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薩瑟蘭西北,ReayForestEstate,林區。
“小朋友,投胎的時候一定別忘了,反派死于話多。”
代號D的白人男子很干脆,隨著話音落下,整個人猛地一頓,瞬間擦地滑行了十幾米。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好?”
小手輕拍,居高臨下的零,一個瞬步,踏著自己的聲音,跳上了十米開外,男人頭頂的樹干。
“不是世界之王嗎,怎么這么弱?”
手中的小石子,換成了棒棒糖,看著腳下正放血噴泉的家伙,零尷尬撓了撓頭,沒記錯的話,剛剛丟石子的時候,自己明明只用了三成力不到。
“什么這么弱?你不會把他弄死了吧?家里回消息了,要活的。”
五公里開外,總算找到手機信號的林東,不確定道。
“還沒死,你快過來,現在救他,還來得及。”
輕飄落地,眼瞅著腳邊的大漢就要歸西,零一邊用小腳堵著噴血的傷口,一邊催促道。
“等我。你注意點,家里說了,如果是變異體,記得離他遠點,他的血液自帶病毒,空氣感染。”四公里外,林東說。
“你是傻的嗎?我們又不用呼吸,空氣感染和我們有關系嗎?”
零的語氣很沖,千辛萬苦趕來,就丟了個小石子,仔細想想,真挺虧的慌。
“我,我尼瑪。。”
片刻后,林東的耳邊,多了道零的聲音。
“怎么啦?你那邊怎么啦?”林東問道。
“你不用過來了,他已經死了。那個,你再去問問家里,要不要鹿,成年耕牛大小的野鹿。”
視線里,一頭體型如牛的鹿,圓圓的大眼,一片猩紅。
興奮的跳腳的零,一不小心,將腳底奄奄一息的男子,踩成了兩截。
“耕牛大小的鹿?”林東疑惑道。
“應該是聞著味兒來的,這家伙正在舔地上的血,好吧,它還吃肉。”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拿過手機給腳下的鹿拍了段小視頻,零舔了舔唇,這么好玩的存在,還是先不要弄死的好。
“盯死它,我先問問家里。”
速度全開的林東,所經之處,皆是殘影。
平躺在樹干上的零,漫不經心的舔著棒棒糖,憧憬著未來。
倫敦,威斯莊園。
林東來信息的時候,林凝正枕著林紅的大腿,側躺在書房的沙發上打盹。
顯而易見,世界即將大變,網課學習什么的,林凝是徹底放棄了。
“你猜的沒錯,的確是變異,已經被零打死了。”
看過手機,林紅眼神寵溺的把玩著林凝的長發,笑著說道。
“不是說要活的嗎?她倆怎么搞的?”
白晰修長的美腿交疊,緩緩睜開眼的林凝側過身,說話的同時,一腳勾上了正咬著自己脫鞋的酸奶。
“零的原話是用了3成力丟了一顆小石子,她也沒想到對方那么弱。”
再次看了眼手機,林紅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零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老鄉,林紅還是有所了解的。
“回來讓她把火影抄一遍,抄不完不準出門。”
白嫩的腳,逗弄著狗頭,林凝輕嘆了口氣。
世事無常,這次世界的進階,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零發現了只鹿,體型和成年耕牛一般大小,嗜血,吃肉,據零觀察,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均比普通野鹿,高了4倍不止。”
抬手將腳邊賣萌打滾的蚩小尤丟到一旁,林紅說道。
“正常,人會變異,動物一樣會。等著瞧好了,最厲害的,從來不在陸地。”
林寧撇了撇嘴,若不是有抽到未來的片段,林凝怎么也不會相信,在新世界,最令人頭疼的,居然是無處不在的麻雀。
“兩件事,1,零拍了段現場視頻,2,林東問要不要把那頭鹿帶回家。”
再次看了眼響起的手機,一板一眼的林紅,說話時的樣子,還挺專業。
“視頻回來交給約翰,讓他拿著跟華國談,至于那頭鹿,先放放吧。”
撐著身子坐起身,林凝伸了個懶腰,敞著的睡裙領口,一抹圓潤,轉瞬即逝。
“那頭鹿可不怎么安全。”林紅提醒道。
“我又不是救世主,這種天大的麻煩,當然是交給國家處理了。”
隨手給自己斟了杯酒,林凝撇了撇嘴,這年頭,英雄,就沒有善終的。
“你真不準備去見見他們嗎?”
林凝的狀態,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到這幾天陸續到訪的人,林紅提議道。
“等爆發再說,現在見他們,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一口飲盡杯中酒,林凝搖了搖頭,覺醒,可沒那么容易成功。
“你是怕他們扛不過第一波覺醒潮?”
多日來的朝夕相處,林凝的言外之意,林紅自然明白。
看著林凝稍顯落寞的背影,林紅繼續說道:“聽約翰說汲取艙不難造,趕在徹底爆發前,應該來得及的。”
“汲取艙是不難,難的是能量。”
之所以遲遲不去見那些遠到而來的朋友,就是怕面對,怕到時狠不下心。
林凝抿了抿唇,要養的人很多,那些蘊含能量的寶石,可不怎么便宜。
“你那些朋友都挺富的,讓他們自己準備能量不就好了。”
沉思片刻,林紅提議道。
“你覺得她們會信嗎?”不等林紅開口,林凝接著說道:“滿打滿算,我和她們認識還不到4個月,除了大衛,人均見過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因為我一句話,變賣家產,備戰末世,你覺得可能嗎?換作是你,你會嗎?”
眾所周知,信任從來都是需要時間積累的。
看著面前欲言又止的林紅,林凝抿了抿唇,正欲說什么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記軟糯的叫聲。
“喵。”
“呵,這小白眼狼怎么過來了?葉凌菲呢?”
赤著的腳,將荼荼撥到一旁,林凝翻了個好看的白眼,沒好氣兒道。
“葉玲菲和唐雯佳去機場接人了,兩人的家人搭的同一架飛機。”
特意看了眼手中的記事本,林紅繼續說道:“唐雯佳找約翰在鎮上買了棟宅子,看樣子是準備搬出去了。”
“呵呵,孫凌宇呢?這家伙不是說要改變命運么?”
孫凌宇當初聽到消息時的反應,林凝可沒忘,想到墨染當時的擠兌,林凝笑著問道。
“跟他愛人在童話鎮呢。這家伙挺有魄力,第二天就讓她愛人將名下的房產盡數放給了各個中介,聽說其中還有幾套已經有了明確規劃要拆遷。。。算是白菜價了。”
資料里,孫凌宇的人設,可是妻管嚴來的,林凝抿了口酒,疑惑道:“她愛人沒阻止嗎?這么荒謬的事兒,她愛人就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他愛人起初是不信,鬧的還挺熊,后來孫凌宇說是你的提議,她愛人就答應了。。。今天上午到的威斯特,一大家子人,約翰給發的邀請簽,呵呵。”
似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兒,林紅說著說著,突然笑出了聲。
“是個聰明人,難怪能把孫凌宇制得服服帖帖。”看著林紅臉上的笑意,林凝眼珠子一轉,驚訝道:“別給我說這家伙是女裝去見他媳婦兒的?”
“不只是女裝,他還問約翰要了輛布加迪,還在威斯酒店開了間豪華套。”
林紅很直接,一點不帶繞彎的。
愣在原地的林凝,應該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表情越來越古怪。
“我尼瑪,女裝,開房,這兩口子這么會玩的嗎?還要不要face,還有沒有節操了?”
片刻后,腦補過不少和諧的林凝,看似義正嚴辭,實則心下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嘿嘿,要不要看看?我叫林北去給你拍?”
一臉壞笑的林紅,顯然是被那只涼透的小萌新帶壞了。
林凝狠狠的點了點頭,拒絕的很干脆。
“楊姍姍沒過來,林寶兒明早到。”
沉默良久,想到那個倔強的姑娘,林紅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你沒給她說我在嗎?還是說她在生我的氣?嫌我假死沒告訴她?”
不管怎么說,楊姍姍都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窗邊的林凝,抿了抿唇,問道。
“說了,她讓我給你帶句話,我既然答應過你,給你守著老家,給你留半張床,當老師養你,我就不會食言。”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林紅說話的時候,刻意模仿了楊姍姍的聲音。
聽進心里的林凝,瞇了瞇眼,一時間,久久難言。
童話鎮,威斯酒店,606,豪華套房。
披肩長發,巴寶莉經典款大衣,白色羊絨衫,藍色牛仔褲,黑色細跟高跟,黑色絲襪。
看著面前分別多日的愛人,白白舔了舔唇,若不是全程參與,白白怎么也無法相信,面前這個像極了姬神的女人,會是自己老公的女裝。
“都看了一路了,還有完沒完?”
隨手將大衣脫掉,孫凌宇撇了撇嘴,真心拿自己這個長不大的愛人,一點脾氣都沒。
“老,公,你比我都好看,我。。。”
愛人的聲音,簡直膩死個人,不等白白說下去,孫凌宇徑直打斷道:“女裝我也穿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說什么?說我為什么會相信林老板?”抬手捋了把頭發,白白一邊說,一邊順勢跨坐上孫凌宇的腿,“林老板那種層次的人,消息網肯定不是我們能想象得到的,我為什么不相信她?”
“就這?”孫凌宇問道。
“這還不夠嗎?”身下的愛人,看起來賊迷人,白白咬了咬愛人的耳廓,補充道:“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她這種人,你覺得會拿幾百年的家業開玩笑嗎?你覺得她的手下,會陪她一起瘋嗎?”
“咬我干嘛,你。。。唔。”
“啵,少廢話,來給白爺陪個睡,大爺饞你身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
“你什么你,你熊呢?”
“太沉,沒帶。”
華國,某秘密基地,首腦會議室。
作為本次會議的發起人,一襲戎裝的寧忠軍,在這里連個座都沒有。
寧忠軍右手邊的大屏幕里,是一只正在食人飲血,體格堪比公牛大小的野鹿。
“這是威斯特那邊剛剛傳來的視頻,地點是蘇格蘭,薩瑟蘭西北,ReayForestEstate,林區。”
“我們的人有做過全面的技術分析,很不幸,視頻內容,是真實的。”
“那邊管這個叫異獸,管地上的男子叫特殊變異者。這只異獸之所飲血,是為了男子血液里的某種能量元素,具體是什么,那邊也不清楚,只知道和莫斯有關。。。”
寧忠君的表情很嚴肅,不等寧忠軍說完,主位上的男人,打斷道:“特殊變異者是什么?”
“那邊稱莫斯為人類進階的鑰匙,受感染者會進行自主覺醒,特殊變異者,實際就是有先天缺陷的偽成功覺醒者。”
寧忠軍解釋道。
“自主覺醒成功會如何?”
“不清楚,目前沒人見過。”
“你先前所說的先天缺陷是?”
“不清楚,威斯特人過去的時候,特殊變異者已經死了,那邊懷疑是被這只鹿所殺。”再次看了眼大屏幕上猩紅的鹿眼,寧忠軍皺了皺眉,補充道:“當然,這只是那邊的一面之詞,不排除那邊有所隱瞞。”
“依你所說,莫斯的起源是在蘇格蘭。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次件事上,我們先天要比那邊慢很多?”
長桌另一端,同樣身著戎裝的老頭,開口說道。
“沒錯,準確的說,如果沒有感染源,我們連覺醒的資格都沒有。”
寧忠軍點了點頭,危險與機遇并存的道理,在座的人,都懂。
“有無補充?”主位上的男人說。
“李素博士那邊需要樣本,我們在那邊的人,還在等下一步指示。”寧忠軍說。
“我記得威斯特的小公爵,是老林的孫女吧?前幾天剛送了只熊貓過去。”
林保國對坐的位置,某中山裝白發老頭,說道。
“咳,咳,沒錯。也是老寧的外孫,這事兒我倆有報備。”
習慣性的點了顆煙,林保國清了清嗓子,答道。
“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先溝通,看看有沒有可能把這只鹿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