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居住在魔都的歐美人來說,日軍進駐而帶來的打擊是巨大的。從1942年夏天開始,日軍對歐美人士的戶籍管理比魔都一般市民更為嚴厲。對1937年后來滬的德國、波蘭等沒有國籍的難民佩戴紅袖章,其財產被凍結。社交場所和咖啡館都“拒絕佩戴紅袖章的客人”。到了1943年美英兩國的男子都被強制性拘禁在收容所。
日軍對糧食實行配給制,如同元朝一樣,將人劃分成很多等級,日本兵里也分為本土、朝鮮、臺灣,隨后是漢奸、良民。配給的糧食各有不同,良民只能半夜三更排隊購買有砂石、批子的戶口米。
日本人可以優先進入各大劇院,可以在公共場所大聲喧嘩隨便打人,每當日軍經過時必須行禮致敬。
“當日本巡邏兵經過的時候,支那和印度的巡捕都得給他們讓道,高大的錫克族巡警也慌忙地行起了舉手禮。”
在這種情形下,秦笛和晏雪拿著日本的護照,化妝成日本人,大搖大擺的走在魔都街頭,心里的感受并不好過。
他們去了百代公司小紅樓,發現小紅樓也被人查封了!
竟然有日本人進駐小紅樓,逼著周天麟和工作人員錄制日語唱片!
秦笛一看,禁不住扼腕嘆息:“哎呀,是我低估了敵人的無恥!早知如此,應該將人全部撤走!”
他邁步走進小紅樓,直接出暈幾個日本兵,又拍暈了幾個日方的工作人員,搜去他們的短期記憶,然后召集周天麟、所有工作人員,以及留下來沒走的歌手。
眾人看到他和晏雪,一個個非常激動。
“老板,你怎么回來了?”
“你們難道不曉得?日本人正在通緝你們呢?”
周天麟苦笑道:“老板,我們被困死在這里了,連紅樓都走不出去,有幾個房間被改成臥室,所有的食物都是日本人送進來的,他們對待我們,就像監管犯人一樣!”
秦笛拍了拍手,道:“你們都有‘良民證’嗎?”
眾人紛紛點頭:“有是有,就是出不了這棟樓!”
秦笛道:“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了,趁著日本人還沒有發覺,趕緊離開魔都,分散前往重慶。什么東西都不要帶。”
有人道:“我不能一個人走,否則家人會遭殃的。”
秦笛道:“那就趕緊回家,帶著家人一起走!我給你們兩天時間,應該夠了嗎?”
有些女歌手道:“我在這里沒有家人,現在就能走。可是外面兵荒馬亂,萬一碰上日本兵,豈不是更兇險?”
晏雪忽然上前一步,道:“想走的,我帶你們出去;如果實在不想走,就去本地投親訪友,找個地方躲起來。”
秦笛又道:“我會守在小紅樓,兩天之后,破壞關鍵的設備,讓日本人沒法灌制唱片。”
他給每人發了一筆錢,催促眾人離開,同時跟他們約定,如果能抵達重慶,可以去歌樂山下,那里有一家百代公司的分部,已經開始制作唱片了。
周天麟剛想走,就被秦笛叫住。
秦笛問他:“為什么沒看到李香蘭?她去哪兒了?”
周天麟回答:“她會說日語,跟我們不一樣,她能隨意進出。不過這兩天,她去金陵了,說是有慰問演出。”
秦笛輕哼道:“不管她了,趕緊走吧。”
周天麟第一個走出去,急匆匆回家,帶上家人,拿著良民證,坐船離開了。另外還有六七個人分散離開。
最后剩下六個女歌手,還有四個工作人員,都是外地人,既沒有牽掛,也不敢獨自上路,等到天色將晚,跟著晏雪走了。
日本人的封鎖并不是十分嚴密,因為魔都太大了,不可能每個地方都有日本兵,他們只在關鍵的地方有崗哨,在重點地區有巡邏。如果是普通的百姓,可能沒辦法通過封鎖線,但是對晏雪來說,并不算太困難。
晏雪到了筑基第四層,神識大為提高,即便在夜晚也能看的很遠,聽覺也十分敏銳,知道哪里有潛伏的日本兵。
無奈這些女歌手身體太弱了,根本就走不遠!
過了兩道封鎖線之后,晏雪讓她們躲在樹林里,她去遠處搶了一輛卡車,拉著她們向西北而去。
到了江邊,他們等了許久,快到天明的時候,才找到一條船。
秦笛將唱片公司的關鍵設備收入儲物腰帶,這些東西都很貴,他才不舍得砸爛呢。
然后,他一個人待在小紅樓,靜靜的雕琢納虛葫蘆。
經過長期的細致雕琢,這件寶貝已經快完工了。
第二天上午,又有日本人進來察看,同樣被他打暈搜走了記憶。
等到晚上,他才離開小紅樓,和晏雪一起,前往桐柏洞天修煉。
在這里,他們見到了顧如梅,正一個人坐在土丘上彈琴,顯得頗為寂寞的樣子。
晏雪過去問:“阿梅,你不在蘭心大劇院演出了?”
顧如梅看見她,面上露出笑容,道:“我現在也被日本人通緝了!”
晏雪睜大了眼睛,問道:“為什么呢?”
“因為上次演出時,有三百多位日本人,還有三百多位汪偽人士,這些人聽了琴曲之后,一個個叫著心口疼!其中有五十幾人當場暈厥!還有八個人死了!他們找不到原因,就說我的琴曲有古怪,要把我捉起來,關進76號,審問到底是何緣故,我聽見他們的議論,便早早的離開了劇院。”
秦笛問道:“你彈琴的時候,是不是用上了靈力?”
顧如梅點頭:“是。我原本有一些老聽眾,只要有他們在場,我向來都很小心,從不敢動用靈力。上次老聽眾沒來,有些逃離了魔都,有些被日本人殺了!我看見在場的都是日本人和漢奸,于是越彈越生氣,不知不覺,用上了靈力。”
秦笛冷哼道:“那五十多位暈厥的人,不出三月,都會在哀嚎中死去!他們惡貫滿盈,每個人都該死!你做得很對!”
顧如梅道:“我還看到了周福海,他沒有暈厥,但是面色蒼白,大汗淋漓。”
“你的琴曲,能幫他克服心中惡念。”
周福海雖然做了漢奸,但他跟汪大衛不一樣,算不上鐵桿漢奸。他被戴笠吸收為雙面間諜,不斷將汪偽機密透露給國民政府,所以戰后才沒有被槍斃。
過了一會兒,秦笛問道:“你的功力進境如何?”
顧如梅答道:“先生,我現在是煉氣第七層了。”
秦笛贊道:“很好,繼續努力。”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然后各自分開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