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好面膜的姜暖，剛打算洗臉吃飯，就聽到門外急促地喊聲，“丫丫，快走，跟我見族長。”
“娘，大伯叫你。”
“嗯，”姜暖遞給謝氏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們兩繼續敷，一柱香后把臉洗了，我先出去。”
匆匆洗完臉，擦了把手走出去。
“大哥，族長見我做什么？”
“徭役的事，我把你的想法說給他聽了，他想問問你的意見。”
“問我的意見？”姜暖滿眼古怪，“大哥沒說笑？咱們村什么時候輪到女人說話了？”
據她所知，黃族長看起來隨和，卻壓根沒把女人當回事，相伴幾十年的老妻都只能躲在廚房吃飯，根本上不了桌。
“這能一樣？”黃村長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是讀書人，見識多，腦袋靈活，怎么就不能找你商量？”
黃村長心里，自家弟媳比男子都強上很多，他這個做村長的都比不過。
這樣夸真的好嗎？
她都要害羞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心里好開心。
姜暖決定了，就算為了自家大哥這番話，她也要盡心盡力出謀劃策。
少頃，兩人到了黃族長家。
看到姜暖的一瞬間，黃族長臉都笑成了菊花，“五弟妹，徭役的事，你心里是什么章程？”
這話，讓姜暖有點受寵若驚。
她真的沒想到，大老爺們心態的黃族長這么重視自己。
意識到這個，姜暖嘴角擒住的笑意，怎么都壓不下去。
清了清嗓子，她認真地開口，“此次徭役，破局并不難，任務太重，咱們必須有所變通。”
“首先，務必打點好監工，這點極其重要，只有打點好他，才能方便咱們行事。”
“還有就是輪流服役，這樣才不至于把人累垮，保證無性命之憂。”
“但是，這還不夠。”
“身體負荷過重就會出問題，就是活了下來也會落下隱疾，所以，咱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什么萬全的準備？”黃族長情不自禁問道。
“集中資源，做好后勤！”猜到兩人不懂這意思，姜暖開口解釋，“就是集中最好的工具、口糧、備用藥草什么的。”
“丫丫，”黃村長一臉不解，“這些都是自家準備的，咱們不用摻和。”
誰家服個徭役還要村子里準備東西？
“話是這樣說沒錯，”姜暖解釋，“但是家家戶戶條件不一樣，準備的東西也不一樣。
就說鐵鍬吧，村里不少人家的鐵鍬用了好多年，根本不好用，連帶干活也慢了下來，把村里最好的鐵鍬集中起來，給服徭役的后生用，就不用擔心工具拖徭役進度。”
她剛過來時，黃家有個全是豁口的鐵鍬，挖土跟挖石頭似的，用那種鐵鍬服徭役，活沒干完自己先累死了。
“恐怕不成，”黃村長搖搖頭，“好的鐵鍬家家都當成寶貝供著，哪里舍得拿出來借人。”
“今年不一樣，”黃族長不贊同地反駁，“今年分了活，完不成不行，家伙不利落確實耽誤事。”
大意了，他居然把這件事忘了。
有些人鐵鍬用了十來年，鍬頭只剩一半還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