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猥瑣男的同伙蜂擁而上,全部抄家伙,憤怒地向兩位文質彬彬的文雅書生砍來。
士兵猙獰的嘴臉上門頭的那條黑布很顯眼,這種東洋武士裝扮,清楚的暴露他們的身份和來歷,只是為何這個偏僻的小店會出現他們的身影,誰也說不清楚。
每人都抽刀兇聲惡煞的沖過來,但青衣男子很淡定很冷靜地面對他們來勢兇猛的進攻。
嘴唇微微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鬼魅弧度,斜眼看看淡定自若坐著吃飯的林曉一桌人,給了自己伙伴,青衣女子一個自信而冷厲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很燦爛,但隨著眼神流露出的寒光,如同兩把冰刀刺在東洋武士的心口。
“啊......”十幾個士兵一起沖殺過去,鄰桌是食客早已嚇跑大部分,就剩三桌江湖人士,依然淡定地吃著飯,對于馬上發生的慘案一點興趣也沒有。
青衣少年快速抽出一把白象牙折扇,“啪”張開,隨意在眼前晃動著,一股強大的氣流沖扇子上流出,進攻的士兵如同塵埃一般被振飛很遠,青衣少年輕松擋住來勢兇猛的進攻,而眼神依然流轉在那盤香脆的花生米上,不時喝口小酒,很享受,很安逸。
打斗對于青衣男子來說,就像提筆書畫,摒心靜氣在抒發一副恢弘大氣的山水國畫,畫在心中,扇如筆,揮灑自如,輕松應付著來勢兇猛的士兵。
不管身旁的士兵如何慘烈倒地,桌上那盤花生米,總是安然無恙,淡定自若地被準確送進最終,不時抽空與青衣女人眉來眼去幾次。
士兵轉移方向,開始沖著青衣女人進攻,心想女人不會比男人強悍,一定能咱便宜。
剛要接近,青衣女人拿出翡翠短蕭,輕松靈活在手心轉動,身體微微避讓來說兇猛的士兵進攻,只是不長眼的鋒利刀劍,在女人身體上來回揮灑,可連女人的衣服都碰觸不到,輕松跳起,一個升空掃堂腿,女人一腳踢飛幾個士兵,振飛出去的士兵狠狠砸在鄰桌空落落的桌子上。
那些可憐無助的凳子瞬間四分五裂,潰敗不堪。
“象牙扇,翡翠蕭,文軒逸的兩件法寶。”隆雪婷驚嘆江湖傳聞中的文軒逸竟然出現在眼前。
文軒逸的象牙扇,是文軒逸的鎮宅之寶,除了接班人有機會拿出和玩弄,幾乎無人能夠碰觸,
如果文軒逸沒有繼承人,象牙扇將被放在文宅,永遠守護靈堂。
而今象牙扇與翡翠蕭同時出現,似乎預示著文軒逸將要重要事情發生,而這樣的事情是什么隆雪婷不敢猜測,但一定文軒逸出事了。
雪白而發亮的白象牙骨節、黑檀木包邊,鏤空雕花設計,如此制作精良的工藝品,世上僅此一把,即使外行看到這把扇子,都會瞠目結舌,驚嘆不已,不僅驚嘆做工精細,更是艷羨如此精美的設計風格。
震驚中隆雪婷大吸一口氣,瞪大雙眼,強烈壓制內心振奮,保持平靜。
“文軒逸?”林曉再次小聲重復!
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還是太陌生,陌生的眼前的這些人物關系和人物背景,都必須盡快了解清楚和熟悉,為了盡快捕捉到未知信息,林曉平靜中透著睿智的靜靜吸收隆雪婷傳遞出的信號!
關于隆雪婷震驚中說出的話語,林曉每一個字都認真的幾下,并自信仔細揣摩,這些字眼里蘊涵著未來的何種信息。
看著十幾個穿戴整齊,一副武裝精良的士兵,來勢洶洶殺過去,青衣男子穩如泰山座在凳子上,一手夾著花生,喝著小酒,一臉悠閑恬靜應付著他們的進攻。
如此強大而深厚的內功,讓林曉敬佩和崇敬,如此年輕就擁有如此高深的功夫,確實很厲害。
雖然一旁的冷峻女子,有些急躁,使出的招數快準狠,但明顯感受到她手下留情,并沒有足夠發揮出自己的內力,只是一只手全力應付,一只手不急不緩吃著飯,夾著菜,就像打鬧一般,很輕松地應付士兵進攻。
只是手中的翡翠蕭,在青衣女人手中靈活轉動,輕松而強勁的攻擊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
十幾個回合下來,士兵已經精疲力盡,疲憊不堪,可青衣男女依然淡定自如邊吃飯,邊應付,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吃飯趕路。
畢竟此次爭鋒因為隆雪婷而起,作為剛剛被林曉降服而想報答林曉的孔武,有些興奮,想要上前前去幫忙,湊過頭,小聲對著林曉說道:“林曉,要不要過去幫忙?”
抬起眼簾,看看那張大餅臉上寫著好斗和勇猛,只是那雙不大不小的眼睛,總是微瞇著,像條縫一樣,睜不開,看不清眼睛大小。
這樣一張可愛而呆萌的嘴臉,出了喜感,林曉還沒看到他的勇猛和決斗,只是嘆息一聲,冷哼著問道:“需要嗎?”
“可他們是幫咋們啊?”孔武那張被上帝玩笑開大的大餅臉上寫著呆萌和堅決,讓人看了有幾分可定和安慰。
“你過去收場還是加油?”林曉不屑的問道,實在不知道如何與他訴說。
“幫忙收場!”孔武還是一臉憨厚的模樣,老實巴交的回答林曉譏諷的問題。
“風,交給你解釋清楚。”林曉被眼前的呆萌老男人氣得找速效救心丸,可惜這是古代,根本沒有生產出來這樣的特效藥。
一直喝酒吃肉的風無影,并無心關心這場毫無意義的爭斗,既然隆雪婷無恙,風無影根本不會關心和在意,只是顧著吃飯,眼神偶爾瞟一眼看得津津有味的隆雪婷。
林曉不冷不熱回應道,轉頭看一眼隆雪婷,眼里的篤定和自信,讓人多了一份心安。
轉頭看向青衣男女,傲慢文雅的青衣男子悠閑端起酒杯,沖著林曉舉杯對酒,而他腳下重重踩著疊的很高的士兵。
疊羅漢而無法動彈的士兵酒醒得差不多,一臉沮喪而哀嚎著被青衣男子踩在腳下。
“嗦”不遠處的三個黑衣人立馬起身,局勢已定,青衣男女全勝,冷傲轉身走人。
三人都是武裝嚴密,頭戴黑色斗笠,黑沙遮臉,看不清模樣,只是手上那把冷月劍,暴露他們身份!
“佛乾堂!”隆雪婷輕聲說道!
“多謝兄臺幫忙!”林曉立馬起身,謙卑恭敬的上前正視青衣男女。
“滾!”青衣男子冷厲而高傲的大吼一聲,一腳踢飛所有趴在腳下人。
看似輕巧的一腳,七八個粗壯大漢如同羽毛一般,輕巧飛舞在空中,驚恐萬分的騰空飛起,那些猙獰而恐怖的嘴臉,讓人看著特別有喜感。
而這一腳的威力,震得周圍的桌椅全部全部破碎,全部人蜂擁而逃,瞬間飯店一片混亂,店小二嚇得用盤子蓋在頭上,簌簌發抖。
“多謝兄臺相助!”林曉輕巧避讓逃散人群,深邃眼眸里滿是平靜的看著青衣男人。
“客氣客氣!舉手之勞!”青衣男子自謙而恭敬說道,文雅中透著一股書生氣,儒雅而恬淡,很舒服,很溫和。
“小二,上酒,兄臺,請!”林曉自信而平靜的伸手邀請男女入座。
飯店已經破敗不堪,完整的桌椅除了林曉這桌,其他桌椅全部殘缺不全,看上去落敗而可憐!
清淺一笑,青衣男子同樣恭敬伸手請林曉上桌就坐。
“云墨公子,還是如此威風凜凜!”隆雪婷溫婉笑著招呼青衣男子,立馬轉頭對著白衣女子輕柔喊到:“云溪小姐,風姿依舊,久仰久仰!”
忽然被認出,清楚準確喊出名字,云墨明顯震驚而驚喜看向隆雪婷,一身素衣裝扮,臉上沒有粉墨裝扮,依然美如天仙,嬌嫩迷人那雙瞳仁似剪子似春水,似星辰,去寶石鑲嵌在那張稚嫩而精致的臉蛋上,更加迷人漂亮。
“姑娘是?”云墨性感而帶有磁性的嗓音,驚疑看著隆雪婷發問,而心中波濤洶涌,似洪水泛濫,興奮不已。
“小女隆雪婷是以。”隆雪婷又溫婉大方的再次問好。
“隆雪婷?隆氏家族?看小姐好相貌,好智慧,莫非隆福貴隆會長之女?”云墨驚疑的問道,眼神里多了幾分什么氣息。
“隆福貴確實乃小女家父!”隆雪婷溫婉答道,只是。
“啊”前方敵軍奮勇殺來,林曉舉起長矛,英勇與之對抗,忽然媳婦站在身后,環抱住他寬厚的腰身,溫柔說道:“夫君,不怕,婷兒陪著你。”
那雙如秋水般迷人的杏眸,那種溫情、柔潤的眼神,林曉丟盔棄甲就想與她纏綿,什么天下,什么江山,什么榮華富貴,在這一刻,林曉統統不要了。
場景切換回他們的婚房,林曉懷里抱著一個大胖小子,隆雪婷懷里抱著個小胖妞,兩人溫柔對視,互相笑看彼此。
“鐺鐺”連續不斷的悶重聲響打斷林曉的美夢,用力抹去嘴角邊的哈喇子,無奈的說道:“老兄,消停消停吧,別影響我做夢。”
話音剛落,林曉面帶微笑,閉上眼,再次沉浸在幻想中。
“咕嚕咕嚕”肚子開始抗議,林曉餓得不行,再無心情做美夢,嘆息一聲,爬起身,看著冰冷黯淡的監獄,心中惆悵不已。
空無一人的地牢,冰冷潮濕的地面,霉臭惡心的環境,周圍沒有一絲生機,更沒什么東西可以填飽肚子,抓著鐵欄,大聲喊道:“官爺,官爺,我的飯呢?”
除了自己的回應,再無其他聲音。
林曉開始恐慌,開始絕望,生怕自己被活活餓死。
上一世才被莫名槍殺,這一世若被餓死,那真得去閻王殿找閻王老爺理論理論,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么虧心事,老天爺要這樣虐待自己?太不公平了!
剛剛還在絕望,抱怨中,忽然從通風孔處丟進個東西,隨后是一聲冷傲的警告:“別在大喊大叫,給老子規矩一點。”
第二十四章貍貓換太子
看到有東西扔進來,林曉興奮地去追趕地上頑強滾動的饅頭,跑了幾圈才追到。
拿起來一看,是個發黃、發霉的饅頭,還帶著一股餿臭味,林曉立馬蒙著鼻子,丟在地上,沖著通風孔大聲喊道:“官爺,這種包子能吃嗎?”
“別給老子惹麻煩,消停點!”官差拖著長音消失在地牢里,半天再沒聽到回應。
“給老子吃這種包子?本少爺是吃這種東西的人?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說出來怕嚇死你們,識相的快給本少爺換米飯,再炒幾個小菜過來......”林曉越說聲音越小,最后無力的癱軟在地上,自言自語說著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話語。
絕望地撿起那個包子,捏著鼻子,多次下嘴,最后還是放棄,實在太臭了,真心吃不下?
想到當年在五星級大飯店,被他糟蹋的山珍海味,肚子越餓,越發不聽話的開始叫囂。
“鐺鐺”地下的獄友又一次敲擊樓頂,開始騷擾意志潰散的林曉,此時如果給他個雞腿,他可能會出賣他自己。
“老兄,省省吧,別鬧了,消停會,讓我靜靜。”林曉有氣無力地說道。
“今年是何年月?你是誰?”空靈的渾濁男中音,像從地縫中傳出的一絲詭異聲音,打破層層地牢,透過空氣,穿入林曉耳膜。
“誰,誰在和我說話?”林曉嚇得從地上爬起來,慌亂跳動著,無辜地抱著頭,生怕被這個聲音吞噬。
“今年是何年月?你到底是誰?為何會被關在這?”空靈的渾濁男中音,更真切的傳入林曉耳膜,低沉、渾厚、有力。
“你是誰?”林曉發現這個世界太詭異,如此嚴密空間里竟然還能聊天,來了興致,興奮問道。
“鐺鐺”樓下獄友傳出兩聲悶重聲響,算是回答林曉的問題。
“你是關我下面的獄友啊?幸會幸會。”林曉開心的說道,再瞥見那個包子時,又一次冷靜下來,無奈的嘆息一聲,繼續說道:“能聊天有什么用呢?我們還不是出不去,還不是沒有吃的,老兄,認命吧。”
“今年是何年?你為何被關在這?”那個渾濁的聲音很執著的繼續問道,似乎這是一個久遠的歷史人物,像羅賓遜在孤島生存一般,忘了年代,忘了時間,忘了語言。
“今年是2020年,哦,不對,今年是洪歷三十五年。大叔,你不會是關傻了吧,連今年是何年份你都記不得了。”林曉差點暴露自己的身份,快速改口道,滿嘴輕松地說道。
“洪歷三十五年......皇帝老兒是誰啊?”那個渾濁的聲音冷冷問道,語氣中滿是不屑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