”
自言自語著的花云淺,已然盛好了兩大碗。自然魚肉多的那一碗是給小萬的。淵無冷的一般般,只有她留給自己的是最少的。反正胃口也差,餓過了。這會也吃不下什么東西。
花云淺端著魚湯,準備先給小萬送完再去淵無冷那里。
可是這才出了門,便被淵無冷截胡了。
“喲,看著這方向,似乎是想先給小萬送?剛剛如何同你說的,要是不在這邊看著,是不是就去了?”
莫名的心情差,讓花云淺懶得爭辯。
“給你的。”
將那一碗魚肉少一些的魚湯給了淵無冷。奈何花云淺遞出去了許久,也沒有見淵無冷接。反而拿著扇子,在這樣的大冷天扇著,不知道是扇那股子熱。
“為何不是那碗?我要那個。”
計較的淵無冷自是想要再為自己爭取一番。他想讓花云淺親自求著他,端給他一樣的。
“這個是給小萬的,他傷勢重一些,需要更多的營養。這碗你要不要?不要的話,自己去鍋里盛去。”
花云淺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會好太多,臉上的顏色更是越來越難看。
“你就這個態度。對你的債主,應該順從一些,否則明天我就讓你從這里搬出去。”
本就在氣頭上,這淵無冷的言語又是過激了幾分。
“罷了,愛喝不喝。沒什么別的事,我先去給小萬送魚湯了。要是想讓我走,什么時候都可以。”
果然說完花云淺就往小萬的房間走去。
此刻小萬已然昏睡,花云淺走到面前,依舊未見小萬響動。
“小萬,小萬……”花云淺一連喊了幾聲都未見響動。待走近了這才發現小萬兩臉通紅,更是不停的撓著身上,待花云淺看了看胳膊之時,這才發現他的身上多了許多紅疹子。
淵無冷還站在原地不知所已。自從來到了這個世界里,他一直都是俠者身份自居,從來還沒有人敢這么對他說話,他是又氣又覺得花云淺新鮮。明明剛剛還氣呼呼的,此刻臉上卻多了一絲絲的笑意。
“快給我走。”
正當淵無冷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的時候,花云淺直接拽著淵無冷的胳膊就往小萬的房間走。
“哎,你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就不能動口嗎?”
“不能,你快點來看看,小萬到底是怎么了。我記得上次就是你替我醫治的。這次你也有辦法是不是?”
“處理傷口我倒是有辦法,但是這不是什么病我都能治的。況且我憑什么幫你?剛剛那般對我。”
淵無冷這又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敢那么對他,他自是要出一口惡氣。
“這個時候了,還計較這些做什么?小萬的命重要。只要能醫好他,我保證替你做一個月好吃的。”
“不行,時間太短了,一年才行。否則就是一百兩銀子才行。”
花云淺白了一眼淵無冷,這價格簡直就是千價。可是知道淵無冷的脾氣,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此刻斷斷不能跟他硬說。
“行行行,一年就一年。但是你必須保證能醫好他。”
“這有何難。我去幫你請個大夫來。”
說完淵無冷倏地就飛走了,完全不給花云淺拒絕和反問的機會。
花云淺在旁邊著急萬分,突然想著既然有些燒呼呼的,不然用冷布敷額頭,或許能.asxs.作用。
結果還沒踏出門,便聽到了小萬的聲音,她猛然回頭。
“花云淺,這般好的你,可你為什么是男的。我只能和你做兄弟。這世間到底是怎么了?”
這有些微弱的聲音,讓花云淺的兩只眼睛瞪得豆子大。她不知該如何接小萬的話茬。
日后他若是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會不會又是窮追不舍。這到底是什么桃花運啊,她不想要,她只想著和凌楓霆的。花云淺不敢再多想了,此刻要緊的事還是幫小萬去去熱。幸運的是,現在只有她和小萬兩個人,不然還真的會被人誤會有什么不同凡響的關系,那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拿了毛巾來,迅速的放在了小萬的臉上,可是小萬還是不停的說著胡話。
就在取濕布之時,小萬更是一把握著了花云淺的手。
“你會不會嫌棄我,我臉都成了這樣了?”
花云淺本想回答,可是看著小萬還是閉著眼睛的。她想著他一定是說的夢話,不必當真罷了。想著趕忙將手取開。
可是此時門外的淵無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跟前,又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你們?”
“我們,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是因為,是因為他說胡話。”花云淺立馬用勁將手抽開了。
“說胡話,和抓著你的手有什么關系?”明明淵無冷一點都不在意花云淺和別人是什么關系,可是看到的時候,他非要問過明白。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因為他發燒,我放濕布在他額頭上,被抓住手……”
不管花云淺怎么解釋,似乎都是越描越黑。
“你請的大夫呢?”
花云淺只好先轉移話題,畢竟現在的重點是小萬,而不是小萬為什么握著花云淺的手。
“在門外呢。”
“那你還傻愣著干什么,快請他進來啊。”
說著花云淺將擋在眼前的淵無冷一把推開,去找了門外的大夫。這一推太突然,淵無冷碰到了旁邊放名貴花瓶的凳子,花瓶一下子就掉落下來,摔碎了。
花云淺猛然一轉身,看到眼前這一幕,更是頭疼。
又走到了淵無冷的面前。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緊張小萬了。花瓶的事情,我們后面再說。”
花云淺說完就將碎了的花瓶碎片一個個的撿了起來,放在一邊,又去請了大夫進來。
隨后淵無冷和花云淺就在門外等候。
“花瓶的事,我賠。說罷,多少錢?”
“一千兩。”
“什么?就那一個破花瓶?一千兩?”
“對啊,這里到處都是名貴的東西。摔碎了都是事。”
“不得,那再怎么說也是你摔碎的,不能我全部承擔了。你一個大男人,就這么弱不禁風的,一推就倒?”
“你……那怎么著也得賠啊。一千兩不說,五百兩總得有吧?”
“你怎么不去搶呢?”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還是屋內的大夫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兩位公子,這屋內的小兄弟是你們何人?”
“我兄弟。”花云淺毫不猶豫的上前回著話。
“嗯嗯,,這位小兄弟情況不妙,怕是這病容易傳染,定要好生照料。”
“這是何病?”
“天花。老夫行醫多年,這種病治愈的概率太小了。一切皆看天命,你們定要遠離他,切不可密切接觸。否則有生病危險。老夫醫術有限,只能幫他開些退燒的藥,至于之后的,就看天命了,還望另請高明。”
一時間花云淺愣在原地,醫者給了方子,更是有多快便走的多快,連行醫之錢也懶得收了。
花云淺和淵無冷愣在原地,其實他們兩個都是現代人,莫名其妙到了古代。在現代天花根本算不上什么絕癥,基本上也有疫苗預防。
可是在這遙遠的古代,醫術還匱乏,這要找到醫治的東西只能靠自己了。
淵無冷和小萬本就沒什么交情,自然也不愿插手這件事,只是聽說天花這兩個字,連花瓶的事也懶得爭了。
“你且好好照看他,魚湯我也不爭了。你和他喝吧。”
說著淵無冷就掏出了帕子捂著口鼻,生怕被傳染了似得。
這個時候,只有花云淺能救小萬了。
天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只要能找到對癥之藥,定能破解。
花云淺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她斷然不會將小萬拋下不管的。
走進了屋子里,小萬還在發著燒,她又想到了那個無所不知的系統給的自己查閱一切的資料庫。
打開了看看,這才發現原來青霉素才是重中之重,不過如何提取又是大費腦筋。
后來又看到牛痘這個東西,一時間來了想法。牛痘本就與天花息息相關。這定有治療的辦法。
且理科的她,此刻完全是有實驗的天分。這就行動起來。
而躺在營帳之中的凌楓霆更是多日未見醒來。
凌武一直在一旁著急萬分。
曾有大夫診斷是被下了毒,可是究竟為何種毒,卻也束手無策。
凌武急了,他從來沒有這么著急過。
指揮著千軍萬馬的他,從來沒有因為戰場失利,而那般境況。再不濟,只要想了法子,都有扭轉的局面。可是眼前的人兒不一樣,他的命只有一次。且一點錯誤都不能犯。若是用錯了藥,怕是一點點希望也沒有了。
氣急的他親自去審了王素一行人。
究竟是何種毒,他非要從王素的嘴里知道。
而現在被綁著的王素心里又是憤恨,又是氣惱。她憤恨的是自己唯一一次相信的人,竟然會這樣背叛她。她氣惱的是自己的兄弟竟然有那么多人投降。她的怒火也是無法熄滅。
凌武帶了自己的鞭子和配劍帶著人往王素這邊走來。
看著將軍越來越近,她笑了。好在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終究是為了自己留了條后路。不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凌武走到跟前,二話未說,便在王素和王樸身上連連用鞭子抽打了幾下。兩人身上皆被打的滲血,他才停住了手。
王樸此刻是怕了,因為剛剛才受過刑的他,這又被鞭子抽的生疼,自是哇哇亂叫。只有王素不但沒有求饒,反而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到底下了何種毒?快說,否則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剛剛那幾鞭子是替我兒抽的。竟這般的陰險。”
“呵呵。”王素冷笑了幾聲。“說起陰險,將軍和您兒子才是高手。我王素自愧不如。在山上那般的諂媚,原來皆是騙人的鬼話,我王素要是再相信男人,我不是人!”
“不要不知好歹,你以為我會讓你痛快的死去?不可能,在我兒子未被救活之前,我不光讓你遭殃,那投降的那些人,我都要他們陪葬。你可想清楚了。”
凌武字字句句皆是逼迫和威脅。一般人若是聽了,自當是求饒,可王素依舊面不改色。
頓了頓,凌武下了命令。
被俘虜的一眾皆被帶了上來。
“看到了嗎?這些人,會因為你的不知好歹,全部死去。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看我這記性,忘了,還有你的弟弟,王樸。”
說著,凌武又走近了王樸,拿了一塊燒紅的洛鐵,在王樸的面前來回的晃悠。
王樸是真的怕了,以前干些個搶劫的事情,就算是受傷,也是干凈利落。可是現在如此這般的折磨,他自是撐不下去了。
轉而他看向自己的姐姐。
“姐,你給他們說了吧,我怕。你看還有那么多的人,他們不想死啊。我們何必這么固執。若是降了,還能活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姐。”
字字句句都說的極其熱烈,這讓王素的心理防線很快的便崩潰了。
但她的傲氣還在。
“你這小子,給我閉嘴。爹娘怎么教我們的。誓死不做認輸的人,若是我們降了,有何顏面面對我們寒國。”
“可是姐姐,我只想活命。我才14,正是年少有為,我不想就這么死了。”
一聲聲的勸慰讓王素還是沒能堅持原來的信念。她死可以,但她不能拉上這么多的墊背的,但是她又不想認輸。
“行了,別說了。閉嘴。”王素朝著王樸吼了一聲,轉而又看著凌武。
“告訴你解藥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