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相信主子。”
“嗯!”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才離開。
路上,暗三一直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別扭扭捏捏。”
欲言又止地跟小媳婦似的,讓人驚悚。
“夫人,”暗三小心地開口,“你真的揭過了之前的事?”
“怎么,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暗三連忙搖頭,“只是覺得太輕易,沒辦法讓人長記性,若是...”
頓一下,暗三繼續咬著牙說,“若是下次圣上再這樣怎么辦?”
“那就拭目以待吧!”
姜暖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最好別出現這種情況,否則……
聞言,暗三突然脊背發冷,下意識抖抖肩膀,不敢再多說什么。
回程途中,姜暖并沒有刻意追求速度,而是不緊不慢趕路。
一路上認真地觀察著各色行人,從他們的交談中,逐漸發現大周的變化。
雖然亂七八糟的事情越來越多,可百姓們的精神卻越來越好,依舊面色發黃、衣衫破舊,臉上的陰霾卻消散了很多,多了不少明媚的笑容。
豫南城外的茶攤,姜暖點一壺茶,又要了三碗肉絲面。
自己一碗,暗三兩碗。
“先在這休息下,過半個時辰再走,剛好天黑前趕到府城。”
“聽夫人的。”
店家剛把茶上好,茶攤就來了一隊行商。
“停下來喝碗茶歇歇腳,留兩個人守著貨,剩下的跟我來。”
一下涌進來二十多個人,原本就不大的茶攤,瞬間被擠得滿滿當當。
“這位夫人,”此前說話的中年男子走過來,“位置不夠了,能否行個方便,讓鄙人搭個桌兒?”
“可以,您請便。”
“謝謝夫人。”男子拱手道謝后,并沒有坐下來,而是去找店家點菜。
“聽您的口音,不是豫南這邊的吧。”
“不是豫南,北邊人這次押貨去蜀地途中經過這里,晚上在府城歇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蜀地已經地動好多人往外跑,”暗三很是納悶“你去那賣什么東西?”噺⒏⑴祌文全文最快んττρs:/м.χ八㈠zщ.còм/
姜暖也覺得古怪。
這時候去蜀地,好特別的想法。
“不是為了賺錢送點藥材”男子擺擺手,一臉感慨,“只要夠來回的花銷就行了,再缺錢也不能賺這種黑心錢。”
“您是這個!”姜暖忍不住豎起拇指夸贊。
她自己沒這個覺悟因此特別佩服品德如此高尚的人。
“不算啥”男子連忙擺擺手,“朝廷已經發下文書,今年只在蜀地征兵,人家也沒有反對,讓整個大周都免于兵役所有人都感激著呢,鄙人財力微薄只籌得這點東西,還比別人出發晚一天。”
恰在此時攤主端著面走過來,放下之后笑瞇瞇地開口“這位客官說的沒錯最近確實有不少人去蜀地,大多都拉著幾車貨,小老二的生意都好了不少,只這幾天,都已經有平日一個月的收入。”
“這樣么?”姜暖有些詫異。
“這也多虧了謫仙大人,”男子勾起嘴角,“她老人家用仙法催熟莊稼,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不用為下半年的肚子擔心,自然有功夫管點閑事。”
說著,男子的面色變得狂熱,“有她老人家在,大周肯定會越來越好,老百姓也會越來越順遂。”
見狀,姜暖愣了一下,“沒這么夸張吧?”
說完,心虛地低下頭。
她這人向來自私,從來沒有普度眾生的志向,然而,事情的發展卻讓人感覺越來越不對。
“這話什么意思?”聽到姜暖的話,男子立刻板起臉,“你不相信謫仙大人?”
“也不是,就是覺得你把她神化的太夸張。”
“一點都沒有夸張,”男子一臉鄭重,“不瞞夫人,鄙人雖然喜歡做生意,卻不是這塊料兒,做什么賠什么,甚至把家里祖宅都拿去典當,就拜過謫仙大人后,財運越來越旺,這才一個月都不到,已經把祖宅贖了回來,還小有結余,若不然也不會跑這一趟。”
“聽到了又怎么樣,不過一群見不得別人好的小人,”男子嗤笑一聲,接著幸災樂禍地開口,“我那個嘚瑟幾十年的鄰居,當初嘴叭叭地不停說謫仙壞話,你們猜怎么著?我出門的時候,他那個寶貝疙瘩兒子被狗咬成瘸子,我覺得就是說謫仙壞話太多,糟了報應。”
“夫人,”暗三糾結地暗自打量一番姜暖,“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不是真的,”姜暖喝口茶掩飾尷尬,“巧合罷了,應該是這家人時運不濟。”
“不是巧合,”男子篤定地搖頭,“這種事不止一件,但凡說過壞話的人,或多或少都遇到幾件倒霉事兒,不信你去打聽下。”
“夫人?”暗三的眼眸充滿懷疑。
“真的不是我做的。”姜暖的語氣變得微妙。
她雖然不爽,卻沒有精力報復這么多人,只是把京城跳的最厲害的收拾一遍,并沒有做更多。
不過,若是此人所言屬實,那只能說明真的有人出手。
天道還是神?
“當然不是你,”男子聽到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夫人,以后還是莫要說這些,謫仙大人手段通天,若是知道有人背后道她長短,必然不高興,該忌諱的還是要忌諱才行。”
“有道理!”
越來越尷尬的姜暖,干脆不再說話,低下頭認真吃面。
因為這個插曲,姜暖并沒有多待,吃完面立刻匆匆離開。
“夫人,您在民間的聲望已經無人可及。”
“聲望不聲望的對我也沒用,不用在意這些。”
“話不能這么說,”暗三并不認同這話,“有此名聲,即使圣上,也不敢對您肆意。”
人心都是偏的,跟在姜暖身邊越久,暗三的立場越偏向這邊。
雖然一直沒有說出來,他對之前的事真的很介意。
因為從兩人相遇時就一直跟著,他很清楚兩方的交往,也明白前主子占了黃家多少便宜。
也因此,對前主子得寸進尺的手段極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