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云安城如何的變動,此時凌楓霆的心只有花云淺一人。
盡管天色也是十分的早,凌楓霆還是早早的起床去陪著花云淺。
他們兩人都已經回到了花府之中,只不過如今花云淺還沒有心思去管花云少一家的事情,她想先將自己的娘親安置好。
凌楓霆首先去了花云淺所在的地方。
“怎么一個人在里?其他人都去哪里了?”凌楓霆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在她的旁邊。
“我想一個人靜靜,就把它們都支開了,你怎么來了呢?”
“我是怕你一個人太孤單了,我陪著你,我就在你的身邊,什么話都不說,就默默的陪著你就好。”
此時的凌楓霆覺得不管干什么事,只要陪在花云淺的身邊,他都是開心的。
他又走近了一些花云淺。
“最近看你都憔悴了。但這一段時間過去,我們去做該做的事情,我會幫你的。其實也怪我,要是我早早的把你母親接到我身邊來,或許一切就會大變樣的。”
此時凌楓霆也是自責著,看著花云淺那么傷心,而且還一直在沉悶,他的心也跟著揪著痛了。
隨后他又將花云淺的頭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希望給他一點溫暖,
他覺得此時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他和花云淺分開了太久的時間,以至于他們錯過了太多美好的時光,如今再見面竟是這般的傷痛。
他看著花云淺心理也不是滋味。
而花云淺自己本來是難過的,可是看著凌楓霆的心也漸漸跟著沉了下來,她覺得是自己影響到他了,于是她故作鎮靜。
“好了,這件事你先不要管吧,你還是回去多休息一下,等我把母親的事情辦完了之后,我們再說后面的事情。”
花云淺想著讓凌楓霆先休息著,她忙完自會去找他的。
不過凌楓霆還沒說什么,外面已經是啼哭聲一片。
“嫂子呀,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把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你也不會這樣,都怪我。”
二叔母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的哭了起來。
如今花云淺自然是知道她的嘴角的,也懶得再去理她。她也不想在自己母親的靈前再和別人吵架。
隨后二叔母跪了下來,她嘆了一口氣。
“嫂子,我來送你最后一程。”此時花云淺的腦海里又回想起凌楓霆曾說的那些話。她一定會讓這件事有個結果的。
“服了,你已經一夜沒有合眼了,這份情,奴婢倒是羨慕的緊。”此時二叔母身邊的丫頭倒是自吹自擂了起來。
“別說了。”二叔母還故意制止住了。
而這一星期在花云淺和凌楓霆兩個人眼里,簡直就像笑話一樣。
凌楓霆實在是看不過眼了。
“喲,真是難為你了,怎么就一夜不睡覺呢?難道是因為花云淺的母親去了,你心里有鬼,這才睡不著?”
二叔母向來脾氣都壓不住,如今她也是差一點都要被氣死的感覺。
可是她面對的是當朝大將軍,即使有千萬個膽子,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凌楓霆。“將軍說笑了,這大嫂,剛剛過去,當然是因為她而難過。到時將軍,您怎么跟花云淺混得這般熱絡,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會影響不好。”
顯然二叔母是話里有話,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吃虧的。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二叔母,你也給我母親燒過香了,都回去休息吧!”
花云淺此刻心中早就煩亂。
此時兩人才默默的走了出去。花云淺才安靜下來,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二哥。”就這一聲,讓花云淺瞬間淚崩。
“云若,你回來啦?可是太遲了。你三叔母他們都還好嗎?”
“二哥,到這個時候了,還顧及那么多的,他們都好。剛剛我看到二叔母沖這里來了。她沒把你怎么樣吧?”
“恩恩,她能拿我怎么辦?好歹我也是這花府的少爺。”
“哎,都是三弟的不是,要是我把她接過來,而不是拜托給其他人,或許就不一樣了。我記得之前去的時候,大伯母身體還是那般的要好,怎么就……”說著說著花云若的鼻子就酸了,在他的心里覺得一直是自己沒有做好。要是早一點將她接回來的話,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本來花云淺的心中就十分的痛心,可是聽到了花云若再一次說起的時候,她的心里再一次浮現出那些畫面。她的心也跟著再一次的揪了起來,但是這件事,無論如何,她都怪不到花云若頭上。
“云若,你說的言重了,這件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關系,不要想這么多了。”花云淺說完之后,便盯著一處看,其實心中早就想到自己母親生前對自己好的種種,她還記得當時為母親捏肩,母親事事都袒護她的樣子,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一般。
可是此時花云若也是沒有注意到花云淺的變化,還是想著將心中所想的想事情都說出來。
“不是我說,花云少一家真不是東西,家里的事情,和她逃不了關系。”
雖然花云若說的句句,花云淺心里都有些清楚。可如今在這眼多嘴雜的地方,她生怕被有心人聽了去,然后她忙轉移了話題。
“替你大伯母上柱香吧,我這輩子沒有好好盡到孝道,是我的錯。”說著花云淺將點著的香遞給了花云若。
花云若看著自己的二哥心情不好,且如今也是能稍稍的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點了點頭,照著花云淺的意思去辦了。
隨后等花云若拜完了之后,花云淺只是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另行商討。”
只是簡單的四個字的提醒,花云若便已經能明白這其中又是何意。
等她這邊安靜之后,才是她最傷心的時候,都說跟一個故去的人待在一起,心里會害怕。可是如今是跟著自己的母親,她倒是覺得釋然了,明日過后,她再也無法看到她的容顏,一切皆是要靠她的記憶去回想。
她久久的待在自己的母親身邊,不肯挪開半步,盡管夜色慢慢的深了,盡管天也越來越冷了,可是她的心仿佛是去了知覺一樣,她只想默默地守護在她的身邊。
直到她不知什么時候累的昏睡過去之后,再醒來是被清晨刺眼的陽光叫醒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原來凌楓霆也是待在了她的身邊。
只是花云淺才動了一下,凌楓霆便已經跟著醒了。
“昨晚你整晚都在嗎?”看著凌楓霆如今的模樣,她斷定昨晚凌楓霆定然是守了自己一夜。
“云淺,你醒了?昨晚本來想將你抱回床上休息的,可是我知道你睡得淺,而且驚醒了好幾次。所以沒有辦法了,只能這樣陪在你身邊了。”
“何必這樣陪著我呢,如今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最后一次陪伴,我都這樣睡過去了,真是該死。”說著花云淺還是嘆著氣,似乎是在責怪自己打瞌睡。
“好了,千萬不能這么想。你又不是那石頭做的,自然會累。你母親在天之靈,自然是希望你過得好的。如今你這樣傷心,她如果活在這個世上,也一定是會心疼的。今日是入土的日子,就讓她入土為安吧。”
凌楓霆覺著這種時候,沒有辦法再勸些她什么,只有告訴她振作起來,其他的無從講起。
而花云淺卻想的沒有那么簡單,昨晚上,她一直在回想自己的母親怎么就那么快的去了,若是按昨日見到花云少母親的模樣來看,她似乎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母親被害的消息。或許這期間另有他人。
不過任憑花云淺怎么想,她都想不到除了花云少一家想要她母親死,還沒有誰會對她的母親有深仇大恨的。
不自覺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莫不是那王素。
往日的時候,她曾經那般的對王素,而且她已然知道花云淺就是女兒身,會不會一直派人在凌楓霆的身邊潛伏著,如今剛好是得手的機會。畢竟凌楓霆如今身邊已經多了很多人,她很難料定是怎么回事。
可是不管是怎么樣,花云淺始終是相信的,凌楓霆從始至終都是為她好的。這些就足夠了,她不想將事情想得太復雜了,一定會將事情的起因都調查清楚的。
猛然間,她便問起了凌楓霆。
“你可知如今王素去了哪里?她還在你的身邊嗎?”
“問她做什么,如今她已然是云帝的妃子了。我記得跟你說過的,這和現在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凌楓霆雖然這樣問著,可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假設。
當初王素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好是在看為花云淺畫的淑女圖。若是王素對他有恨的話,說不定真的有可能。不過話說回來,如今云帝已經帶著她去逃難了,怕是沒有這種機會,他也不相信自己身邊曾經待過的人,會那般的陰險狡詐。
“哦哦這樣啊,或許是我多心了。不過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陪在我的身邊,感覺自己還沒怎么享受爹娘對我的好,他們就這也去了,我心里的滋味真的很不好。”
說著說著,花云淺又陷入了循環一般的傷痛中去。
“好了,好了。不要這樣了,你要堅強,等我們將一切安排妥當,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此時花云淺的任務,如同是他自己的一般,她早就想好了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接下來,花云淺就親自將自己的母親都送走,等她安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替自己想好了一切,她如今是要去找花云少的。
這一切的源頭或許就是花云少,既然他的父母親將他管教不好,那么她就要去好好的讓他知道點厲害,否則她很難斷定自己的大哥會在下一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凌楓霆也早就整裝待發,他是了解花云淺的,事情都會分一個輕重緩急,如今花云淺忙完要緊的事情,便是要好好找花云少一家算賬了,盡管他們曾經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他們破了她的底線,凌楓霆也知道花云淺接下來會怎么做。
花云淺才牽了馬準備出門,便又被凌楓霆叫住了。
“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不叫上我呢?麻批,我早已準備好,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反正我是準備跟著你了!”
這幾日凌楓霆一直跟隨在花云淺左右,而云瑯則是懂事的退避開,他知道盡管心中是歡喜花云淺的,可是畢竟有個先來后到,他算是先認了。
而這幾日,淵無冷對于四魂石的尋找還是馬不停蹄,他知道只有早一點找到它,他才有機會回云安城,才有機會迎娶穆飛煙。
不過他都是帶著連景的,連景也知道花云淺這幾日一直很悲傷,他也不愿去打掃她。
他知道花云淺心心念念的就是四魂石的下落,他怎么著也要替花云淺操心著。
而淵無冷則是不喜歡人跟著的,可偏偏是淵無冷,他也不好拒絕。兩人整天在到處穿來穿去的。
花云淺本來是不打算帶著凌楓霆一起的,可是花云若的極力勸說下,她還是答應了。
而且她得到了讓自己更難過的消息,那便是郡主的消息。
一直忙著自己母親事情的她,如今才抽的空問問郡主的下落,可是才一問,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等到想好了一切之后,她帶著凌楓霆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想問個究竟,而凌楓霆自然也是知道她準備問什么東西。
“有什么問題,就說吧。我知道你想知道的太多了。比如郡主!”
凌楓霆一語中的,這讓花云淺一直盯著凌楓霆,然后點了點頭,期待著他的答案。
“郡主不見了,準備的來說是消失。不過她是為了找你,才消失的。當初聽說你從那密室消失了之后,便想方設法的去那里,剛開始的時候一無所獲,還差點讓你的三弟成了她的夫君,可就在最后一刻,她還是堅持要找到你。所以……”
說著說著,凌楓霆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又是一個很沉重的事。
“什么,郡主不見了,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么能說不見就不見呢?那個密室除了云若和淵無冷還有我知道,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怎么那么傻……”花云淺說著自己開始小聲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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