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放！”
通通通……
和往常一樣，最先發出怒吼的仍然是德意志傭兵團的12磅野戰炮。
實心鐵球在列成一個個方陣前進的黑寡婦部隊里，梨出一條條血路。
這種遠距離炮擊的命中率雖然不咋地，但架不住目標大啊！
黑寡婦作為女子軍團中的‘王牌’，自然一直都被重點照顧，所有的待遇都是最好的不說，還優先補充兵員。
六萬多人的女子軍團，黑寡婦的部隊足足有超過兩萬人！
按照沙俄帝國的管理，黑寡婦部隊其實可以單獨成立一個軍團的。
然而，女子軍團本來在沙俄帝國就被邊緣化，自然不會有人去做出這種提議。
允許女人有一個軍團建制已經是沙俄帝國無可奈何的做法了，怎么可能再單獨加一個精銳軍團的編制？
沙俄帝國終歸是男權社會。
準確來說，所有人族建立的國家，都是男權社會，這是人類中男女身體素質和社會生產方式所帶來的規矩，而不是人為去制造的。
等到社會的生產方式變更，隨著工業革命帶來的文明曙光，對勞動力身體素質的依賴性越來越低，女性的社會地位才會得到提升。
比如肖云陽上輩子那個世界，很多國家都已經在法律層面上實現了男女平等，社會中的性別歧視不過是傳統遺留下來的頑固罷了。
只有那些被宗教統治的國家，因為傳統勢力的影響力太大，所以女性的地位才沒有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而得到提升，仍然被作為男性的附庸品。
在肖云陽上輩子那個世界上，越是宗教信仰氛圍濃厚的國家，對女性的壓制越是嚴重，很多的國家，甚至在法律層面上將女人置于男人之下。
反倒是那些宗教信仰氛圍稀薄的國家，女性地位很高，甚至肖云陽曾經的祖國里，無神論的社會中，女性地位已經隱然間高于男性……
當然，這里指的只是平民階級，在富豪階級里，女性仍然是男性的附屬品。
然而，在無神論國家里，富豪階級的女性附庸品與國家里女性地位低下是完全兩個概念。
國家的女性社會地位低，那是國家政權和宗教信仰的壓制，而無神論國家里的富豪階層對女性蔑視，甚至當作玩物情婦貨物，完全是部分女性的主動意愿。
說白了，在無神論國家里，富豪眼里的女性廉價，完全是女性自己貶低自身尊嚴的，她們主動用自己的尊嚴去換取金錢，心甘情愿的當富豪階級的女奴情婦，富豪們自然也就認為女性是附屬品……
一個是被強行壓制，一個是主動把自己明碼標價，意義自然不同。
然而，無神論國家里，女人在普通男性面前卻一個個傲然無比，完全被自己當作公主看待。
這就造成了社會各階層對女性的看法出現了斷裂式認知。
富豪被女人當作衣服，喜歡新鮮好看的，穿膩了隨時隨地都可以換，無非是衣服價值高低不同罷了。
而普通男子則為了婚姻不得不對女性低頭，使得平民階層中女性的地位隱然間高出男性一頭。
這就是社會生產力或者說科技發達程度不同，所帶來的性別對立的變化。
能在一個絕對男權且落后的國家中脫穎而出的女兵，個個都堪稱非人的存在，因為她們的付出比男兵多出數倍！
因此，在12磅野戰炮的轟擊下，黑寡婦部隊的方陣紋絲不動，那里被實心彈屠戮，哪里就會有其他人員填補方陣缺口。
地面上未死哀嚎的尸體，就任由其呆在原地躺著，直到整個方陣離去，才有少數的人抬著擔架來到還能出聲的女兵面前，將她抬走。
其實，這種抬走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罷了，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治病基本靠硬挺，除非愿意嘗試一下放血療法……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早就點歪了，因為異族的威脅和長期戰爭，軍事科技發展得非常出色，但民用科技仍然停留在肖云陽上輩子類似歐洲中世紀的水準。
就拿這個世界的沙俄帝國來說，火槍等軍工生產已經開始朝著標準化發展，但其他方面的生產仍然是一成不變。
正是因為標準化生產軍工武器的嘗試，才讓葉卡捷琳娜擁有了統一的制式燧發槍，來武裝自己的新軍。
只可惜，女子軍團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了。
武器列裝可不是人手一把槍就算合格，火槍都是有使用壽命的，葉卡捷琳娜女沙皇為了保證自己的新軍和沙皇近衛軍隨時隨地可以進行長期的高強度作戰，必然需要留出一些備用燧發槍和彈藥。
在滿足沙皇禁衛軍和新軍需求前，葉卡捷琳娜是不會給其他軍隊列裝新式燧發槍的。
隨著黑寡婦部隊的接近，六磅步兵野戰炮也開始炮擊，當然射出去的都是實心彈。
敵人步兵不再非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讓步兵硬沖炮兵陣地的，那霰彈噴一下都要命！
12磅野戰炮和六磅步兵野戰炮的戰場機動性都不如人意，所以肖云陽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直接開場就用出來。
實心彈的殺傷力不咋地，但對敵軍士氣的打擊效果卻非常好。
只是，今天這次戰斗中，肖云陽卻發現了不同之處，對面的女兵方陣被眾多實心炮彈不斷轟擊，陣形竟然絲毫不亂，就連前進的速度也沒有任何減緩的跡象。
肖云陽看到這一幕后，不禁納悶道：“難道沙俄的女人比男人更能打仗？”
習慣了俄軍灰色牲口被火炮一轟就自亂陣腳的對手，面對這種記憶中上輩子近代面對火炮轟擊，絲毫不亂的軍隊，肖云陽感到非常不適應。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火炮還沒有流行開，甚至肖云陽德意志傭兵團的火炮都處于這個時代最先進的地步，也就是說對面的俄軍女子軍團以前根本沒有遭到過這種程度的炮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