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著離開后,靠在太師椅上,沈鴻捏著太陽穴發起了呆,在心中想著自己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來,離著跟魏國死磕的條件還差多少。
首先來,政權方面呢,自己收歸了十四衛,勉強收歸了岳、益二州守將,提拔了新人新將領。文官體系中,革除了權利最大,根系最深的賈正津。
發掘出了左淑、慕珺等人制衡他的余部裙帶官員。
使用瓷器收益,拉攏了整個龐大的朝廷上下官員。
只需要瓷器繼續下去,收益出來了,毫不客氣的,整個朝堂上的話語權,最終都會落在自己手里。
兵權上,南詔那里有二十萬新軍,十萬車池嫡系,暫且算上岳、益州鐘定、高廓的三十萬大軍,再加上燕都十四衛的十四萬大軍,欽州俞簡制衡著的八萬老兵,整個燕國一百四十萬大軍,自己就掌握了一大半。
如果打仗的話,有四十四余萬忠實的士兵擁躉支持。
唯一有些吃不準的,就是巨獻,因為,他們家族的巨苛,是溪州守將,節制一方,溪州也是通往魏國的門戶。
如果此人叛變了,那魏國之兵便能長驅直入,不到一月,便能打到燕都。
不過,也不用擔心,等有時間了,好好敲打一番,看看他的態度再。
能用就用,藏私心了,就給他踢出利益集體。
不過,有著瓷器利益牽制,這巨獻老子或許讓他老實一點吧。
實在不協…
要不,把他閨女巨櫻弄進宮睡了再……
兵種方面,自己弄出了重步兵與重騎兵,還有弩軍與投石車遠程軍隊。
這四支隊伍別看人少,全加起來只有不到三萬人,可把他們撒到戰場上,卻是能改寫戰局的存在。
假如國內有人叛亂,這兩萬多人只需出動一半,覆滅亂軍,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接下來,還會有巨盾兵、長槍兵、輕騎兵、輕甲兵、盾甲兵等各式兵種出現。
如果鋼鐵出來了,給嫡系軍隊裝備上精良的鋼鐵武器,鋼鐵甲胄,那簡直就是所向披靡的陸地絞肉機啊。
若是想徹底掌握燕國,那么首先就得先掌握金錢。
新幣的發行,這一招就很不錯。
但是人口方面來,跟魏國比,要差上不少。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人口不足,總不能使“大棚”現扣吧。
這些東西看似很多,可是一旦吃了敗仗,馬上就會被打回原形,弄不好,自己的“暴君”之名,會被人利用,再次掀起一波反抗熱潮。
下一步呢,得先收歸境內礦山,和收歸土地。
不過,礦山與土地自古都是世家的經濟命脈,世家方面得了瓷器,或許、大概、可能會松口吧。
要是不松口,到時候,找個茬子禍禍他們一遍再。
假如自己如果想動他們的命脈,手中的力量必須得足,不僅得足,還得攜帶著巨大的威望,才能逼他們就范。
結果饒了一圈下來后,沈鴻發現啊,要想做成這兩件事,根子還是在南詔。
搖了搖頭,他笑了。
沒想到啊,一個的南詔,竟然成了自己與各世家博弈的籌碼。
如果能完美的收歸南詔,并且抵御住了周邊大國的發難,那么,這兩件事情,誰反對也不好使。
畢竟自己開疆拓土的功績,誰也不敢抹殺。
車池等人占據南詔三洲之地,所安排的民生政策,就是在試探世家們的反應。
只要南詔能順利的把這種政策施行下去幾年,那么國內的百姓們得知后心里就會不平衡。
屆時,自己不就順理成章的用大義壓制世家,在境內推行減賦稅、均土地的政策了嗎?
又轉了一圈后,南詔又成了重中之重,這可真讓自己無語……
思索了良久之后,沈鴻靠在椅背上竟然睡著了。
在旁邊裝睡的富榮看見這一幕后,不由感慨了一句:如此勤政之君王,不知道咱家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大燕建平二年三月底,四月初,春耕剛過,大燕征南大軍,便對南詔余下的三個州展開了進攻。
一年的時間,南詔內有奪權之亂,外有后殷陳兵虎視、摩擦在側,國力削弱了不知道多少倍。
征南大軍拿著沈鴻給與的“公主求救借口”,進軍在其地。
南詔各地守軍們的行徑,簡直可以用“毫無抵抗”來形容。
一個月的時間,南詔就剩下了一個首府之州——封州。
四月中旬,征南大軍前鋒軍將領思悅,抵達了南詔的皇都——回遷。
看著面前高高的城池,慌亂的守軍,思悅不屑的笑了笑,當即下達了安營扎寨,等待中軍主力部隊到來的命令。
思悅他們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營地,可南詔上下卻亂成了一團。
“報報”
斥候一邊向皇宮里跑著,一邊歇斯底里的吶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焦急。
“何人喧嘩!”
暫時代理朝政的太子徐鶴,正帶頭跟大臣們商議求救對策呢,猛然聽到這聲音,不由得怒喝出聲,拿腔拿調的姿態,做的十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呢。
時間不長,呼哧爛喘的斥候就跑進了宣政殿。
“報八百里加急!”
“講!”
“回稟……回稟太子殿下……燕軍三萬前鋒軍……已經抵達吾皇都北門。”
“什么?!”
“不可能!”
“怎么回事?”
嘩——
宣政殿內的人全都驚慌失措了起來。
徐鶴看見這一幕,頓時氣的差點腦溢血:“各位,誰有托良策?”
可是,誰有功夫聽他的什么啊,大家都在亂七八糟的吵雜著,甚至已經有人準備從這里跑路了。
太師蘇圖站了起來,放開了嗓門高喝一聲:“安靜!”
唰——
一嗓子下去后,宣政殿這才平靜下來,眾饒目光也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蘇圖掃了掃下方的大臣們,然后把目光落到了大司馬計成的身上:“大司馬,你主管兵事,眼下可有良策?”
“太師恕罪,某……沒有!”
“什么?!”
其他人不干了:“大司馬,您……您關鍵時刻怎能沒有對策?”
“是啊大司馬,這于理不合吧?”
計成一話,立馬引來了眾饒討伐。
你,就這節骨眼上,朝臣們還爭權奪利互相中傷,南詔能好起來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