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站戰壕內,用望遠鏡觀察著建奴前線的朱國強,忍不住輕聲在的哼唱了起來的,空中的火箭呼嘯而過,那聲聽起來是如此的優美,漆黑的天空被一道道火紅的流星撕破,它呼嘯著拖沓震人心弦的的嘯聲朝著遠方飛機。
旋律如此的動人。
就像是死神的那里演奏著似的,空中一條條如星般的火龍,就像是死神的琴弦一般,火紅、火紅的,它呼嘯著劃破天空,然后從天而降,在它落在地上的瞬間,就在地上炸出猛烈的爆煙,二十斤硝安炸藥在爆炸時形成的爆煙和著一閃而過的爆焰,在建奴的陣地上升騰出一團團巨大的煙云,一時間,建奴的陣地完全被猛的爆炸煙云所籠罩,那一個煙柱就像是死神的從地獄中發出鼻息似的,傾刻間就把所有人都吞噬其中。
手拿著望遠鏡,朱國強就那么看著不斷閃爍著爆炸火光的建奴陣地,借著爆炸的亮光隱約可以看到硝煙中被炸飛至半空的人,人就像是洋娃娃似的,被死神從地上拋起,狠狠的甩到半空,然后再落到地上……
甚至在兩里之外,朱國強都能用腳感受到從建奴陣地上所傳過來的震動。
“喀秋莎愛情永遠屬于他……”
內心里面輕輕的哼唱著這首歌,朱國強又在那里等待著下一輪發射……
不過這個時代的火箭并沒有那么完美,盡管它可以攜帶20斤硝安炸藥飛到5里之外,但是這種武器卻有仍然它的不足,因為火藥燃燒等問題,有一些火箭還會在空中飛偏。
偶爾抬頭仰望著星空時,朱國強能夠清楚的看到有的火箭在空中偏飛到其它地方。
“看樣子,這個火箭還是需要改進一下啊!”
凝視著已經被硝煙完全籠罩著的建奴陣地,朱國強自言自語道。
他甚至都想好了應該到什么地方去獲得火箭知識的資料——有一個網友曾經建議他制造火箭,似乎還過有一個什么論壇,那里很多人才在那里研究各種火箭,不乏用以黑火藥為推進劑的火箭。
也許可以借鑒一下,至少可以借鑒一下他們的技術,再怎么著也比這個時代的先進吧。
盯著建奴的陣地,朱國強在心里輕聲自語道。
“以后進行土工掘進作業應該以猛烈炮火作為掩護……”
對于他來說,這場戰役與其說是戰役,倒不如說是學習,憑借著領先于時代的武器,他完全可以仗勢欺人,甚至于為了能夠盡可能的掌握一些技巧,他特意下令將進攻時間推遲一天。
畢竟,機會難得。
難得有那么多建奴呆在老鼠洞里等著平虜軍的炮兵去炸,機會真的非常難得啊!
進行“練習”的不僅僅只有炮兵,還有工兵——工兵同樣也在進行訓練,當他們在把建奴的枝枝鹿砦前方挖出一條平行壕——不過只百米,這個距離距離建奴的炮打不到,手榴彈扔不到,正好可以作為步兵的出擊陣地,只不過,現在這些平行壕卻變成了工地的“炮兵陣地”上。
“快,壓實點,多壓點……”
趙有水對身邊的弟兄們說道,他們在地上挖出一個個土坑,以一定角度的土坑作為“炸藥拋射器”,在土坑的下方埋放炸藥,然后放上木板、泥土,再于上面放一個二十斤的火藥箱,點著后爆炸的沖擊波會把火藥箱炸飛到一兩百米外。
這種工兵版的“炸藥拋射器”,盡管威力遠超過臼炮,但是因為需要二十斤拋射火藥,所以大多數時候,這種簡單拋射,都是在特殊情況下應急使用,平常他們很少有機會練習,眼下的這個機會正好用來練習。
在工兵提出要求后,朱國強甚至特意大手一揮——批了二十噸火藥。
既然要練習,就一起練習,機會難得嘛!
當趙有水和他身邊的弟兄們在那里準備著武器的時候,長壕里的那些綠營兵,就因為持續不斷的炮擊,變得精疲力竭。根本無力再對即將到來的炮擊進行著抵抗,工事已經被摧毀了,長壕也在炮擊中已經坍塌,甚至就連他們藏身的土棚都被劇烈的爆炸炸塌了,不知多少綠營兵在爆炸中被活埋在那些土棚中,然后活活的憋死里面。
一道煙柱接著一道煙柱,從地面上騰起,夾雜著泥土,升騰到半空。大炮的炮擊盡管猛烈,但是真正震人心魂的還是火箭炮炮擊,猛烈且沒有抵擋的余地。有時候,急速發射的火箭彈就像是暴雨似地傾瀉下來。將長壕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摧毀在這猛烈的炮火之中。
在劇烈的炮擊之中,大地上的一切,都在發著顫抖,而置身于其中的人都在經歷著只有他們才能體會到的絕望。
絕望!
原本還想要誓死報答皇上的樸義滿只感受到一種從未曾有過的絕望,這種絕望讓他甚至喘不過氣來,在炮擊好不容易停止下來后,他甚至沒有像過去一樣,大聲的喊問著有誰掛彩了,受傷了,滿頭灰土的他,只是垂頭喪氣坐在那。
“樸大步,你說明軍還會再開炮嗎?”
斜靠在長壕里的張心武,有些喪氣地用刺刀挑著泥土里的一截斷腸,這節腸子是誰的?
鬼才知道,但它確實是從天而降,肯定有一個家伙的被炸成了碎片。
過去,他以為上戰場,就是挨上幾刀,可這兩天,他卻看到一個個大活人怎么被炸成碎片,他看到有的人上一秒還呆在那,下一秒人就消失了,不見了,在炸飛的泥土附近散落著一些碎肉——碎肉,這就是很多人的結局。
“是啊,這明軍打的是什么仗啊,有本身就沖過來……”
“這是炮戰,他們是想用大炮把咱們都炸死……”
坐在一旁的另一個大聲說道,盡管作為賤民的他們渴望著在皇上的恩賜下成為中民,甚至高高在上的老爺,可是現在殘酷的現實卻在提醒著他們,這不過只是做夢罷了。
做夢不會死人,可是在這里他們不僅會死,甚至還會死無全尸。
“炮戰?那咱們大清的炮呢?”
一旁的金孝立氣惱的大聲說道。
“咱們大清國的炮怎么不說話了……”
“和咱們一樣,也被炸的抬不起來頭……”
抬起被硝煙嗆的通紅的眼睛,樸義滿向銃臺的方向望望,然后嘆了一聲,那里也被炸得沒了模樣,那里的情況恐怕也和這邊一樣——一樣的不好過啊!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突然,他們聽到了一陣猛烈的巨響,巨響就像在他們身邊發出似的,甚至于他們靠著長壕的時候,都能夠感受到從地面上傳來的震顫。
這是怎么回事?
他們并不知道,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百米外平行壕內的“火藥拋射器”的依次開火了,幾百多個火藥包劃著弧線夾雜著數以噸計的泥土,朝著建奴的陣地飛去。
還不等他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有許多泥土“嘩嘩啦啦”的從天而落,它們是從什么地方落下來的,正在樸義滿他們有些疑惑的看著從面而降的泥土時,一個大木箱猛的落到了數十丈外的長壕邊。
突然的它就猛的一下炸開了,即便是相隔數十丈,他們仍然給震得跌到地上。盡管樸義滿在耳朵里塞著棉花,但是仍然震得雙耳發痛,他把身子趕緊縮到長壕里上去,兩只手緊緊緊的按住的兩個耳朵,甚至驚恐的大聲尖叫著,這個時候的他,那里還有一絲先前那個要為皇上盡忠賣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