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落西山,等冬去春來,等塵埃落定。
記憶的田埂上,誰還沒朵披著悲傷的花。
華國,西京,師范大學。
窗明幾凈的教室,臨窗的課桌。
安靜的楊姍姍,消瘦了很多。
原本靈動的雙眸里,一抹哀傷,揮散不去。
這個看似如常的姑娘,實則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堅強。
奢華的舞會,華麗的裙子,來自世界各地的名門千金。
全程關注的楊姍姍,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時間,這樣一個場合,收到那樣一條消息。
如果當初答應林寧去腐國,或許一切都不一樣。
如果有自己在,林寧或許不會死。
如果。。。可惜沒如果。
寒冷的太陽,微顫的肩膀。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團火,無心人,看到的只是煙。
“回宿舍吧。”
劉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回過神的楊姍姍,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泛紅的眼。
腐國,威斯特領,威斯莊園。
林凝到游泳館的的時候,身著白色運動背心的葉玲菲,正在擴胸熱身。
看在眼里的林凝,默默的咽了咽口水,又發現了個荼荼喜歡葉玲菲的理由。
“看你樣子,是準備親自上陣了。”
隨手將外套丟給一旁的林紅,林凝步至葉玲菲身側,有樣學樣。
“呵,如果不是有十全的把握,你沒道理提議這個賭斗,也沒道理這么急迫。”
葉玲菲輕笑了笑,不等林凝開口,接著說道。
“我不喜歡輸,也不喜歡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所以,你懂我意思。”
“可我沒想和你打。”
唐雯佳都不是對手,更別提還是什么關門弟子的葉玲菲。
林凝撇了撇嘴,遇到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主,真是有夠煩的。
“王對王,將對將,你不上場,我就不打。”
“玩不起,你昨天可沒這么說。”
“呵,跟你學的。”
看著面前又氣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林凝,葉玲菲笑著捋了把頭發。
不可否認,耍賴什么的,真挺快樂。
“無聊。”
煮熟的鴨子,怎么可能就這么飛了,想到那不菲的賭注。
林凝撇了撇嘴,這才叫真正錯過了一個億,還是美金。
“你看起來很失望。”
林凝的小表情還挺豐富,葉玲菲淡淡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不試你怎么知道打不過我,一局五千萬罷了,不多。”
“你想多了,我是怕我收不住手把你打傷了。這么漂亮的身子,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輸人不輸陣,嘴強王者,也是王者。
林凝掰了掰手腕,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你還真饞我身子,真不知道你腦子里都裝的是什么。”
“文化知識。”
“什么?”
“我腦子里裝的是文化,是知識,我才不像某些人那樣,跆拳道,詠春,虧你想得出來。”
“說就說,你眼睛往哪瞄呢,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失禮。”
林凝的視線就沒從自己胸前挪開過,葉玲菲皺了皺眉,低喝道。
“害我損失了一億五千萬,就看你幾眼,利息都算不上。”
“呵,無聊。”
“無不無聊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你又想干嘛?”
“請你去我房間坐坐,換身衣服,我們再談賭斗的事兒。”
“沒興趣,等下還有會要開,既然你不打,就先走了。”
面前的林凝,一看就沒打什么好主意。
葉玲菲停了手上的動作,不得不說,孤身赴約,還是有些托大了。
“別急,我在房間等你。”
白皙纖細的手指虛空輕點,林凝輕咬了咬唇,無視一旁欲言又止的約翰,給了林紅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眼神。
“不好意思,葉女士,請吧。”
林紅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說,一邊看了眼緩步離開的林凝。
“我如果說不呢?”
“打暈你。”
“你不會這樣做,你。。。。”
“呵,何必呢。”
一手托著暈過去的葉玲菲,林紅撇了撇嘴,沖著一旁目瞪口呆的約翰,聳了聳肩,攤了攤手。
“這,你真把她打暈了?”
事發突然,回過神的約翰,神色稍有些慌亂。
“不然呢?”
“葉家可不好惹,夫人可以沖動,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可以。”
“你不是下人,你在她那里,是家人。”
“謝謝。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葉女士她,可不像是那種受人威脅的人。”
“放心吧,她會處理好的。”
主人套間,臥室。
束身襯衫,開叉一步包臀裙,肉色透明絲襪,11CM綁帶細跟高跟。
葉玲菲睜眼的時候,身上穿的與先前截然不同。
葉玲菲身側,托著下巴的林凝,眼神玩味兒,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醒啦,呵呵,從第一天見你,我就特別好奇像你這種強勢的女人穿職業套是什么樣。”
“現在呢,感覺如何?”
眼神中的慌亂轉瞬即逝,葉玲菲側過身,反問道。
“當然,你身材真的很好,皮膚很細,很嫩,手感很棒。”
“那你一定看到我胸上的疤了。”
“什么疤?”
“呵,你果然很單純,隨便詐一句就上鉤。”
“我衣服都不是你換的,身子你都沒看到,哪來的手感可言。”
“你。。”
身側的葉玲菲,依舊是那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林凝微皺了皺眉,心中莫名有種挫敗的感覺。
“呵呵,還想說什么?”
“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哇,我的衣服怎么被人換啦,哇,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你說的驚訝,是這樣嗎?”
“你。。。”
“呵,我現在可以走了吧。對了,謝謝你的衣服,Ninglin牌內衣,挺不錯的。”
“你看起來還挺得意,這可是我的臥室,你身下,是我的床。”
緩緩起身的葉玲菲,神色如常,儀態優雅。
林凝微瞇了瞇眼,語氣并不怎么好。
“是又如何,你真的敢把我怎么樣嗎?如果你敢,也不會讓別人幫我換衣服了。”
“就喜歡你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呵,你還是先想想怎么善后吧,居然敢打暈我,真有你的。”
“我發誓,你一定會原諒我的。”
“想得美。。。你,你要干嘛?”
林凝伸出的手還挺好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葉玲菲一邊說,一邊蹬蹬向后退了兩步。
“來,趴我腿上,我們談談善后的事兒。”
事實再次證明,不管多優秀的女人也有弱點。
林凝得意的挑了挑眉,葉玲菲的弱點,真挺明顯。
“你已經打了我三次了,你再這樣,我真的跟你翻臉了。”
兩手不由自主的護在身后,葉玲菲這會兒,哪還有一絲先前的淡定。
“習慣就好。”
“你。。。”
“聽話,要么自己過來,要么我讓林紅把你綁起來。”
“女流氓。”
“林紅。。。”
“別過來,你,你贏了,我原諒你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再快的腦子,也不及人拳頭大。
葉玲菲長出了一口氣,顯然是準備以退為進,從長計議了。
“不信,除非你發誓。林紅,拿手機錄下來,省的將來某人借題發揮。”
“我,行,我發誓,我原諒你了,換衣服的事兒,到此為止。”
“嘿嘿,現在我們可以談正事了。”
拳頭大果然是硬道理。
待看過林紅拍的視頻,林凝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得意極了。
“還有什么好談的,我不覺得你能有什么正事兒。”
“賭斗啊,一局5000萬美金,這么快就忘了?”
束身襯衣抻不起胳膊,包臀一步裙邁不開腿,11cm細跟高跟,別提打架,跑跳都是問題。
林凝小拳一揮,圖窮匕見的時候,到了。
“我,你把我打暈,給我換了身衣服,就是為了賭斗?”
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無聊的人。
若不是從小的教養,葉玲菲這會兒,真想吐句臟。
“不然呢,我像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嗎,真當我從小練的功夫是強身健體的。”
“這襯衣,這裙子,這鞋,這你讓我怎么打?”
身體的包裹感就在那,抬腿都難,更何況是格斗。
葉玲菲悶哼了聲,沒好氣兒的瞪了眼面前的林凝。
“你可以投降,投降輸一半,7500萬美金,謝謝。”
“你。。。無恥。”
“這叫戰術,兵不厭詐,你懂得。”
“無聊,我沒空和你鬧,也沒空和你玩,你愛跟誰賭,跟誰賭去。”
“不給錢不讓走。”
到嘴的鴨子,沒有飛兩次的道理。
林凝說罷,抬手指了指臥室的房門。
葉玲菲的眼前,是林紅在屋外關門的畫面。
“你夠了,你這和搶錢有什么區別。”
“憑本事贏得賭注,怎么能說是搶呢?”
“7500萬美金罷了,你很缺嗎?”
“這你就不用管了。”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系統升13級所需的幾個億,林凝可是愁很久了。
“實話實說,這筆錢我拿不出來。”
“這可不像是你該說的話。”
林凝皺了皺眉,印象里的葉玲菲,豪的沒邊,這才幾個億,沒道理拿不出來。
“家里有用錢的規矩,有族老組成的資產管理監督委員會,你懂我意思。”
“我不懂。”
“你,好吧,錢的去向是要有交代的,你告訴我,這筆錢我怎么交代,賭博嗎?贖身嗎?”
無規矩不成方圓,越是大家族,規矩越多。
看著面前一臉呆萌的林凝,葉玲菲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我不是家主,我也不是唯一繼承人,我要為支持我的人負責,這筆錢,我出不了。”
“我不想當那些只會花廢物基金的紈绔,也不想當聯姻的棋子,所以我必須比他們更優秀,所以我不能走錯一步。”
“要不要這么夸張。”
“誰讓我是女人呢,大家族的通病,重男輕女。”
“額。。。”
“聽著,快到年底考核了,我需要一份完美的試卷,所以,很抱歉。”
“只是想騙你點錢花花,搞這么沉重干嘛。”
面前的葉玲菲,整個人看起來疲憊,柔弱了許多。
林凝嘆了口氣,還真有點心疼這個素來強勢的女人。
“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說這些,挺好的。”
“你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我應該什么樣?”
“我認識的葉玲菲,很御,很強勢,很迷人。”
“呵呵,我也是人,我也會累。”
“累了就睡,我的床很舒服的,你是第一個睡這張床的女人。”
年紀大了,就見不得人煽情。
葉玲菲眼底的無奈,林凝看到了。
“第一個女人,你不算嗎?”
“無聊,我去給你拿條睡裙來,換了衣服睡。”
“錢不要了?不怕我是講故事騙你的?”
“不要了,即便是故事,我也信了。”
將心比心,只要是活著,就沒有不累的。
林凝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別給人添堵,這是父親常說的話。
“你真是笨的可愛。我11點還有個會,就先這樣吧。”
“哪來那么多會要開,今天葉總休假,我說的。”
“我和你不一樣,我沒資格任性,我。。。啊。。。你打我干嘛。”
“我說的,今天你休假,不然還打你。”
“我。。。我聽你的就是了,把睡裙給我。”
“等著,我去衣帽間給你找條性感的。”
“隨你吧。”
葉玲菲的聲音很輕,有種淡淡的無奈。
“她騙你的。”
臥室外,時刻留意屋內的林紅,一把攔住正欲去衣帽間的林凝,低聲道。
“騙我什么?”
林凝捋了把頭發,并不覺得葉玲菲剛剛是在騙自己。
“她的情緒雖然控制的很好,但還是有破綻,你知道的,心跳騙不了人。”
抬指點了點自己的耳朵,林紅接著說道。
“除了剛睜眼那會兒她的心跳有所波動,后面一點變化都沒有。”
“怎么可能?”
“的確是這樣,我不可能聽錯。”
“特喵的,這女人上輩子絕對是只狐貍,難怪她剛說我笨的可愛。”
“那現在怎么辦?”
“拿條睡裙給她,既然這么愛演,陪她演下去就是,我倒想看看她的目的是什么。”
“哦。”
顯而易見,屋外的兩人,這會兒不但忘了葉玲菲的武力,也忘了睡裙那足以忽略不計的束縛力。
威斯酒店,行政套間。
“姐夫。”
“嗯?”
“你真要女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