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紅墻。
林保國輕輕的敲著書桌上的報告。
這份報告詳細記錄了林寧從湯臣一品出來后的一舉一動。
恒隆商場，外灘五號，出租車，專車，事無巨細。
林寧拖耿志遠辦的事，林寧隨手捏青女伴的腿，林保國一清二楚。
小事看人品，這個遺落民間的孫子，林保國真心瞧不上眼。
林寧很喜歡發呆，這是莎莎的新發現。
莎莎不知道別的有錢人是不是也這樣，但林寧發呆的次數，未免也太多了點。
除了吃飯，林寧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江景陽臺的躺椅上怔怔的看著黃浦江，時而皺眉，時而嘆氣。
莎莎想象不到這么有錢的大少，還有什么可煩的，莎莎只能盡量讓自己的動靜小一點。
“你說，京都離滬市遠嗎？”
端坐在躺椅上的林寧，突然開口說道。
“不遠吧，兩個多小時，高鐵很快的，飛機也很方便。”
“你說，一個在家吃齋念佛的老太太，很忙嗎？”
“不忙吧，都有功夫吃齋念佛，應該挺閑的吧。”
“不遠，不忙，那你說，她為什么不愿意出門呢？”
“懶得動，腿腳不好？”
莎莎咬了咬嘴唇，試著說道。
“18年不聯系的小兒子死了，你說她會傷心嗎？”
“這個死了的兒子還留了個孫女，你說她為什么遲遲不肯見？”
“或許，應該，是有什么顧慮吧。”
“顧慮？對咯，這個老太太家很有錢，兒子很多，孫子很多。”
“那就是怕分家產？怕引狼入室？怕影響穩定？呀，你別當真，我瞎說的，電視，里都那么寫。”
突然意識到說錯話的莎莎，連忙說道。
“穩定？什么意思？”
端坐在躺椅上的林寧皺了皺眉，莎莎無意的一句話，到是讓林寧似乎抓住了什么。
“你說很有錢，那肯定是特別特別有錢的那種豪門，我想他們應該沒人愿意多個陌生人來沾自己家便宜吧。”
莎莎撓了撓頭，實話實說道。
“陌生人？”
“18年不聯系，應該早就沒感情了吧，而且不是死了只剩下個孫女嗎？”
“是啊，是死了，沒人會在意一個死人，還是一個18年來不曾聯系的死人。”
“也，也不能這么說，至，至少那個人的孩子是在意的。”
眼神空洞的林寧，別提有多嚇人，莎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顫聲道。
“你說，他們連派個家人見一面的意思都沒有，卻有心思派人暗中盯著這個孩子，是為什么？”
“額，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林寧或許是無中生友，反應過來的莎莎，這會兒就是知道也得說不知道。
“行了，去忙吧。”
“好嘞。”
莎莎溜得還挺快，看著腳邊的女款拖鞋，回過神的林寧笑著搖了搖頭，也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魯東來語音邀請的時候，林寧正有些好笑的看著面前的莎莎。
這姑娘捧著盤車厘子，兩邊臉鼓著包，一臉滿足的樣子，還真挺有意思。
“你真的不吃嗎？可好吃啦，第一次買這么大個，這么多的車厘子，5J的哩。”
“你吃吧。”
也不知道一個車厘子有什么好激動的，林寧擺了擺手，看了眼微信，順手點了接聽。
“有錢朋友，幫我。”
若不是聲音有些耳熟，林寧險些以為岔了線。
這個早上還葷話不斷，有些自來熟的壯漢，這會兒哭的哇哇的，還真挺意外。
“求你。”
“又怎么了？演唱會我不是答應了么，你直接來就是。”
上午在高鐵站那半個多小時，魯東陪林寧聊得挺開心，莎莎買的包廂，空位不少，一個位置，給就給了。
“真的？你有多余的票？我要兩張，多錢按黃牛給。”
“不是，我說你這為了個演唱會，哭哭啼啼的不至于吧。”
電話那邊的魯東很反常，只是場演唱會，又是哭，又是求的，林寧這會兒還真是有點搞不懂這家伙是因為什么。
“我媳婦兒要和我離婚了，我想圓她一個愿望。她從大學那會兒就喜歡陳一迅，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看過，第十年了，她想看一次，我之前忘了買票。。。”
“打住，一起來吧，會場外等我。”
林寧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魯東為什么突然要離婚，林寧沒問。
“謝謝，謝謝，以后有事兒隨時找我，絕不二話。”
“行了，一會兒見。”
林寧說罷，徑直掛了電話，至于魯東說的客套話，林寧真沒怎么當回事兒。
“怎么啦？”
時刻關注這邊的莎莎，帶著陣香風，緩緩坐回林寧的手邊，柔聲問道。
“你給包廂那邊說一聲，多倆人。”
“好噠。”
莎莎很干脆，多余的廢話一句沒有，即便心里很好奇這兩個人的性別。
“再要幾瓶酒。”
“好噠，那我再定些小食，還喝路易十三嗎？”
莎莎早先的那條引爆朋友圈的照片就是這瓶酒，莎莎的印象里，林寧一直喝的就是這個。
“聰明。”
林寧笑了笑，抬手撫了撫莎莎的腿，必須承認，這姑娘，并沒有那么笨。
“嘿嘿，當你是夸我咯，要獎勵。”
似是怕裙擺礙著林寧的手，莎莎輕輕地將裙擺向上拉了拉，嬌笑道。
“呵，你怎么不問我那兩個人是誰？”
“我是你的。”
“所以呢？”
“你會跟寵物解釋家里的客人是誰嗎？”
“哈哈，你啊，說吧，想要什么獎勵？”
反應過來的林寧瞬間笑出了聲，系統傍身的林寧，最煩的，就是解釋。
“獎勵我晚上穿高跟鞋，可以嗎？”
“這算哪門子獎勵。”
“我不想輸。”
在莎莎的認知里，大少的交際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晚上包廂如果還有別的女人，莎莎要做最漂亮那個。
“無聊，你愛穿什么穿什么就是。”
林寧撇了撇嘴，愣是沒明白只是看場演唱會，關輸贏什么事兒。
“嘿，那我真穿啦？那雙華倫天奴，10厘米那雙。”
“去吧，去吧。”
“啵，愛你喲。”
“起開。”
林寧沒好氣兒的瞪了眼踩著舞步，飄走的莎莎。
必須承認，這姑娘，跳的還真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