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二公主頓時意識到什么,“你依舊要堅持?”
“本該這樣是不是么?”長公主嘴角噙笑,“明明都是巴圖爾輝的子嗣,父汗卻把咱們排除在外,寧愿讓阿勒根的女人代代掌權,卻不愿意讓我們為王。”
甘丹有個非常奇特的現象,歷代的王后都沒有子嗣,卻可以成為太后主宰甘丹。
這種行為在大公主看來極其的愚蠢。
誠然,她并不否認阿勒根家族的女人非常厲害,隱忍狡詐又目光長遠,然而,越是這樣越讓她不服氣。
家族的羔羊既然沒有才能承擔起自己的責任,就該把位置騰出來,而不是讓一外族人鳩占鵲巢。
長公主以父兄發誓,自己會起這樣的心思,絕對不是因為王后三翻四次把自己塞到阿勒根家族。
都被自己弄死三四個嫡系,竟然還不死心,真當她沒脾氣?
“愿巴圖爾輝的英靈保佑你!”
二公主說完,嘆口氣離開。
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既然丈夫非女奴不可,那就好好成全他們。
阿勒根家族的女人不好惹,巴圖爾輝家族的女人更加不好惹。
姜暖來的時間太短,還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信息,哈兒齊又覺得不是什么秘密沒有說過,初次聽到后,真的驚掉了下巴。
“甘丹所有的王后和太后都出自阿勒根家族?”
“是啊,”哈兒齊覺得很平常,“已經第七代了,第一任阿勒根家族太后立下的規矩,她是一位非常睿智的長者,比草原最狡猾的狼還要聰明。”
“所以,”姜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所有的王妃都出自阿勒根家族?”
聞言,哈兒齊沉默一下回答,“無論過程如何,都只能是阿勒根家族的女人當王后。”
聞言,姜暖啞然。
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種行為。
阿勒根家族擁有權勢,卻沒插手子嗣,巴圖爾輝家族看著風光,卻依舊受制于人。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平衡,目前的結果看來非常適合甘丹,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打破。
一個非王族的家族被抬的這么高,也就甘丹這等靠武力說話的游牧民族,王族名義上掌控著各大部族,換個地方早出問題。
不過,即便如此,巴圖爾輝與啊勒根這兩個家族,終將會有一戰。
“大王子妃也是啊勒根家族的吧。”
姜暖說的很確定。
唯有那個家族的人,才會對自己丈夫向別人獻好完全無動于衷,出生已經注定結果,無論如何她都是最后贏家。
“對,是啊勒根族長的三女兒,”猶豫一下,哈爾齊說出自己探聽的消息,“四個王子里,不少人覺得七王子更適合,儲君的人選,很大程度都依賴啊勒根家族的選擇。”
警惕地看一下周圍,確定沒有人后,哈爾齊壓低聲音開口,“啊勒根家族選人,更傾向于性格柔順的。”
透出這句,哈爾齊不敢說更多。
他不敢議論王族的事。
巴圖爾輝的威望體現在方方面面,并不是他能挑釁的。
“明白!”
大約這就是西北一直安穩的原因吧。
此時南征,是啊勒根家族的意見還是巴圖爾輝的想法?
看來,甘丹的形勢比自己想象的還復雜。
此時此刻,姜暖一點也不怪黃樹和姜朝沒有早點過來了,她還需要探聽更多的情報。
接下來日子,姜暖清閑下來,只等著別人通知自己賜福。
“嬸娘,”哈爾齊面帶苦澀,“大公主又過來送東西,您看是不是要想個辦法?”
“她人呢?”
“在外面等著。”
“算了,讓她進來吧!”
說完,姜暖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她感覺自己真的被人給惦記上了,還是一個女人~
兩輩子第一次開花,居然歪成這樣……
草淡的人生!
“愛麗絲,又見面了。”
長公主一看到人,立刻笑魘如花。
“好久不見,長公主尊安,請里面用茶!”
態度自然隨意,還有些微微的苦悶。
“愛麗絲,你今天很漂亮,比草原最好看的花還要漂亮。”
“是么!”
姜暖不置可否。
見狀,長公主勾起嘴角,眼眸閃爍著靈動的光。
此時的姜暖才讓她感受到一絲真誠,而不是毫無意義的假笑。
姜暖沒理會她,準備喝杯茶就把人打發走,免得真打自己主意。
突然,長公主一句話,把姜暖嚇得差點嗆到。
“愛麗絲,你從雪山下來,可帶來了神的旨意?”
長公主慵懶地半靠在椅子上,說出的話也漫不經心。
“長公主,”姜暖很納悶,“我記得自己從來都沒說過是從雪山下來的,你們一個個為何認定此事?”
剛開始她還會解釋一下,后來索性破罐子破摔,徹底認了。
“因為你全身都散發著雪山的味道,”長公主翹起嘴角,“冷冽中散發出的香,哪怕最濃烈的馬奶酒都無法掩蓋。”
“可是這個味道?”
姜暖揮揮手,憑空變出來一支盛開的梅花。
長公主接過來,輕嗅一下,惋惜地搖頭,“有些像,卻不是。”
“那就奇怪了!”
從來都沒有人跟自己說過這方面的。
“愛麗絲,這枝花能送給我嗎?”
雖然是問句,長公主卻已經把東西緊緊攥緊自己手里,絲毫沒有還的打算。
“當然可以,”姜暖覺得長公主此人很有趣,“愿它帶給你快樂。”
“神女的祝福,可是我一個人獨有的?”
挑挑眉毛,長公主毫不客氣地散發全身的魅力。
咳咳……
姑娘怕是生錯了性別!
“算是吧!”
聞言,長公主笑得更開心,少頃斂起神色提醒,“愛麗絲,你還沒有告訴我神的旨意。”
“你想要做什么?”姜暖也開始認真起來。
自從得知甘丹王族復雜的關系后,她就開始收集這方面的信息。
長公主是迄今為止,唯一敢反抗啊勒根家族的王室公主!
四次逼婚,她弄死啊勒根四個嫡子,還能全身而退,不受影響。
受寵是一方面,她本身的手段也相當深不可測,每次做的事都是那種明知道主謀是她卻找不到任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