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陽館”的朝鮮大君、群臣如同喪家之犬終于重新回到家中似的,激動的搖頭擺尾,痛哭流涕時,在城內的皇宮里的戰斗,已經到了尾聲。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守衛皇宮“大內侍衛”們的戰斗力并不像朱國強想象的那么軟弱,盡管滿清一直都有以勛貴子弟為侍衛的傳統,但是并不意味著這些“高干子弟”就不夠強悍。其實,這個時代滿清的“高干子弟”遠比大明的更強悍,十五六歲就隨軍出征,不到二十歲就單領一軍更是極為普遍的現象,事實上,這也是滿清最大的優勢——相比于明軍將領,那些個王爺貝勒們更年青,更具有朝氣,他們還沒有經歷過入關后的墮落,正值“事業上升期”的他們,更渴望著憑借軍功獲得皇上的的青睞,為自己掙得官位。
所以,在最初慌亂后,這些皇宮侍衛們,立即在皇宮內結陣抵抗,盡管皇上出征時帶走了幾乎最好的侍衛,但是留下來的這些侍衛雖然大都只是十七八歲的青年,但是他們確實也是悍勇非常,按照黃臺吉的話來說“我大清的將士個個都有搏虎之力”,盡管他們身著重甲,持槍揮刀大呼酣戰,大有一副父輩的悍勇,但是沖殺過來的明軍,壓根就不給他們的反撲的機會。
被炮兵推著的九斤炮就像是犁地的鐵犁似的,每一次炮擊,都能輕易的撕碎那些清軍侍衛勉強組織起來的防線,在霰彈的彈雨籠罩下,盡管他們穿著厚甲,可是仍然被打成了篩子,一時間著到處都是斷臂殘肢,在一片死傷狼籍中,在蓄勢已久戰意昂揚的明軍就會咆哮著手持斬馬刀沖殺過去。
“殺!”
伴隨著官兵們的怒吼聲,他們手中斬馬刀輕易的斬破清軍的棉甲,將盔甲與人斬成兩截,盡管清軍試圖反擊,但是他們手中的刀槍砍在明軍的板甲上,卻只聽到一聲脆響,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穿著全身板甲的明軍,就像是坦克似的,在厚甲、硬刀的保護下,在戰場上橫沖直撞,這是他們第一次投入戰場。而對于清軍而言,這群鐵人無疑就像是不可力敵的死神一般,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這些人肉坦克并不是單打獨斗或者混亂廝殺。而是排成整齊的沖擊隊列,以人為墻,以刀為臂。
“殺!”
像是在訓練場上訓練一樣,在他們進攻的時候他們總會大喝一聲,將手中的斬馬刀劈砍出去,在他們的面前的刀槍頓時被斬斷一片。
人如墻,刀如林,當一個清軍試圖用刀槍擋住鐵人們的斬馬刀時,一柄斬馬刀從“鐵墻”的另一邊看砍來,瞬間鋒利的刀鋒就砍斷了這名清軍的臂膀。那個人慘叫聲才發出一半,身體就斷成了兩截。剩下半截軀體在倒下時將鮮血一起飆射了出來!
在整齊的劈砍之中,那些清軍就像是站在那里的死人似的,無論他們如何抵擋,那些致命的斬馬刀總會像機器似的從右邊的半空中落下,他們或許能夠擋住一柄刀,但是該會有更多的刀落在他們身上。
再斬馬刀落在身上的瞬間,隨著一聲聲脆響,盔甲斷裂的同時,肉斷骨碎,接著他們的身體就完成了兩截,一動掉了下來,然后血雨沖天而起!
皇宮內,一邊銀色的鐵人列成整齊的隊列。一排排寒光就像是一道移動的鐵墻似的前方滾滾襲來。
在他們的面前,任何試圖阻擋他們的人和物,都會被撕的粉碎。
“隨我來!”
在大隊人馬沿著主路沖擊時,這道鐵墻側翼負責掩護的分隊,同樣也在那里清掃的殘敵。看到一隊清軍和太監逃入一旁的小路,謝遷立即大吼一聲,領著什里九個弟兄跟著殺了過去。
盡管謝遷已經年過四十,可身強力壯的他,仍然在軍中的抽選“陷陣營”時,成為“陷陣營”中的一員,在戰場上,他們就是憑借著防護全身、刀槍不入的重甲,陷陣殺敵,現在正是他們大展神威的時候。
此時的謝遷,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殺盡眼前的建奴!
與很多人不同,謝遷并不是在濟南從軍的,自幼習武的他性情豪爽,憑著一身好武藝他一直在淄川韓源家作莊丁,在聽說了建奴入寇的慘狀,尤其是聽說世子爺如何引天火滅建奴的事跡后,心馳神往的他就到濟南投奔世子爺,恰好趕上招募鄉軍義勇,就報名進了營中,因為他讀過書,且又有一身好功夫,自然在新兵中脫穎而出從什長做到隊長,然后再到陷陣營的什長,這一路倒也極為順利。
而在另一個世界,面對滿清入關,國家淪喪的現實,不過只是一家仆壯丁的他率領族中弟兄、鄉親起義反清,占領淄川城,處決漢奸孫之獬,堅持起義長達三年,失敗后以身殉國。有時候,有些人天生就是英雄。現在機緣巧合下,他成了軍中的一員,也正是建功立業的時候!
在他們追擊時鐵甲護腳撞擊在地面上發出金屬的撞擊聲,悅耳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樂器在演奏似的,那種強烈的節奏感就像是重金屬擊打似的,讓人熱血沸騰,但是對于被追擊的清軍來說,這種聲音卻讓他們感覺到發自內心的絕望。
“他們只有十幾個人!大清國的巴圖魯們,殺明狗!”
領頭清軍將領,看到殺來的明軍只有十幾人時,先是大喝一聲,然后猛的回頭殺了過去。面對清軍的反撲,剛剛沖殺過去的鐵人們猛的將手中的斬馬刀往石板路上一沉,結著沖擊陣形的他們,并沒有著急沖殺過去,而是趁機喘口氣,平定呼吸的同時,又恢復了一些體力,然后,謝遷大喝道。
“必勝!”
吼聲喊出的瞬間,他隨著戰友向前沖殺了,并不是沖殺,而是整齊的劈砍,高高揚起的斬馬刀,從右上方斜砍下來,鋒利的刀鋒輕易的砍斷了清軍的刀槍。隨后沖擊力十足的斬馬刀就像撕破薄紙似的,撕開了清軍的盔甲。
一時間,盔裂甲碎,盡管清軍的盔甲都是漢人奴隸打造的最好的盔甲,但是卻難擋現代優質鋼鐵打制的斬馬刀的一擊。
頓時巷道之中血肉橫飛,斷臂飛揚。在腥血似泉般的噴濺到盔甲上時,謝遷只覺得一顆心突突亂跳,滿腔的熱血,都在這一刻沖上了腦門,這種最直接的廝殺,盡管慘烈且血腥無比,但是男兒置身其中,卻只想盡情的殺戮!
盡管在鮮血的刺激下,謝遷的雙目通紅,可是他的腳下并不混亂,仍然穩穩的排著隊。
在他前面原本倉皇逃跑的清軍,又一次列成隊,他們紛紛取出硬弓,數十支箭矢都搭上了硬弓,然后隨著震耳欲聾的弦聲,寒光一閃電鋪天蓋地的箭雨就徑直朝著他們飛去!
瞬間,金屬撞擊的脆響在皇宮巷道里回響著,盡管清軍用的硬弓射的是鋼箭,可鋼箭打在盔甲上,卻沒有留下什么痕跡就彈飛了。鐵人軍身上的板甲不僅僅有著板甲本身的防御優勢,而且還是現代冷軋鋼板,比普通的鋼板更硬,盡管盔甲的厚度不大,仍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弓箭所能穿透的,那怕是在這么近的距離。
居然射不穿!
那些清軍甚至不敢自信的看看手中的弓箭,如果不是看出來,確實是硬弓。他們真以為自己拿錯了弓。
這么近的距離……居然還是沒用!
這,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