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劉安立刻往左移一步,正好踩到石塊破壞剛擺正的休門,頓時,姜暖臉都黑了。
咬著牙擠出一句,“你有事趕緊去忙吧!”別在這礙事。
重新恢復陣法,至少要花一刻鐘恢復。
“行。”
劉安覺得有東西硌腳,下意識踢開。
石塊一路疾馳,直直地從休門到開門……
“劉安,”姜暖忍不住低吼,“你干的好事!”
“夫人,”劉安一頭霧水,“怎么了?”
“算了,你趕緊走吧!”
陣法的事,她雖然沒有特意瞞著別人,卻也不會讓人知道具體情況。
這事說起來也不能怪別人。
擺擺手,心累地坐在凳子上。
“夫人,”劉安忐忑起來,“可是我做錯了什么?”
“沒有,別多想。”
“真的?”
“真的,”姜暖不想再說話,直接轉移話題,“快去庫房清理糧種,我不確定它們有沒有被蟲蛀。”
“啊,”劉安反應過來,立刻慌亂,“那可不行,夫人,我先走了。”
說完,風風火火地出去,轉眼消失蹤影。
劉安走后,姜暖喪了好一會兒才苦著臉咬著牙重新整理陣型。
京城,姬瑄剛回來,就有暗衛稟報。
“主子,世家已經聯合起來,預謀造反。”
“造反?”姬瑄擰起眉頭,“總共幾家?準備怎么起事?”
“總共十三家,已經在收購糧草,怎么起事暫時不清楚。”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一旁侍候的圓公公,聽到這些,腿都開始打顫,“圣上,他們敢?”
圓公公真的不明白,不過是科舉改制取消優待而已,何至于此。
這些人竟然密謀造反。
雖然傳言說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但能屹立千年的世家,不僅要有底蘊,更要懂得識時務。
而現在這些人,明顯不知分寸。
當年太祖起兵,確實離不開世家的幫助,但是姬家優待世家近兩百年,多少人情都已經還的差不多,現在就是收回來,也是應該的。
“確實不敢,”姬瑄臉色冷凝,“他們這是在提醒朕。”
當年太祖打天下,無論是兵力還是人才都不占優勢,多虧世家源源不斷的糧草和物資供應,才能在多股勢力中脫穎而出登上皇位。
這是一種提醒,也是一種警告。
但是他們忘了,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太祖到處樹敵、四面楚歌,只能依靠世家。
可現在,姬家已經坐擁天下。
不管是大義還是優勢,都在姬家。
聽到這話,圓公公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
心里卻暗罵世家作死。
本來圣上的耐心就有限,這些人還不斷挑釁,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
“祁庸什么時候回來?”
“回圣上,山東的事情已經平穩,只要找到人接收就能把祁公公換回來。”
“安從風最近在忙什么?”
聞言,圓公公立刻領悟到言外之意,“安大人并無急事。”
“讓他把祁庸換回來,研墨,朕要下詔。”
“奴婢遵命!”
因為祁庸的事,圓公公早就把安家父子倆恨上了,聽到這話,立刻勾起嘴角。
安閣老費盡心思把大總管調去山東,想用水患絆住他,卻把自己兒子也賠了進去。
果然天道好輪回!
也不知道嬌生慣養的安從風能否適應一路奔波,會不會被災民遍野的場面嚇到……
寫好詔書,遞給小圓子后,姬瑄又接著囑咐,“把鐘平召過來。”
“奴婢明白!”
小圓子走后,姬瑄坐在龍椅沉思。
世家的反撲,不會如此簡單,這只是開始,繼續鬧下去,很可能朝堂會摻和下來。
“暗一。”
“屬下在。”
“讓你準備的名單好了沒?”
“已經整理好,”暗一恭敬地送上情報,“朝中所有官員,與世家有牽連的,總共204人,其中最需要提防的有23人,顧將軍最甚,他是崔家女婿,又鎮守城門。”
“嗯,你先下去,繼續盯著安家。”
“屬下遵命!”
此時的安府,正是熱鬧的厲害。
“安尚書,你給閣老去信沒?”
“已經去了,諸位稍安勿躁。”
“他怎么說?”
“家父尚未回信,請諸位耐心等待。”
“什么意思?”崔明浩緊鎖眉頭,“安公想袖手旁觀?”
“當然不是,”安從風連忙否認,“家父遠在豫南,一時不回信也正常。”
“這話騙騙別人還成,我等卻不會上當。”
“就是,京城與豫南也不過三百多里,三天信還沒傳回來,你用烏龜送信?”
聞言,安從風臉騷的通紅。
走之前父親就囑咐過家里不能摻和進這事,他也只能拖著。
至于信,雖然送了,卻對此事絲毫未提。
“諸位且耐心點,信已經在路上。”
“昨天你也這么說,火都燒到眉毛還要等等,等著給我等收尸?”
“可現在,家父確實不在!”
“安公是不是故意的?圣上剛提出科舉改制,他就躲出京城,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這么說還真的可能,他是閣老肯定早就得到消息,故意避開我等也正常。”
“其心可誅,我等每年耗費巨資供奉,安公卻棄我等如履,枉為君子!”
“過分,實在過分!”
一時間,眾人的怨憤全都被挑起來。
一向風度翩翩的富貴世家,全變得臉紅脖子粗,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勢。
“諸位,稍安勿躁,”安從風緊張地額頭都出汗了,“本官拿頭上的烏紗保證,家父絕對不是這種人。”
“真的?”
崔明浩很是懷疑。
雖然安家與世家牽扯極深,世家遭殃他們也別想好過,但安閣老的種種行為,實在讓人沒辦法信任。
“當然真的!”
“安閣老什么時候回京?”
“這個,”安從風為難起來,“家父并未明說,本官也不清楚。”
聞言,崔明浩臉都綠了,“局面已經這樣,他還不準備回京?”
“家父在仙莊,回不回來不是他說的算,還請諸位理解。”
“借口,”崔明浩直直地看著安從風,“安家雖然興起不過百年,也算世家一份子,咱們一損俱損,你們別以為袖手旁觀就能安然無事!”