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姜暖偷偷地戳了一下黃大嫂,“大嫂,族長媳婦,看起來挺和善的呀。”
對她也笑瞇瞇的,感受不到一點排斥和不喜。
“她啊,”黃大嫂搖搖頭,“對誰都這樣,見人三分笑。”
“原來這樣。”姜暖剛彎起的嘴角落了下來。
就知道不該有所奢望!
“放心,你以前沒得罪過她,”黃大嫂安慰道,“她不會對你怎么樣。”
“如果得罪了她怎么辦?”姜暖小心地問,“她會怎么折騰人?”
黃大嫂愣了愣,拍了姜暖一巴掌,“胡說什么呢,鄉里鄉親的哪能沒點磕磕碰碰,怎么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折疼人。”
黃大嫂說完,食指點著下巴,回想族長媳婦如何對待得罪她的人。
族長媳婦地位特殊,少有人會得罪她。
也不是沒有,記得二嫂以前跟她鬧過不少矛盾,后來怎么著來著……
好像也沒怎么樣吧。
大嫂這人對誰都笑瞇瞇的,很少露出情緒,一直都與人為善。
除了跟二嫂外,也沒跟誰鬧過矛盾,還真想不出。
搖搖頭,把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黃大嫂拉著姜暖快步回去。
姜暖到家的時候,外出的三兄弟已經回來,院子里除了一堆瓦翁外,還多出一頭黃牛。
一家老老小小全都圍著黃牛轉,殷勤地伺候它吃草喝水刷毛,就差沒幫它按摩,跟伺候祖宗似的。
“咱們家的牛真大,”小五一只手抓著草,另一只時不時摸一下牛頭,“吃的也好多。”
“干活更多呢,”黃小四喜滋滋地接話,“打今兒起,這頭牛就是咱們家的小六了。”
“小六好,”姜老太點點頭,“就叫這個名字。”
“老大,這牛幾歲?”姜暖圍著黃牛走一圈,“多少錢買的?”
“四歲,剛好干活,二十六兩買的,”黃老大回答,“這板車是主家送的,我檢查了一遍,雖然有些舊卻能用,棗木做的,特別結實。”
“娘,這價錢怎么樣?”姜暖并不懂這些,“貴了還是便宜了?”
“貴了點,”姜老太解釋,“約莫貴了二兩銀子吧。”
“什么?”聞言,黃老大氣壞了,“賣牛的人說再沒有比他家更低的價錢,還說他們家牛特別有力氣。”
“可不有力氣,”姜老爹深呼一口氣,忍不住咆哮道,“你買的是公牛。”
“不能買公牛?”黃老二非常不解,“什么牛不一樣?有力氣能干活不就行了?”
“原來是公牛啊,”姜老太臉上的欣喜瞬間垮掉,“虧了,虧大了。”
不能下崽的公牛,也只能干干活,再健壯的牛二十兩也頂天了。
小川他們居然花了二十六兩。
難怪賣家送了板車,賺那么多銀子,可不良心難安。
想到這,姜老太氣的不行,“哪個村的人,這么缺德,賣的公牛都不說一聲,白瞎了這么多銀子。”
“就是鎮上的,”黃老大一臉緊張,“我這就去找人退牛,讓他把咱們家銀子還回來。”
“晚了,”姜老爹臉色鐵青,“這種專門倒賣耕牛的小販,壓根不會在一個地方久留,牛已經過了戶,不可能再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