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一個人相信,即使不聰明的黃老二。
“娘,小五才真是你的掌中寶!”
黃老二心里酸溜溜的,說的話都帶著一股醋味。
“哈哈,你們都是,你們都是。”
果然,孩子多了就是心累。
一個個的,老婆孩子全都有,還跟個孩子似的,嫌棄
“娘,”黃小三心里雖然不舒服,卻沒臉跟妹妹計較,“一千兩銀子,太多了。”
鎮上的宅子不值錢,一百多就夠買個頂好的了。
“嗯,剩下的錢,你們再去縣城買個宅子。”
“縣城也買?”謝氏很不解,“娘,買縣城的宅子干嘛?”
“先買著,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有用。爹娘,你們手里的銀子,也可以用來買鋪子。”
“不要,”姜老太擺擺手,“銀子還是自己拿著安心,花出去就沒了。”
這話,把姜暖噎的不輕。
不能花的銀子,跟石頭有啥區別,人生都沒了樂趣。
“娘高興就好!”
“娘,”黃老大猶疑地開口,“咱家的房子要不要翻修一下?”
“夏收后再翻蓋,現在沒時間,先這么著吧。”姜暖說著,想到一件事,“對了,今天學堂上梁?”
“上午的事,”黃老爹開口,“你沒在家,我帶著大山小川他們去的。”
“沒出事吧?”
黃家口這么些年,沒有一家蓋房的時候出事。
隔壁丁家村,蓋個豬圈都有人摔成癱瘓,更別提蓋房子了,三天兩頭不是這事就是那事,以前他們都是自己蓋,現在全請人。
就這,也要多花兩成的錢才有人愿意去。
沒辦法,誰讓丁家的老祖宗沒用呢!
就是比不得他們老黃家的祖宗。
“這樣的話,后天學堂就能完工,”姜暖沉思著開口,“剛好,磚也鋪的差不多,可以春耕了。”
“正好,”黃老爹面帶笑意,“三月把地整好,四月插秧,五月收麥子,就有糧食了。”
“清閑的時間過去了,”姜暖嘆息一聲,“以后都沒得閑了。”
果真,農家人能清閑的,除去徭役,也只有那個兩個月。
“干活好啊,干活才有飯吃,”黃老爹不以為意,“天天這么閑在家里,閑的人都不痛快。”
“就是,”姜老爺子附和,“除了銀子,沒啥能比干活更讓人踏實的。”
“是這個理,”黃老爹難得沒反駁親家,“咱們農家人就這個勞碌命。”
這個認知,并沒有讓一眾人沮喪,日子是往前過的,靠自己的雙手填飽肚子沒啥不好。
說一會兒話,幾人就散了,練字的練字,干活的干活,姜暖也開始利用空間優化種子。
老宅,黃山期期艾艾地把親娘叫回來。
“兒啊,什么事?在你二嬸家不能說?”
兩家雖然距離不遠,跑來跑去的,也是很麻煩。
“娘,”黃山眼神有些閃躲,“今兒初五了呢。”
“是初五,怎么,你要干啥?”
黃大嫂想了想,今兒并不是什么大日子。
公公的壽辰在九月,婆婆的壽辰在十一月,七天后才清明……
“娘,我媳婦那,是不是該接回來了?”
黃山有自己的小心思。
秦家什么樣,他很清楚,自己媳婦在秦家吃白食,肯定會遭白眼。
家里日子越來越好,留她一個人在秦家受苦,他心里不舒服。
而且,還有功法,這次全家都學,若是趕不上,以后再遇到這種機會,怕是很難。
特別是媳婦不受家里待見,想跟別人的待遇一樣,簡直不可能,除非……生兒子!
“這才幾天,十天都不到呢,你急啥?”黃大嫂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兒子,“自己娘家,還能有人吃了她?”
“不是,”黃山煩躁地抓抓自己的頭發,“娘,二嬸不是要教咱們功法,我怕她會錯過。”
“啥?”黃大嫂一度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想讓她跟著學功法?”
“怎么?”他愣一下,“不可以?我媳婦也是老黃家的人啊!”
“當然不可以,”黃大嫂眉眼都變得凌厲起來,“你是覺得自己傷好了就忘了疤?就她做的那些惡心事,沒休她已經不錯,還想學功法,臉怎么那么大?你二嬸答應我都不答應!”
“娘,你別激動,我不說就是了。”
偷偷去看一眼總沒關系吧。
悄悄的,不讓媳婦知道,也不讓娘知道。
“黃山,我警告你,不許去秦家,”黃大嫂看一眼就知道自己兒子再想什么,“偷偷的也不行,不然,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說這話的時候,黃大嫂感覺很憋屈。
都說崽子娶了媳婦忘了娘,以前她還不以為意,現在才發現還是老話說的對。
被婆娘打,自己這個做娘的介意的不行,兒子倒是一點不在意。
越想越氣,黃大嫂狠狠拍了兒子一巴掌,還故意排在傷口上,“你敢去秦家,別怪我翻臉!”
黃山被這巴掌拍的直抽氣,連忙點頭,“娘放心,我不會去的。”
自己,還真是想太多了。
幾天后,他無數次為現在的想法懊惱。
秦家。
秦氏在院子里洗一大家子的衣服。
三月的天,依舊很涼,挑過來的水放一夜,格外冷。
短短幾天,她的手已經變得粗糙,手背上凍了幾坨鼓鼓的包,很癢,又不敢抓。
“娘,”秦氏不開心地出聲,“水太冷,手都起了凍瘡,可不可以燒點熱水?”
“家里沒柴,你將就將就吧。”秦母略帶幾分煩躁的聲音響起。
把閨女的體己錢哄出來后,她越發不耐煩這個吃白飯的閨女。
不是她這個當娘的過分,著實是這個閨女太沒出息。
長的不差,身段也好,還有自己在后邊出主意,還是攏不住自家男人的心。
還有那身子骨,也真是不爭氣,這么些年都沒下一個蛋。
干個活磨磨唧唧,不麻利就算了,還各種屁事,活沒做多少要求卻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