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了,轉了轉身子,讓自己能夠清楚的看到他。
他的眼眸,他的眉眼,她皆是要好好看看的,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而且她也不會尷尬和害羞,不自覺的,花云淺的手輕輕的去撫了撫他的臉頰。
那熱情方剛的溫度,是讓她覺得是那么的真實,也完全不像是做夢。她轉而側過臉,手不停的在他的臉上來回的滑動。
不一會兒,凌楓霆便已經醒了。
“你在……做什么啊?”
突然的一句話,讓花云淺本能的將手準備收回去,可是還是被凌楓霆抓住了。
“你這是干嘛呀?”花云淺有些羞澀的往后躲了躲,還是賣力的掙脫了。
“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的嗎?怎么,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想法?”凌楓霆說的毫不避諱,這讓花云淺的臉頰瞬間緋紅,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凌楓霆竟然說的這般的讓人心動。
“哎呀,你昨晚上是守了一晚上嗎?你怎么那么傻?”花云淺此刻滿眼都是心疼,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凌楓霆如今竟然是這般細致的照顧著自己。
“你一個姑娘家,下次若是我不在,萬萬不敢喝的這般的伶仃大醉,若是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那又該如何去辦呢?”
凌楓霆此刻像是在勸著,又像是在下命令一般的。
“這昨晚上不是開心嘛,待會我們收拾一下是不是該啟程了,或者要不你回去先休息一會,等養足了精神頭,我們再走也不遲。”
如今,花云淺定然是能猜想到,昨晚上他定然沒有睡好,且一定是時時刻刻都在照顧著自己,自己雖然睡得美滋滋的,可是他一定甚是疲乏。
“嗯,一切皆按你的意思去辦,不過昨晚上,你到底是如何那般說話,你心愛之人,難道是……”
凌楓霆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不知道該怎么樣去面對這個問題。而且他也沒有信心將他們都說出來。
“我昨晚?昨晚我到底做了什么,沒有對你怎么樣吧?”花云淺心中不免有些擔心了。
她知道自己醉酒后的德行,更別說是在凌楓霆面前了,她已經能隱隱的感覺到,自己一定是說了什么不該說,或者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了。
“你想知道嗎?”凌楓霆故意起身,往花云淺臉上湊去。
這一動作,嚇得花云淺緊緊的閉了眼睛,而凌楓霆就那樣和花云淺幾乎是要親到一起了一般。
他盯著花云淺看了一會兒,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便起身往其他的地方走去!
花云淺閉著眼睛好久好久,都沒有再感受到凌楓霆的氣息。
于是她悄悄的睜開了眼睛,卻沒有發現凌楓霆的蹤跡。
這凌楓霆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怎么要說不說的吊他胃口,而且還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雖然說花云淺感覺有些失落,可是她也不能要求他做著什么。
不過花云淺還是本能的起身,往門外和屋子里都找了找,還是沒有見到凌楓霆的身影。
兩人猶豫了一番,又相互望了望。眼前的丫頭小寒的話語也有道理,若是他們真的置之不理,萬一出了事,他們也在罪責難逃。
于是兩人便想著往屋子里去看看具體的情況。這一人在開門,另一人還在旁邊站著。兩個人知道自家小姐一貫都是古靈精怪,這一定是要多留個心眼了。
此時小寒也在門外候著,隨著聽命令。
她自小就跟在自家小姐身邊,自家小姐是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了。且她也一貫慣著小姐的脾氣,每每小姐有什么鬼點子,她都和其串通一氣。如今這樣的事情發生,小姐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自然是她心里不愿的。她也知道那公子對小姐的情誼,她也希望自家小姐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此時房門打開,穆飛煙倒在地上,一只手上纏著紗布,一只手緊緊的捂著傷口。昏迷狀態的她隨時等著兩個守衛松懈。
“小姐,小姐。”兩人同時喊著,卻看到躺在地上的她沒有半點反應,他們兩個有些著急了。
“還傻愣著干什么啊,快去請大夫啊。”
“哦哦,是。”其中一名侍衛交代另一名看著。
此時還留下一名侍衛,小寒又繼續說道:“去打些水來,我替小姐清理傷口,得趕緊先將血止住啊,不然待會還沒等大夫來,會有生命危險的。”
留下的那名侍衛便繼續說著:“可是老爺命我們在此看守。”
“這都什么時候了,小姐都這樣了,你覺得是老爺的命令重要,還是小姐的性命重要。快去啊,不然待會血流太多會有生命危險的。”
小寒說的又急切,又憤怒!
“是,是……我馬上去。”此時守衛侍衛覺著小寒說的句句在理,自然是順著小寒的意思了。
這看著侍衛遠去的身影,小寒這才回過頭叫著穆飛煙。
“小姐,小姐。快醒醒,他們都走了!”
“恩恩。今天多謝你了!我就先溜了,不過這件事不能連累你,等我!”
說著穆飛煙在家里四處找了找,終于找到了一根棍子,然后還沒等小寒反應過來,就一棒子將小寒打暈了。
“小寒,對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有這樣,才能讓我爹爹不怪罪。”自言自語完了之后,穆飛煙便拿了準備好的包袱,她準備順著自己院子里的狗洞爬出去。
可是才準備轉身,身后有人拉住了穆飛煙的一只腳。她著實嚇了一跳,本能的拿著放在旁邊的棍子又是一棍子下去,小寒再次倒了下去。
原來是剛剛下手輕了,這才會讓小寒短暫的暈厥之后,便又再次醒來了。這讓穆飛煙嚇得差點魂都丟了一樣!
穆飛煙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沒有辦法,自己的爹爹,她最了解了,只有這樣的苦肉計,才能讓小寒免得受著皮肉之苦。
如今她本來是想著去見了凌楓霆,然后讓他退婚,可是她又想著就算退婚了,還有其他人會被爹爹安排著娶她。與其這樣,她倒不如想著走出皇宮去看看,她或許可以找打自己傾心已久的那位。她也只有這般,才有可能與自己喜歡的人長相廝守。
想著想著她已經來到了以往經常出去的一個矮小的洞口旁邊,那里一般很少有人去的,且她將它掩藏的很好,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的。
她移開了堆放在那里的雜草,如今她也管不了什么大小姐不小姐的身份了,她此刻只是想著盡快的從自己的爹爹的掌控之中逃離出去。
她不可能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的。
天色有些暗沉,她的心里卻是格外的激動,保不齊在什么時候,身邊就會有人喊著將她抓住。
好在等她都鉆出去了,還沒有聽到那樣的聲音,她開心的無法言表,盡快身上蹭了些泥土,手上也抹了些泥巴,可是只要能出去,她比什么都開心。
狗洞外面便是一片荒涼的地方,據說是穆相買下將來用來納涼亭而設的。且很重要的是只要穿過那片荒涼的地方,她便可以真正的拜托穆府,那將會是另一片天地。
雖然她從小到大一直長在宮里,可是足不出戶,不輕易惹事,不攀交貴胄,是她父親交代于她額,小時候不明白,她現在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父親就知道云帝是一個多疑的人,故而讓自己身邊的親人也是格外的遵守,更是不愿讓自己的女兒涉足于宮廷紛爭和爾虞我詐半分。如今她的心靈才能這般的放蕩不羈。
她想著先逃離穆府,再做下一步計劃,不管去哪里,總比一直被困在相府的好。
三步并作兩步,她快速的穿過了那片荒涼的地方。
終于來到了一塊她也未知的地方,這才闊步走了兩步,便被人叫停了。
“來者何人,為何會在這里出現?”
穆飛煙往自己的四周望了望沒有發現任何人。她心里有些虛了,莫非是自己眼花了,還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你是誰?”穆飛煙由于是出逃,自然也是沒有底氣,生怕別人發現了他的身份一樣。
“我在問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里的,到底有何目的?”
如此的言語,在穆飛煙心里,卻如同一個好消息一般,至少她知道那人肯定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你快出來,莫要跟我裝神弄鬼的。”
“我就在你身后。”這個聲音一出來,穆飛煙快速的轉身去,一個比自己還高一頭的人出現在她的眼里。
看著眼前的人,穆飛煙心里簡直要爆表了。
這人不是她和他來往書信之人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穆飛煙看的愣了神,目光更是呆滯的無以言表。
“你是淵有暖?”許久了,穆飛煙才問道。
“嗯?姑娘,你是誰啊?怎么的這么問我,雖然我們同姓,但是我不叫這個。”
“那你叫什么?”穆飛煙繼續追問到,
“淵無冷。”此時他的心里還是有點竊喜的,本以為看著背影臟兮兮的,沒有什么可以聊得,如今這面容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竟然是那般的溫婉賢淑,且說話完全和郡主不同。郡主雖然長得溫婉賢淑,但是本人卻像男人一般的存在。如今這眼前之人,竟然是那般的賞心悅目。
“哦哦。”穆飛煙只是輕聲的答應著,明明長得和之前見到的淵有暖一模一樣,他卻不肯承認。
她想考考淵無冷,或許他真的就是自己常常書信來往的那位,只是他還有些羞澀罷了。她決定好好的再說道說道。抓而她又繼續說著:“你來皇宮作何?”
“尋……。”本淵無冷要說尋得錢財。可是如今這才是第一面見的人,怎么能這么快的表露心跡,不管她長得如何如何標致,也不能隨隨便便對于一個陌生人這般的有交情一般的。
可是這一個字,卻讓穆飛煙心里有些詫異,莫非他是來尋自己的。或許在這里隱姓埋名只是為了能平安的活下去!
無冷,有暖。兩個詞竟然是那般的相像,她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想去找什么凌世子了,她想與眼前人再好好聊上一二。
這一次,她感覺自己沒有白白逃出來,若是能真的和自己心里念叨的那位長相廝守,或許和凌世子的那些事,她都不必再去解釋了!
“公子,何故在此?”穆飛煙再次問道。
“額,只是無聊,閑來轉轉,想一個人待會罷了!”
說著淵無冷也跟著放松了戒備心,畢竟他感覺眼前的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什么秘密。
而那個關于他的秘密,他是不允許任何人知道的。
進宮之時,他就帶了一筆銀子前來的,可是宮里到處人多眼雜,他總覺得自己的銀子放在自己住的地方總是不安全的。
于是有一天他便找啊找,終于在一塊廢棄的地方找到了幫自己銀子的地方。
這剛剛才去藏了銀子,一轉身,便看到了穆飛煙,他本來以為她也和自己一樣,這才心里害怕,畢竟這樣容易搶那些被他埋藏在深土的銀子!
如今穆飛煙從心底里就已經認定淵無冷便是她心心念念要找的那人,她突然不想逃了,就想著將淵無冷先召回去,在自己的身邊待著,這樣日子久了,她喜歡的人是那么的有報負,他定能在爹爹身邊顯示出才能,到那個時候,怕是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能答應我一件事嗎?”穆飛煙想著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或許這般,才能用著自己的身份,讓他跟著妥協。
“姑娘且說,不過我可沒有銀兩。看你這樣子是逃難來的吧?這全身都看著臟兮兮的,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能進宮的。或者你是不是哪個宮的小丫頭?”
淵無冷仔細審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這位,除了臉蛋是他喜歡的樣子,衣服的料子看著還不錯,實在是沒有什么能讓他夸贊的。
“你當真是不記得我了嗎?想來已然和你斷了兩個月的書信了,若不是如此,你恐怕不會像今日這般吧?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能去我身邊,作我的侍衛嗎?”
這樣的話語,讓淵無冷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竟然有這樣一個女孩子和自己套著近乎,說不定他再說些好聽的,沒準還能再討一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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