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虜!”
作為千總的蘇三的嗓間又一次迸發出一聲吶喊。
鐵面后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一仗打的痛快,殺的更是痛快至極。讓那些朝鮮人根本無力抗拒鐵人們摧枯拉朽般的攻勢,在這樣的強攻下,朝鮮人的抵抗很快就瓦解了,那些朝鮮人無不是紛紛跪下求饒。
“果然是鐵人橫行啊!”
即便是作為東江軍的總兵,毛承斗也被鐵人出擊后朝鮮人迅速土崩瓦解的一幕給驚呆了,他也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錢德功、陳無敵他們都主張保留鐵人軍。
在他看來,這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抵擋鐵人軍的進攻。當然是必須要有火槍和大炮,沒有他們摧毀建奴的營陣,鐵人們也不可能趁勢攻下他們主陣。
“該死!”
看到明軍的鐵人隊從左右兩翼殺過來,輕松的殺破了大陣,殺得兵卒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韓尼的心里頓時握成了一小團,怎么會這樣?
形勢的逆轉,讓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前方不斷的有兵卒轉身逃跑,盡管軍法隊直接將逃兵一刀梟首,可是仍然難以阻擋兵卒的逃跑。現在明軍的氣勢如洪,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兵卒的逃跑,只會助漲明軍的囂張氣焰,進而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
打從薩爾滸之戰歸順了大清國之后,打了這么多年的順風仗,韓尼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明軍的兵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就是從有逃兵開始的,一個人逃了,就會有更多的人逃跑,然后所有人都會逃,最后追兵就像打獵似的把把所有人殺個干凈。
“傳令下去,固守者獎軍功一級,后退者殺無赦!”
可是這個時候,軍法以及激勵已經無法再挽回敗局了,幾乎是在鐵人隊接連沖破他們的陣形,讓朝鮮人的抵抗瓦解的同時。毛承志一直等待的機會也出現了,作為久經戰陣的老將,他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騎兵出擊!”
一直靜待著命令的許致遠,看到空中的信號彈手,立即舉起手中長達丈許騎槍。
“殺奴!”
隨著他的這一聲吶喊,位于火槍兵側翼的騎兵飛似的越過沖鋒陷陣的鐵人軍,朝著敵軍后方的中軍殺去。
“殺奴!”
這時火槍兵也在吶喊聲中端著刺刀沖鋒了,現在已經到了最后時刻,他們只需要用刺刀打掃殘敵,至于更為強大的敵人,已經被橫行無忌的鐵人軍沖殺個差不多多了,一時間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在戰場響徹著,甚至直達云霄。
毛承志的判斷非常準確,果然,在騎兵突然從兩翼殺向建奴中軍的一瞬間,戰場上的形勢就發生了根本性的逆轉,兩只騎兵隊就像兩把鋼刀一樣,插向了建奴主陣側翼。
原本就已經近乎于崩潰的東虜,根本無法組織有效的防御,騎兵們單手夾槍挺進,他們手中的長槍一次又一次的刺穿東虜的身體,有時候甚至像穿羊肉串似的串起幾個人,在馬蹄奔騰中,騎槍在大地上揚起了一片血光,染紅了整個天空。
“殺奴,殺奴!”
身上有甲的鐵人在前方沖殺陷陣,而身上無甲火槍兵們則在后方端著刺刀前進,清掃著戰場,他們一邊沖鋒,一邊將刺刀刺入建奴的胸膛,他們高聲吶喊著,崩潰的敵軍根本無法阻擋他們的攻勢,沿途看到不及跪下的朝鮮人,便是直接一刀刺入他們的胸膛。
所有人都陷入了戰斗的狂熱當中,每一個戰士都化身成為無敵猛將。他們感覺不到恐懼,也感覺不到疼痛,甚至疲倦。除了戰斗,只剩下了戰斗,只有戰斗的意志在驅使著他們,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這些所謂的“建奴”,此刻在大伙的眼睛里,都變成了一群任殺任取的羔羊。只要一刀砍過去去,就能砍掉他們的腦袋,一槍捅過去,就能刺穿他們的胸膛。
面對越殺越勇的明軍將士,這些高麗八旗的士兵頓時被殺得肝膽俱裂,他們不是奮力逃跑,就是跪地求饒。而從側面迂回上來的明軍騎兵,卻被這些人擋住了去路,盡管他們好不斷的用馬槍刺穿敵人,但是有時候卻不得不任由戰馬踏在跪在地上的朝鮮人身上,不知多少投降的朝鮮人活活被馬蹄踩成肉泥。
轉眼之間,九百多名騎兵,已經殺入了建奴后方中軍。他們就像一頭沖進羊群的老虎,四下張開血盆大口,任意嘶咬著面前羔羊們,面對他們的利齒,人們只能發出一片絕望的哀嚎聲音。
仗打到這個時候,即便是傻子也能看出來結局了,可是大清國的軍法森嚴,想到必死的結局,韓尼甚至還不放棄的大聲喊道。
“讓開,讓開,結槍陣,結槍陣,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看到麾下的高麗八旗居然這么快就崩潰敗了,只氣得韓尼渾身的血都涌上了腦門,這些朝鮮人,真是一群懦夫,大聲命令。
“結槍陣!結槍陣!擋住騎兵……”
盡管韓尼身邊的奴才們,在那里扯開嗓子吼叫,將這個正確無比的命令傳遍全軍。然而,在這樣的局面上,即便是軍令下達出去,也沒有了任何意義,面對明軍如狼似虎的攻勢,已經喪了膽的朝鮮人,除了逃跑之外,就是跪地投降,不少人都用生硬的漢語求饒,而逃跑人的往往還沒逃上幾步,就被騎兵追上一刀砍下了腦袋。
眼看著麾下的高麗八旗紛紛跪地求饒,已經對戰場完全失去控制的韓尼,盡管畏懼軍法的森嚴,這時那里還會猶豫,雙腿一夾馬腹,馬鞭,就領著身邊的幾千中軍撤了下去。
“撤!”
統帥的撤退成了壓垮這些朝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們的抵抗立即崩潰了,原本他們中的很多人無非就是為了所謂的那么一點榮華富貴,至于現在,面對這些刀槍不入、悍勇至極的明軍,那里還敢有抵抗的念頭,或是丟盔棄甲而逃,或是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