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誰知道,云瑯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被自己推開了那么遠,可是又能怎么樣呢,他們已經不是同路之人。
曾經,他有千次萬次想和花云淺在一起,可是如今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她已經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她已經是被賜婚給了凌將軍的人呢。而他呢,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才,他怎么能配得上花云淺呢。他能做的,只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花云淺幸福,倘若花云淺是愿意那么婚事的話,他便祝福她。倘若有一天她想逃走,他也會想盡辦法,助她離開的。
也不知是何時,他豆大的淚珠低落了下來,可是這些,花云淺都是看不見的。、
只是花云淺一直是目送著云瑯離開的。她從入了宮,身邊的人也跟著越來越少,如今連一個可以說些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她舉起了酒杯,開始一杯又一杯的喝著。她的心痛極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發泄出來,如今只能靠著自己那點酒勁,讓自己醉了去,或許能萬事大吉。
花云淺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凌楓霆那邊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找著。
這一次他不僅動用了自己府里的人,更是讓自己可以調遣的士兵幫著自己一起找,動靜有些大,這不自覺的就傳到了佟王的耳朵里。
“有人看到,凌將軍正帶著大伙的人在宮里搜人。”
“哦,這倒是新鮮。”佟王有些不解,明明之前才為了王素的事情,來求自己幫忙,如今這又是鬧得哪一出,而且看樣子,這凌楓霆的心思是有些捉摸不透。他只是有領兵的權利,可是如今竟然用著皇家的兵,去為自己辦事,這就讓佟王心中有些不快了,畢竟這軍隊可不是他凌楓霆一個人的軍隊。
“是啊,聽說是為了找霓郡主的。不過有人竟看見霓郡主穿著男兒裝,往冷宮那個方向去了。”佟王身邊的太監繼續說著。
“是嗎?冷宮,霓郡主和冷宮的人是有什么關系嗎?去幫我查查霓郡主的背景。”佟王此時倒想知道,這霓郡主到底是什么來歷,起初他只是想穩固一下凌楓霆的忠心,如今看來,他又多了一張牌,這霓郡主的分量自然是數一數二的。
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這凌楓霆如今是越來越好操控。
凌楓霆還是滿皇宮的搜尋著,如今他已經顧不得佟王的責怪了。若是能找到花云淺,他自然會去佟王那里謝罪。
終于,凌楓霆功夫不負有心人,還是找到了關于花云淺的下落,等他趕到的時候,花云淺如今已是伶仃大醉。
“云淺,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啊,怎么會這樣,發生了什么事情?”
花云淺如今雖說是已經醉了,可恍恍惚惚之間,還是有意識的。
“你怎么來了,你來做什么?”此時的她,還誤以為是云瑯又折了回來,要跟自己道歉,要和自己一同坐下來飲酒。“來,我們再喝一杯。你剛剛為什么要走啊,你怎么能走呢,你可知道,我其實并不是想你走的。我們之間,難道真的連做朋友都難了嗎?”
說著花云淺還拍了拍凌楓霆的肩膀。
凌楓霆此時著急又擔心,好在發現花云淺的地方,并不是那冷宮附近,他的心底也算是歇了口氣,可是看著如今喝著爛醉的花云淺,她嘴里所說的那個他,又是誰。他的心又跟著氣起來。
他抬頭望了一眼花云淺身旁的侍女。
此時侍女看了凌楓霆一眼,連忙心驚膽戰的低了頭,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說著:“剛剛是那云瑯來過。”
“哦哦,云瑯啊。”凌楓霆嘴里一邊嘟囔著,一邊點著頭。“他怎么會來這里?你們帶郡主來這里做什么?行了,下去吧!”凌楓霆雖然是氣憤,可看著爛醉,又說著胡話的花云淺,他不想更多的人看到她亂七八糟的說話。
“是,將軍。”
等凌楓霆看到一眾退下的時候,他又走到花云淺的身旁,將她抱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么啊,我們不能這樣的,你不是說尊卑有別的嗎?云瑯,我一直是拿你當弟弟的啊。”說著,花云淺不停的掙扎著,想要下來,可是凌楓霆越是聽到云瑯這兩個字,心頭越就像是扎了刺一般的。“我的女人,如今醉了酒,口里聲聲都是喊著別人,你可真的是我的好云淺啊。”
凌楓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親了去。他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再亂嚷嚷別的人。
起初,花云淺是反抗的,可是定了眼,細細的看了看,這才注意到是凌楓霆。她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剛剛所有的掙扎和嚷嚷也全都停留在了自己的眼神里。
她模糊的記憶和意念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再提云瑯那兩個字,絕對不能。
不過這個時候,花云淺突然的安靜,倒是讓凌楓霆有些吃驚,莫不是她又意識到了什么,他轉而和花云淺四目相對,緊緊地盯著她,他想知道,她接下來會怎么辦。
花云淺也是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又小聲的嘟囔著:“剛剛……剛剛都是……都不是……我……”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轉而她忙閉了眼睛,假裝是昏睡了過去,不過酒精的勁也是大,她裝著裝著真的就昏睡了過去。
起初,她還是能聽到一些的。
“云淺啊,你怎么就……怎么就不能乖乖的呢,你明明是答應我,不亂跑的。可是你又這樣,我究竟該拿你怎么辦。”這是花云淺聽到最后的話,至于凌楓霆后面說了什么,她腦海里一點點也反應不上來了。
待花云淺昏過去之后,凌楓霆也只能是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
這個時候,或許是他將心里未曾對花云淺所說的話,講出來的最好時機了。
“云淺啊,你為何還要去找他呢,你明明知道,我很介意這個的,連你喝醉了都在喊他的名字,究竟……你的心里是我還是他呢!”
凌楓霆說著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無法形容出來,他又想哭,又想笑。
她花云淺到底是怎么樣一個存在,到底誰才是她心底里藏的最深的那個人。
他抱著花云淺往回走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路上,有許許多多的宮女太監從他背后經過,當面則是畢恭畢敬的,背后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聽聞凌將軍有斷袖之癖,這已經要娶那霓郡主,如今又抱著一個男子回去。這凌將軍的心思,非常人所能及啊!”
“誰說不是呢。本來以為凌將軍相貌堂堂,品行也皆是如此,誰曾想人心隔豆皮。”
宮女們開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便又傳到了云帝的耳朵里。
“來人,去請凌將軍過來!!”這種事,佟王必然是要過問的,若是凌將軍品行不端,難免會影響在士兵之中的地位,如今他還未坐上帝家寶座,不能讓凌楓霆就這般的敗了自己的名聲。
而云瑯這邊,掌事之人已然開始在屋中開始議論紛紛。
“你們聽說了嗎?這霓郡主,如今可是難辦了,這前腳才來我們這里,后腳就聽到了佟王又抱著別人回去了。說不定啊,娶霓郡主回去,只不過是個幌子,誰知道凌將軍怎么想的呢?”
“是啊,人心難測。郡主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掌事之人的徒弟也跟著開始附和著。
此時云瑯剛做完差事回來,便已經聽到了這個,他有些氣急。
“你們在胡說些什么?”
“你猴急什么?別以為郡主來看了你一眼,就可以攀龍附鳳了,若是可以攀,也不會在雜家這里做事了。”掌事之人雖然是在郡主面前畢恭畢敬,而且對云瑯十分恭敬,可是如今郡主已然不在身邊,他自然不需要裝出那副德行。
“總之,你們不能傳郡主的壞話,小心我跟你們算賬!”云瑯氣沖沖的說著,他想極力的維護著郡主。
“你小心,不要得寸進尺,我們說的本就是事實。若不是有人親眼看見凌將軍抱著一個男子在路上行走,我們怎么會偏偏說他,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掌事之人的徒弟替掌事之人辯護著。
“你們……總之,我警告你們,若是你們敢再議論,小心我跟你們拼命!”
云瑯揪著掌事之人的徒弟的衣領,大聲的警告和呵斥著,隨后他便又氣急的跑了出去。
此時掌事之人的徒弟開始向掌事之人告狀。
“那小子,若不是您,怕是也沒有今日,敢那般出言不遜,定是對您不滿,您可一定要罰他多做些事啊!師傅!”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我們就不要再議論主子們的事情了,都回去做事!”
雖然掌事之人剛剛是有些不待見云瑯,可是他徒弟說的話確實是有些過了。他在宮里那么多年,知道人多嘴雜,本云瑯就能通到上邊,若真是惹毛了云瑯,對他來說并無半分好處!
隨后大家得了命令也不敢再議論紛紛。
而此時云瑯跑了出來,他只想做一件事,到底她花云淺做了什么孽,凌楓霆會這般三心二意的對她。
他都舍不得花云淺受半分的委屈,可是如今凌楓霆還未娶花云淺進門,便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要去找花云淺,要么讓花云淺跟自己走,要么帶她遠離凌楓霆,總之只要能離開像凌楓霆那樣的人,他不管付出如何的努力都要去做。
當初他放手之時,便是因為看著凌楓霆是一個不錯的人,且比自己優秀,如今看來,是他高看他了。他要帶走花云淺,不論以何種方法。
可是那日,花云淺被凌楓霆帶走之后,花云淺便一直在昏睡,她已經連連昏睡了兩日。
且花云淺從來是沒有喝過那么多酒的,定然是因為傷心至極。
而這兩日,便是凌楓霆一直守護在花云淺身邊的。
盡管佟王命人前去請凌楓霆,卻依舊沒有請的動他。
凌楓霆自己也知道,已經讓佟王不高興了,與其這樣,倒不如等花云淺醒來之后,再去好好去賠個不是便罷,如今他的心里,只是希望花云淺能快點醒過來。
起初他以為花云淺是普通的醉酒,并不覺得有些什么,可是等他等了整整一日的時候,花云淺還在昏睡之時,他才害怕了。
他又請了宮里最好的醫者,全力的救助花云淺。
只是當醫者診治之時,發現著實是有些晚了,恐會傷及她的胃,凌楓霆心里難受極了。卻也是無可奈何,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巴,可還是無奈于花云淺的昏迷,他只能時時的守在花云淺的面前,如今看著花云淺,他的心里滿是難受。
“云淺,你可真是傻,為何要何那么多!究竟是怎么樣的委屈,你都不愿和我說,卻偏偏用醉酒解決,何必這么傷自己呢!”凌楓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幫著整理花云淺的額前凌亂的頭發。
或許就是這輕輕的觸碰,便驚醒了花云淺。
她猛然睜開眼睛,卻看到凌楓霆疲憊的臉。
“我……我這是……”花云淺本想起身,可是連著兩日都未好好進食,她已經虛弱不堪,這又倒了下去。
“好了,云淺,你躺著別動,是不是想喝水,吃飯了?讓我來就是。這兩日你一直在昏迷不醒,可真是要嚇死我了。怎么能喝那么多酒?”
凌楓霆又是一陣叮囑,畢竟醫者曾說過,若是花云淺醒來,什么事都沒有,若是沒有,怕會沉睡下去。如今花云淺醒來,他便開始從心底里高興。
可是花云淺聽到自己為何喝酒的事情,她一時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或許在那一剎那,她只是想讓自己醉一次,暫時忘記煩惱罷了。
當花云淺盯著凌楓霆的時候,她也是心疼的,想必凌楓霆一定是傻傻的陪了自己那么久,不然也不會看著那般的憔悴。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來還很悲傷?我答應你,以后不會喝成這樣了。只是有些事,讓我傷懷罷了。”
“是吧?”凌楓霆想了想,并沒有將花云淺醉酒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情提出來。他覺得不提還好,若是講出來,兩個人都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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