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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滬市,某大院。
“20,2,0,這是什么?你怎么確定這是嫌疑人留下的?”
術業有專攻,索性想不出個所以然,不如直接問就是。
放下手中的影印件,耿志遠捏了捏眉心,疑惑道。
“原先不確定……當確認過失蹤人數后……現在可以肯定是嫌疑人特意留下的。”
“有什么發現?”
“我們已經找了滬市有名的密碼學,數學方面的專家教授,目前還在等結果。”
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即便對這組數字有所猜測,李濤也沒有說出口的想法。
“讓那邊抓緊時間。還有,這么些大活人說沒就沒,監控中心怎么說?”
這年頭,恰好壞的監控屢見不鮮,耿志遠這句話,李濤還真不怎么好接。
“失蹤的事兒,確定是林寧那邊做的?”
沉默良久,耿志遠微嘆了口氣,率先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八九不離十,那倆姑娘被帶走之前打過一個越洋電話,接電話的很可能就是那個未來女公爵。”
“豬腦子。”
做事做全套,既然決定撕破臉,這通電話就不應該被允許。
耿志遠悶哼了聲,心下腹誹不已。
“領導,您看是不是先和那邊溝通一下,先把人要回來再說。”
想到耿志遠和林家,和林寧的關系,李濤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試著問道。
“怎么溝通?強調過多少次了,做事要講究方法,要注意影響……林凝是腐國籍,是公爵繼承人,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直接和那邊要人,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您說的是,那您看現在?”
耿志遠擺明了不想擔責任,李濤身后的手緊了緊,不出意外的話,這口鍋還得自己背。
“專家教授的意見還是要聽得,讓那邊抓緊時間。”
“好。”
“去吧,注意控制影響,不要搞得世人皆知。”
“是。”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即便在場的兩人都知道事兒是林寧做的,有關抓人的事兒,卻是提都沒提。
待李濤離開后,耿志遠點了顆煙,查過手機里的其他未接,方才給身處京都的林保國回了電話。
“抓重點說,你那邊現在什么情況?”
林保國很直接,壓根沒給耿志遠客套的機會,直接問道。
“目前林楚兩家共計失蹤20人,事兒是凝凝派人做的,那倆姑娘被楚憐的人帶走前,打了通越洋電話。”
“有什么新進展?”
“現場留了張紙條,只寫了20,2,0,具體我們的人還在分析,在催了。”
“需要分析嗎?一邊20人,一邊2人,什么意思你會猜不到?”
“我……”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好自為之吧。”
人生在世,難得糊涂,紙條的意思,耿志遠又豈會不知。
林保國說罷,徑直掛了電話。
“耿志遠擺明了就是不想摻和。”
京都,林宅,林保國的二兒子林國棟瞇了瞇眼,輕聲道。
“虧你幫了他那么多,沒有你他哪可能去得了滬市,真是翅膀硬了,典型的忘恩負義……”
“嘭,閉嘴,出去。”
愛人的言語從未有過的刺耳,不等王玉芬說完,林保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喝道。
“你,要不是我當年幫你擋……”
“要不是你這張嘴,哪可能是現在這番局面。”
“關我什么事兒,是那野……”
“嘭,要不是你教唆林楚,他好好的京都不待會跑去滬市?要不是林楚出事,林休,林淵,會去滬市?你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關你什么事兒……”
“我就隨口念叨了幾句,我哪知道會……”
“無可救藥,帶她出去。”
一步錯步步錯,因為幾句話,大好的助力成了仇敵。
算計了的一輩子的林保國,這會兒別提有多后悔。
“寧娃子提了半級,這次從巴黎回來,還會換個好位置……上面的意思很明顯了。”
待愛人跟大兒媳離開后,林保國揉了揉眉頭,接著說道。
“這就解釋的通了。”
華國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尤其是系統內。
林國棟嘆了口氣,耿志遠的選擇,倒是不難理解。
“咳,咳,我也干不了幾年了,該下的決心早點下,去讓楚憐把人放了。”
“父親……”
“放人,我累了。”
滬市,郊區,某莊園。
端坐在客廳的楚憐,怎么也沒想到,以往對自己寵愛有加的愛人,會在這個時候勸自己服軟。
“林國棟,你給我說清楚,你什么意思?”
“那兩個女孩兒放了,這么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
電話那邊的林國棟,沉聲道。
“是咱爸的意思?他也服軟了?”
仇恨或許能蒙蔽別人的雙眼,卻蒙蔽不了大家出身的楚憐。
反應過來的楚憐,不可置信道。
“嗯,是爸的意思,爸干不了幾年了。”
“林國棟,那也是你兒子……”
“我們再生一個,抱一個,都行。”
“呵呵,我哥剛也給我說了同樣的話,他讓我放了那倆女孩,讓我趁能生和你再要一個。”
面對一個如日中天的18歲腐國公爵,林楚兩家的選擇,顯而易見。
楚憐長出了一口氣,心里別提有多憋屈。
“聽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哥的兒子不一樣沒了么,你看他有動作嗎?”
多年的朝夕相處,愛人的低落林國棟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環顧四周,林國棟壓著嗓子,第一次坦露心聲。
“你的意思?”
“先談和,這個家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再給我們幾年時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楚憐有喪子之仇,林國棟何嘗沒有。
“還以為你真不在乎兒子的死活,還算是個男人。”
“那也是我兒子,聽話,放人。”
“你還在猶豫什么?”
“我不甘心,我要見林寧一面,我要知道我兒子的下落,即便是尸體。”
大張旗鼓的把人帶走,原因就在這兒。
想起那失蹤的一雙兒子,楚憐的聲音,沙啞了不少。
“楚小民的失蹤現場有個紙條,20,2,0。”
“什么意思?”
“20少個2,不就是0嗎,這倆姑娘沒了,這20個人也沒了。”
“他們怎么敢?他們難道真不在意那倆姑娘的死活?”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意的話,那邊的第一反應為什么是直接抓人,為什么不是和你聯系而是要把矛盾放大?”
“可能是想逼我們就范……”
“我有個猜測,我們的人其實都在那邊的監視下,不然沒道理這么短時間就失蹤了20個,還都是系統外的閑人。”
“她只是一個腐國的公爵繼承人,哪來這么大能量?”
“這也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
沒有絲毫蛛絲馬跡的綁走20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難。”
林國棟皺了皺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會不會是有我們的人在暗中幫他?”
“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先放人吧,說真的,如果我是那邊的主事,我第一個拿下的一定是你。”
“為什么?”
“兒子出事后一直是你在奔前跑后,那邊不可能不知道。”
“把人放了,回來吧,報仇的事兒,我們從長計議。”
“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說實話。”
好話說盡,愛人依舊不接放人的茬。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林國棟緊了緊攥著電話的手,低聲道。
“我,我派去的人失蹤了。”
事已至此,再瞞下毫無意義,楚憐抿了抿唇,實話實說道。
“所以那倆女孩不在你那?”
“嗯,我,我也不知道她們在哪,包括我派去的人。”
“你,你怎么早不給我說?”
“我,我也是剛知道,沒超5分鐘。”
“老,老公,我該,我該怎么辦?”
電話那邊的愛人,安靜的嚇人,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楚憐,顫聲道。
“別慌,先回來,立刻回來,回林宅。”
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局面越發撲朔迷離。
林國棟的思緒飛轉,如果那倆女孩兒是林寧的人救走的還好說,如果不是,那就是有第三方勢力介入了。
“好,我這就回去。”
“坐高鐵,低調點,我去高鐵站接你。”
“好。”……
法國,巴黎,半島酒店。
臥室一角的林紅,眉頭緊皺。
粉色公主床上的林凝,睡得還挺香。
“那邊一直沒有放人的意思,要不要先弄死幾個制造點緊張氣氛?”
“多久了?”
電話端的兩人聲若蚊蠅,好在都是聽力不俗的主,倒也不影響交流。
“差不多兩個小時,準確的說是一個小時55分鐘。”
“這么久也不跟我們聯系,也不放人,為什么?”
“會不會是放棄了?”
“應該不會,這一批里有幾個都是家中獨子,沒可能就這么不管不顧。”
資料就是自己發的,零都綁了誰,林紅一清二楚。
“那就是我們慢了,那倆姑娘已經沒了。”
“不可能,如果只是為了泄憤,沒必要弄那什么拘捕令,也沒必要等到現在。”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算了,你把楚憐的位置發給我,我去看看。”
“別掛,我去書房。”
三級的林紅,電腦技術不用多說。
不一會兒的功夫,順利黑進監控系統的林紅,沉聲道。
“滬市高鐵站,她定了去京都的高鐵票,15分鐘后始發。”
“這個節骨眼,她為什么要走?”
“或許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不對,以我做壞事的經驗來看,那倆妞一定是出問題了。查查楚憐的通話記錄,還有通話錄音。”
“你的經驗沒錯,人不在他們手里,楚憐要跑。”
大概5分鐘的樣子,書桌前的林紅,聲音急促了不少。
“不是吧,綁個人都能綁丟,這么不專業的么?”
“我查了沿路監控,莎莎那輛車,最后次出現是在郊區。”
“郊區?”
“嗯,后面是監控盲區。”
“已知的信息里,有沒有可疑的跟蹤車輛?摩托,汽車這些,重復出現三次以上。”
盯梢,跟蹤,綁人,這世上就沒有比自己更專業的。
零舔了舔唇,直接問道。
“沒有。”
再次看了遍n倍速的監控畫面,書桌前的林紅肯定道。
“有意思。那輛車最后出現的位置發我,我這就去看看。”
“好,抓緊時間。”……
華國,滬市,郊區,小樹林。
“你不說話是不方便嗎?”
看著面前神色清冷,面無表情的女子,一身ol套裝的莎莎緊了緊牽著莉莉的手,弱弱道。
“林紅先前說,讓我跟他們走的。”
“他們有拘捕令,你沒把他們怎么樣吧?”
“我剛才突然暈過去,是你做的嗎?”
“這是哪里呀?”
“你有手機嗎?他們把我們的手機收走了。”
“你是林紅派來的嗎?”
眼鏡一閉一睜,就換了個環境,換了個人。
看似淡定的莎莎,實則心下緊張的要死。
一旁看似昏睡的莉莉,卻是真的沒醒。
“不是。”
“啊?那你是誰派來的?”
面前的陌生女人總算出了聲,然而內容卻險些把莎莎嚇尿。
不著痕跡的瞄了眼周遭的環境,莎莎這會兒,莫名有種才出虎穴又進狼窩的感覺。
“林寧。”
“我去,你都快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又遇到壞人了呢。”
峰回路轉,聽聞是林寧,莎莎總算是安了心。
“我們要在這兒待到什么時候?我閨蜜什么時候能醒?”
面前的女人,話少的可憐,緩過勁兒的莎莎,看了眼一旁依舊昏睡的莉莉,柔聲問道。
“天黑,監控,不方便,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莉莉什么時候能醒?她不是你弄暈的嗎?”
“不是。”
“哦,我們要等到天黑,這樣才能躲過監控。”
“嗯。”
“謝謝你救了我,林寧他還好嗎,能和他聯系下嗎,我想他了。”
“不必,時差,睡覺。”
“你的話一直這么少嗎?陪我聊會兒唄,離天黑還早呢。”
“你有手機嗎?我想給林紅打個電話。”
“有,沒開。”
“沒電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