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識題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郡主一般會假設很多場景,讓在場的人一同作答。但是題目皆是他們隨機抽取的。而給花云若的那一份,郡主早就和他商議好了,且也將問題全部都和他說過,無論如何,郡主已經交代過,他必須要拿的此次比試的第一名。
不過花云若不像他二哥那般的用功,這讀書寫字上都是弱一些的,偏偏此次考題均是十分有難度的。
在臨近比試的前幾天,花云若也是用功了好幾天,這今日到了比試現場,看到比他優秀千萬倍的人皆在,他心中也是有些底氣的,加上郡主對他那般的好,且畢竟曾經他也是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富家子弟,如今也能臨危不亂,定會拿的一個好的成績。
此時正廳聚集的人皆是準備就緒,宮女們更是依照這要比賽的方式,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就等著到場的人一一發揮。
而郡主此刻就等著好戲看了,這比賽可不是尋常的比賽,是郡主精心準備過得,她保證那些題目,很多人皆是答不上來的。雖然是有好幾份試題,卻有著相同的答案。而如何得到這個答案,會有一系列的方法。
大致的試題是:
張三曾是一個貧農,日日辛苦工作在田間,一位小吏到田間采風之時,不小心墜河,貧農將其救起之后,小吏為了報其救命之恩,將其舉薦給里正,可為何最后貧農卻被卸掉了官職。而小吏還依舊是里正身邊的紅人。就這其中,以從始而終,善心常存之為點,題文將故事補充完整。觀點新穎者,即為勝出。
郡主出此題,一則是為了探人心,二則是想知道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真正的有獨特見解。這只是第一關,她的目的也非常明確,可在場的人拿到考題之時,皆是抱頭冥想,或咬著筆頭,不知所措。
放眼望去,郡主注意到只有其中只有幾人,正在奮筆疾書。這遠比她心中設想的還要夸張,她會心的笑了笑,看來根本就不需要三關,或許一切就能早早的選出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在場的人紛紛前前后后的遞交了卷子。而郡主待全部都寫完之后,也是看了差不多。
大多數的故事皆是:張三將其救起之后,小吏為了報其救命之恩,將其舉薦給里正,里正本對貧農十分瞧不起,卻因為后來他的努力,漸漸被賞識,而那位本吃香的小吏在里正面前花言巧語,便將貧農擠走了,意思為,他不允許別人搶他的位置,利益面前,人心皆現。而貧農依舊那般的善良,未曾有任何改變。
似乎闡明的也是符合人之常理,而遠遠的達不到她心之所想,和主題也是相去甚遠。可她還是認為這些故事是過關的,這本就是本性,利益面前,很多人都會原形畢露。
這其中,還有很多人是交了白卷的,他們大多是武將,對于其中的彎彎繞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內,皆是無法將其想象出來。
一輪結束后,郡主大抵選出了15份像樣的試卷,又從中選了三份和自己心里想表達的意思相近的卷子遞給了云帝。
此時云帝接過卷子之后,看到了花云若的卷子之時,甚是欣喜。他未曾想到,這云國,竟有這般宅心仁厚之人,隨即他便讓花云若到他前面。
“你是誰之子啊?”
“回陛下,卑職喚作花云若,乃是花家二少爺。”
“可是花云正的孩子?”
“他是我大伯。”
“妙哉,妙哉。”云帝心里大喜,此事竟然這般的好,若是能和花家有得關系,那么到時候花府素有的產業,他勢必能借著郡主和花云若的關系,分得一部分充足國庫。
如今天災不斷,且到處需要朝廷撥款賑災,正是花銀子的時機,此刻要是能借著成親之名,讓花府之人前來朝廷向郡主提親,或許他們會拿出一部分誠意的。實則是天助他。
“承蒙陛下賞識。那皆是我大伯的本事,并非是我的,做不得數的。”
“竟是這般的謙虛,不愧是我云國的好兒郎。且將你的答案和一眾講講。”
“是,陛下。”
隨后花云若便拿著自己的卷子,卻放在了一邊,也未一字一句的讀,而是像講故事一般,講于眾人。
張三將救起小吏,為報救命之恩,舉薦給里正,貧農一心為學,奈何從未學之習之,皆只是懂了人情世故,一日,張三和小吏均被請到里正府里喝茶。
“今此天災,朝廷必要節儉之,為此你二人必須走一人,只你二人皆是能者,便將次機會留于你二人裁決。容你二人私底下商量,到時給答案便可。”
里正說完之后,二人便到私底下商量。
“如今你我二人情分甚深,且當初若未得您引薦,我怕是仍在田間勞作,如今我們不如待那日,猜拳做決定。”張三說著。
“好。”
“那到時我出布,你出剪刀。”張三說著,小吏也點了頭。
到了見里正之時,二人便以猜拳贏者留下,張三和小吏對視一眼。兩人早已心領神會。
出拳的時候,兩人卻互相驚訝著。此時張三竟然出了拳頭,而小吏出了布。
羞愧的張三只得獨自離去。
故事剛講完,在場的人皆是嘩然,他們本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論題,可是到了花云若這里,一切皆是變得不同,且紛紛為之鼓掌賀之。
而花云若雖然心中有愧,但對于大家的奉承還是十分欣喜的。他從未被如此多的人這般的眾星捧月過。
第一輪比試完畢,其實一切皆已成定局,可云帝為了照顧大家的面子,還是指引著郡主從中挑了比原本15名少一半的無名富家子弟作為下一輪的選手。
選出來的人,皆是顯而易見,皆是文官,郡主早就想好了法子,可又怕云帝不準,這只能當場再確認一遍。
“陛下,霓兒有事要奏。”
“快快起身,今日之事,皆是為了你所辦的。何事皆你說了算!”
“恩恩,多謝陛下。這第二輪比賽,我想讓他們五人一起斗蛐蛐。”
此時云帝的臉色有些凝重,當著這么多權重的面,這般玩樂的事情,實在是有辱斯文。
“霓兒,為何要如此?”
“回陛下,霓兒本女兒身,這要是嫁人之后,便也是要相夫教子的,我平常也就只有斗蛐蛐的喜好,若是能得這樣一人,豈不妙哉。”
郡主的話最終還是讓云帝信服了,他也點了點頭。
可是如今的狀況對于在場的五人來說,卻有些糟糕。不過這其中還是有人有過備課得。
花云若心里滿是歡喜,他不知有多開心,這斗蛐蛐的事情,可是他最擅長的。他敢斷言,這世上沒有幾個比他更厲害了。什么樣的蛐蛐,戰斗力最強,他也是了如指掌。
他做夢也未曾想到,如今這選擇佳胥的時候,竟然是這般的兒戲,不過他也未曾說些什么,只知道,必須要贏得此次比賽的勝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切皆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花云淺那邊,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她的心里明白,今日也必須離開了。
她和淵無冷早早的便商量好,要早早的出發,以免驚動了云瑯。
此行的風險是很大的,且那個村子那奇怪的病癥,她還未曾有任何辦法將其克服,她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淵無冷在云瑯家里的時候,幾乎每天都睡得十分的安逸,從不擔心些什么。本是商量好今日要早起的他,如今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花云淺準備好一切,背了包袱之時,卻仍未見淵無冷的動靜。她早就猜到淵無冷定是還在昏睡中,于是她便氣呼呼的沖向了淵無冷的房間。
這前行的路還很漫長,可偏偏淵無冷在這里似乎已經開始疲憊,享受著安逸的生活不肯向前,她必須要督促他,快快的去尋找四魂石,她的心里還時時盼著能和凌楓霆見面。
花云淺都站到了淵無冷的面前之時,他還是呼呼大睡,更是打起了呼嚕。花云淺有些無奈,她看了看周圍,桌子上正放著茶幣,她迅速的去倒了一杯已經涼了的茶,倏地倒在了淵無冷的臉上。此時淵無冷驚醒,更是發出了殺豬般的喊聲。
“花云淺,你是不是瘋了?這才幾更,你來我房間干嘛,是想嚇死我不成?”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你可知昨晚你說的什么。看來那些錢財我是拿的對,要是你想拿回去,最好快點給我起來,趁著大家還睡著的功夫,我們快快的啟程。”
花云淺越說聲音越大,她都不知道云瑯已經在不遠處觀察他們好久了。
“我說你的嘴巴長著是作何呢?你就不能叫醒我,非要這樣?肯定是要走的,不過沒有必要這樣吧,云瑯也是成年人了,他知道該怎么做。”
此時淵無冷將心中所想之事皆是說了出來。
“你昨晚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怎么的,你這是在這過得太安逸,不想走了吧?你可還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想見到穆飛煙。我看啊,要是這樣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了。我們什么時候能走出去啊?”
花云淺從未這般過激的和淵無冷說著,可是剛剛他的話,無疑中傷了她。
“花云淺,你不要把自己說的那么偉大。你以為這輩子你能和凌楓霆在一起嘛?休想,你們注定有緣無分。”
本只是簡單的爭吵,可是問題進一步被放大。淵無冷只是想著能正大光明的走了,并沒有什么不妥。雖然他昨晚上答應,可是這會他又后悔了。
“呵呵,這種時候了,突然和我說這些,好,你不走,我走便是。我真是瞎了眼了,本來以為你只是嘴巴上不饒人,看來如今連心都是這般的。”
她轉身,頭也沒回,便已經往門外走去。此時云瑯看著心疼,他還從來沒有看到花云淺發這么大的脾氣。
云瑯雖然心疼花云淺,可是看著她那樣的暴脾氣,他又不敢上前去說些什么,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
一步,兩步,花云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經大亮,她便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會。可是遠處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她。她注意到了不遠處是有東西的,至于是什么,她還不知道。
如今在這出了村子的地方,方圓幾里都不曾看到有人家,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能將手中的劍緊緊的握住,躲在原地不敢動。可是隨后她又怕那東西跟過來,便慢慢的往其他地方走著,想著能有一個可以躲得地方。
不過她才一動,那邊的樹葉也動的更厲害了。此時,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哎呀,原來是你啊,可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誰呢。你怎么找到我的?莫不是這一路都跟著我的?”
花云淺想到一路上總是感覺后面有人,原來真的是有人在跟著她。
“是啊,云淺,看你都要拋下我了,我心里很害怕。我說過,要好好的保護你的。今后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會追隨你的。”
云瑯走到了花云淺的面前,然后蹲下來,幫她捋了捋有些雜亂的頭發,又幫她把劍拿了下來。花云淺剛剛是真的有些怕了,已經將劍握在手里很長時間了。
“何必這樣呢,我給你說過,我去的地方很危險,我怕你跟著會一起面臨危險的。”
“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無論什么苦,我都是愿意的。不過請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如今這前面的路我是比較熟悉的。我一定會帶著你從這里走出去的。”
云瑯的心里滿滿的都是花云淺,如今他只想和花云淺好好的在一起。
而和花云淺吵過架的淵無冷,此刻靜下來了的時候,還是有一絲絲的后悔的。明明花云淺跟著他出來,皆是因為他的。如今竟然只是為了這種小事,竟然就吵成這樣,他還和她之前說好了要同生共死的。如今看起來倒是一個笑話了。
于是他也收拾了一番行囊,比花云淺晚出發了一些,可是路上岔道太多,他一時間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一路上均是沒有看到關于花云淺的影子,哪怕是關于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