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也想到了這茬。
家里剛開始收白菜的時候，她們花大價錢還要忍著白眼，送來的白菜也各種問題。
她當時忍不住想去外面收，剛走到村口就被一群大嬸攔著不讓出去，還說什么自己是小白眼狼。
老白眼狼還用說，肯定是娘了。
若不是娘不讓計較，她絕對會跟那群人打起來。
“都過去了，”姜暖拍拍兒媳的肩膀，“這是娘以前做錯事的代價，連累你們，以后不會了。”
有一個壞名聲，平常影響真不大，只有求人辦事才知道有多難。
落井下石的永遠比雪中送炭的多。
只是收個白菜就各種遇挫，不敢想象真遇到個天災人禍，一家人的處境會有多么難。
索性，全都過去了。
他們一家，也不需要再委屈自己。
“對，都過去了，”謝氏眼睛有點紅，隨即驕傲地挺起胸脯，“現在咱們家，在黃家口都能數上號，隨便出去走一圈都能收到一籃子野菜。”
倒不是稀罕這些野菜，而是意義重大。
“這樣說起來，”黃老二摸摸自己腦袋，“好像是這樣。”
他一個大男人沒關注過這些，也感覺到變化，特別是徭役之后。
以前去村里溜達，那些人即使不對自己說什么難聽的話，也不怎么樂意見到自己。
現在，隔老遠就笑呵呵打招呼，那親近勁，膩歪的讓人受不住。
“但是，大哥應該更難，”黃老大堅持意見，“一天天的干活，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還不能吃肉，這也太糟踐人了。”
“各有各的難處，”姜暖嘆息，“誰活著都不容易，你覺得你大哥苦，是因為咱家的日子太好。”
大兒子除了多干活，也沒受啥委屈，一沒挨打二沒挨罵，連個臉色都沒受過，即使吃的差點，也沒挨餓。
姜暖覺得俱全樓那些人下手已經非常輕，若是讓她來，呵呵.......
“真是這樣？”黃老二摸摸腦袋，“總覺得有些不對。”
“哪里不對，”姜暖給兒子一腦殼，“家里人哪個少干活？誰不是這樣？”
說完，沒再理會兒子，招呼兒媳一起離開。
“嬌嬌，咱們干脆在這邊搭一個灶吧。”姜暖指著一塊空地開口。
“搭灶？也就七八天的功夫，值當費這些功夫。”頓了頓，她說出自己的顧慮，“娘，咱們家只有兩口鐵鍋，拿過來這邊，自己吃飯怎么辦？”
“吃飯這事好解決，可以先去你大伯那里蹭飯。”
“娘，”謝氏軟軟地說出自己的不情愿，“兒媳不想去別人家吃飯。”
老宅那里，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若不是娘親近老宅經常去串門，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去。
“那算了，”姜暖嘆口氣，“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嗯，”謝氏掛起甜甜的笑容，頭靠在姜暖肩膀，糯糯地開口，“娘最好。”
一點也不舍得讓自己為難。
“嬌嬌，”姜暖再三猶豫后，還是開口，“你沒必要排斥老宅，他們對咱家沒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